40-44 移情
椅推到里面去锁上,这才继续和虞尧之闲聊。
聊到最后双方都做出了让步,资料价钱不能降,但是可以附送三个作业本连带一套圆珠笔。
不错不错,虞尧之满意点头,和夏老板站在一起嗑瓜子,开始聊冬天吃什么更滋补。
夏老板斜他一眼,哼哼:“吃什么?生意难做,家里穷得什么都没有,只能画饼充饥了。”
说完真拿出叠纸,给虞尧之看上头的画,素描,四兄弟围坐吃饼,一个二个脸上全是苦相,看着寒酸落魄,潦倒失意。
言下之意——
都这么穷了你还要我送赠品!
虞尧之看了没有丝毫愧疚,只问:“你会画画?”
“会一点,”夏老板给虞尧之展示自己的其他画作,翻来翻去翻到一张图,细白的手指点在画中人的脸上,笑道:“看,虞老师,我还画过你画过你们。”
目光下落,虞尧之一怔,视线黏在纸上。
黑灰色粗糙颗粒排列组合,淡的是影子,浓的是人物,寥寥几笔勾勒出温馨画面。
一挂鞭炮缀于屋檐,王绰在纸上背着他,他在纸上用手捂着王绰的耳朵——
只是怕王绰被炸聋,又瞎又聋的老男人谁会要?
想这想那,结果忘记自己只有一双手,捂得了王绰捂不住自己。于是噼里啪啦纸花炸裂,虞尧之张着嘴紧闭双眼,被鞭炮声吓得缩脖子笑。
都好开心。
“诶,虞老师,那谁来了。”
肩膀被拍了拍,虞尧之终于回神,跟着夏老板手指的方向转头。画中人,眼前人。王绰站在不远处,等候、守望、注视,立成一道结了黑痂的伤痕,一条捆绑烧灼的红绳。
“来了就来了吧。”
电话也不打一个。
虞尧之轻描淡写地答,却又要来那张画,叠好了揣进兜里,向王绰走去。
像是从没分开过那样,王绰握住虞尧之冰冷的手,缓慢揉搓,低声道:“走吧老婆,回家了,唔,怎么只穿了这么点儿”
二、粉笔
回去路上,虞尧之始终想着兜里那张画,不知怎么地,张嘴就让王绰背他。
小地方风气保守,不敢暴露情侣夫夫身份,所以对外说王绰是自己哥哥,哥哥背弟弟,应该的。
王绰早把外套脱了给虞尧之裹上,自己单穿了件羊绒毛衣,此刻被寒风吹得直眯眼睛,但还是没反驳,只提醒道:“还有几步远就到家了,爬上爬下不嫌麻烦?”
把他说得像棵树。
虞尧之噗呲笑出声,“不嫌,有一段距离的,就算到了你还可以背我上楼梯。”
于是王绰在健身房熬出来的一身好肌肉派上了用场,背虞尧之时手规矩地把住膝弯,上下颠了两下,说:“胖了,老婆。”
想摸老婆的屁股,可惜老婆和老虎差不多,屁股虽翘,却摸不得。
虞尧之不知道王绰心里在想什么,只圈住他脖子哼哼,“怪我?学校食堂不好吃,在家搭了个厨房自己做,结果饭量见长,一顿要吃两小碗。”
“看了照片的,知道你在家做,那什么时候再做给我吃一顿?”
“想得美哦,不怕我毒死你继承家产?”
“你真想要我还巴不得,但真想要怎么会来这里待着?”
王绰有些无奈,“老婆,你为什么总避着我。”
为什么?
虞尧之抿唇一笑,用掌心搓搓王绰的俊脸,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说:“现在这样不好吗,距离产生美。”
——王绰,还是忍不住爱你,但我也要有自己的生活。时常会想如果没遇到你,我的人生应该怎样过,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如果。
其实距离产生美这句不仅适用于情侣,也适用于师生,虞尧之遇见了自己的学生,甜蜜氛围立刻被打破。
小崽子吃着辣条,隔老远就冲他招手打招呼:“虞老师好!”
