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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巴掌把她掀在地上

 

久了,脖子都有些发酸,他终于放下手来,又坐回到御座上。

“再打。”

李祖娥身体一颤,想抬头看他,脖子发酸,一时却抬不起来。荆条紧跟着就打下来,第二轮笞责,又是从臀峰打起。

她的臀腿上已经布满鞭痕,再要挨打,不免就笞在原本的伤痕上。此时最开始挨打的笞痕,已经自皮肉下慢慢地浮出淤血,再挨鞭笞,不止是皮上撕裂般的痛楚,也牵连着一整片肌肤都热灼僵硬。疼到一个地步,连花穴里含着玉也感觉不到。又打了三四十,她撑着身体的双手已经不断地颤抖,待鞭痕再次铺遍臀腿,她浑身虚软,宛如从水里过了一遍,冷汗将上身的衣衫都黏在背上。

高湛挥了挥手,掖庭吏叩首行礼,将用过的黄荆条浸回盐水桶中,又提着桶退了下去。李祖娥慢慢地直起腰身,身后肿胀的臀腿,稍稍牵动,就疼得她直打冷颤。荆条打起来利得像刀子,她伏身受笞,苦忍时,满心以为身后的皮肉都被打得开绽了,颤颤巍巍地伸手去摸,果不其然,触手是一片湿润。

她心底悚然一惊,连忙收回手来查看,她的手指被压得发白,指尖沾着的,却只是盐水而已。她霎时间如释重负,竟然只觉得心头空荡荡地一震,抬起眼来,却看到主座上的高湛并没有在看她。高湛低着头出神,自窗棂外打下的日光,投在地砖上,已经变作通透的粉紫色。她又偏头去看隔档后殿的屏风,大士,与白象,与宝剑,俱都沉寂在暮日的阴影中。

她艰难地从坐秤上爬起来,并起腿,双脚还是发软,几乎直不起膝来。她在昭阳殿中,整日不穿裙袴,脚下却套着鞋袜,在刚刚挨打时,她的白绫袜子蹭得有些歪斜,上身的小袄也有点发皱。她屈着腿,艰难地走到高湛座前,又在他腿边屈膝跪了下去。此处连坐席都没有,她久跪的膝盖,直接碾在砖地的海水纹上,又是闷闷的一阵隐痛。她抬头看他,高湛皱着眉,因束发束得紧,扯着两道长眉都微微上扬。她忽然想到,他的气疾或许又发作了。

高湛垂目看了她一会儿,很久以来的第一次,她有些看不清他的神情。良久,他才拍了拍自己的腿面道:

“趴上来。”

李祖娥伸手扶住他的膝盖,慢慢地抬起身体,俯身趴到了他的腿上。高湛揽着她的腰,往怀里拉了一拉,确保她的臀肉耸在高处,一按她的花穴,将滑出来些的玉珠又塞了进去,看着她身后的两穴一阵吞吐。李祖娥双手撑着地面,感觉到他的手掌在她的臀腿上来回的抚摸。忽然,她听见他说:

“李氏,你熟读六经,理应知道‘内言不出,女不言外’的道理。”

李祖娥浑身一颤,不知是因为他的语气,还是此时殿中的寂静,心头竟冒起一阵渗人的寒意。她的臀腿火热着,高湛的手掌也火热,就连她久跪的膝盖,因为不再受压,也在隐隐的发痒发热。分明是暑热中的天气,她竟然感觉四周冷得惊人。那一瞬间,她几乎是有些渴望他的巴掌扇下来。

可是他却没有打她,正如他此时竟然也不像在发怒,他摸着她臀腿上的鞭痕,语气只淡淡的:

?“这一顿打,你记住了吗?”