走近了又有些担忧地问:“老师你怎么了?”
其实两颗黑眼珠老鼠似的滴溜溜直转,还在心里暗笑:
哈哈!这不是虞老师么?几小时没见这么拉了?路都走不了了,还被人背着。
多管闲事!臭小孩!
虞老师返老还童,在王绰背上忍不住要抛去师德瞪眼睛,想了想还是忍住了,说:“脚崴了,还能怎么了?”
小逼崽子心疼地看了看虞尧之毫无异状的脚踝,遗憾道:“那老师明天还能来上课吗?”
虞尧之看出小崽子包藏祸心,自然不能如他的愿,笑得露出八颗白牙,“谢谢你的关心,老师当然能上课,明天加测课堂小验和听写,别在路上吃了,快回家去复习吧。”
天降横祸,小崽子反应过来后愣在原地,哭丧着脸如遭雷劈。
怕在外头说错什么给虞尧之惹来麻烦,所以等进了门把人放下,王绰才开口:“老婆你怎么这么坏?人家小孩要被你吓死了。”
虞尧之弯腰换鞋,理直气壮道:“十三四岁人嫌狗憎,逗他们玩玩怎么啦,提前知道社会险恶。”
说完吸了吸冻红的鼻子,疑惑地问:“怎么有股糊味儿?”
回头一看,王绰已经着急忙慌地冲进厨房了。
饭桌上,两人盯着面前那碗黑色不明物体,气味复杂不说,仔细看顶端还泛着青黑色是最丰富的颜色。
好一碗绝世毒物,虞尧之感叹,指着碗问王绰:“王总,你做的什么这是?”
“冰糖雪梨,自己带的材料,做出来给虞老师润嗓子。”
虞尧之嗤笑,不领情,“这黑黢黢的,冰糖雪梨汤是黑色的吗?我看你是想把我毒哑了所以到底几点到的,也不打个电话。”
“中午到的,做了好久,想给你个惊喜。”
王绰献殷勤失败,险些烧掉厨房,但表情还是风轻云淡,“结果等半天你还没回来,也不敢打电话,怕打扰你上课,又要骂我。”
虞尧之失语。
确实,上次王绰打电话遇见自己上课,被厉声呵斥骂得辈分都降了好几级,从“老公”降级为“龟孙子”。
不怪他害怕。
冰糖雪梨吃不得了,还可以吃别的,虞尧之蹲下去,兴趣盎然地翻检王绰的行李箱。
王绰站在旁边,摸小狗一样摸他的头,宠溺地说:“看看喜欢不呢?都是给你带的,什么都有,特产。”
“特产?”虞尧之拿出一个盒装物,端详片刻,一掀嘴角,笑了,“王绰,你可真是好样的,给我带特产带的是飞机杯。”
王绰也跟着蹲下去,捏着虞尧之的手,很暧昧地说:“新款。”
“新款又怎么样?有了飞机杯,还要你的嘴巴干什么?”
虞尧之眨了眨眼睛,歪着头去掰王绰的脸,淡粉的指尖蹂躏男人性感的嘴唇。
性暗示意味十足。
王绰任他掐揉,只含住了虞尧之的手指,眼神热辣地盯着他看,微笑含混道:“老婆好辛苦,手都写出茧子了,一股粉笔味儿。”
把我都闻硬了。
三、宝宝
王绰这辈子都学不会怎么在床上温柔。
他握着虞尧之细韧的腰快速抽插,狰狞的性器沾满淋漓淫水,把菊穴的褶皱完全撑开,变成薄薄一层粉膜。
“啊、啊呜”
虞尧之揪着床单趴跪呜咽,灭顶的快感让圆润脚趾向心蜷缩,两腿发颤,好像灰蓝色的布料是天空,而他是一只羽毛雪白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