李祖娥手脚发软,渐渐有些喘不过气来。其实高湛并不在意后宫摄政,不如说,夫妇一体,休戚以共,更何况北地宫廷,想来又女主参政的先例。胡皇后对前朝的熟悉,恐怕不下于高湛。

他所猜疑忌惮的,其实只是她而已。

她久不开口,终于等到了臀上狠狠扇下的一记巴掌。她闷哼一声,身子被抽了骨头似的软到他腿上,借机连语气也软下来,声音瓮瓮的:

“陛下,我记住了,我记住了。”

啪的一声,她腿根上又挨了一巴掌。此时她臀上腿上满是鞭痕,他的巴掌落在哪里,都扯动旧伤。她咬紧牙根,默默忍耐着身后不断加增的疼痛。巴掌声一下连着一下,打得又重又响,偏偏是分开来打在左右臀瓣,他没有碰她的穴口,臀上的疼痛便纯粹得肃然。她数到二十下上,高湛方停下责打,轻拍她的腰背。

她从他腿上滑下来,便又跪在地上,此时她的半臂小袄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但他这次打得仔细,把她按得紧紧的。于是此时,高湛玉带紧束,连长袍的下拜都没有分毫的凌乱,衣带俨然。李祖娥感觉到下巴又被托起来,一触到他的目光,心头便是一凛。高湛的语气却缓和下来:

“七月中,朕要西巡至晋阳,你要随驾。”

齐有两都,天子常常往返于司州邺城,与并州晋阳之间,带着嫔御也属寻常。并州毗邻齐、周边境,在李祖娥初嫁、高欢仍渤海王时,她对晋阳宫就十分熟悉了。她温顺地应是。高湛又道:

“高归彦之冀州,去后十九会反,假如他果真谋逆作乱,朕会再狠打你一顿。”

李祖娥瘦削的下巴,在他的手心中一颤,高湛收回手,她受惊似得垂下头去,又应一声是。他伸手到她身下,捏住那串念珠,慢慢地拉扯出来。拇指大的玉珠一粒一粒地从她的穴口滑出,待那一整串珠子都拿出来,她浑身一阵酥麻,莫名地竟有一种蒙赦般的轻松,身体瞬间软了下去。高湛拿起她的右手,把那沾满淫液的念珠套在她的手腕上。

“去晋阳的路上,嫂嫂要记得,每天日出前,到朕的车舆里来。”

五月末又下了几场雨。邺城酷暑,纵临骤雨,也不过是听着雨声时,凉快那么一会儿,不一时太阳升起来,又是上炙下蒸的溽暑。李祖娥被一辆牛车拉回了昭信宫中居住,她在昭阳殿中待了十来日,用惯了摆满四殿的冰盆,取之不尽的凉饮子。而昭信宫中,由冷清至于暑热,李祖娥由奢入俭,哪怕月奴尽力地为她打扇,她也不禁热得有些恹恹的。

尤其是每日傍晚,掖庭局都会遣人来,提着一桶荆条,拿着高坐秤,一丝不苟地执行高湛“每日鞭三十”的命令。三十荆条,打不出多宽的伤,每日都是反覆地鞭在臀峰上。掖庭吏打得分散,新旧的鞭痕交叠起来,不出几日,臀上就是一片深浅不一的瘀斑。她每每褫衣上药时,看到臀腿上的鞭痕,宛如一片罪人身上的刺字。

每日挨打,疼痛竟是小事,反而是这样每日待罪待罚的滋味最为难熬。偏偏此时高湛又不来了,他不来时,李夫人和胡皇后才会来。李夫人来得勤些,撞上了几次她挨打上药。李夫人虽然出身望姓,但她本是远宗,又出嫁得太早,辗转为嫔御,是以,她虽然与李祖娥亲近,但是她于政事上并不明通。她看着李祖娥身后重叠反覆的笞痕,只觉得高湛又在发疯。

六月初她来时,第三次碰到了拎着荆条桶的掖庭官——因为每日出入后宫,他们好赖是换了些女官来。李夫人看着李祖娥被她们褫下裙裳,熟练地爬上坐秤,翘起鞭痕交错的臀肉。每天三十荆条,打不上腿,她腿面上的鞭痕,好歹是渐渐痊愈了。

李夫人接过月奴奉上的白瓷冰碗,亲手捧着碗,凑到李祖娥的唇边。李祖娥嘴唇微微努动,便将一块指头大的冰含在口中,冰水入喉,她冷得一个激灵。她一低头,臀上的荆条就抽下来。掖庭局在暑夏中用刑,又是这样迁延许久的打法,第三天起,就开始让李祖娥含冰,避免在挨打时晕厥,或者手脚无力,从秤上掉下。

荆条一口气打完,又疾又快,她口中的冰块还没有化尽,身后已再度烧灼起来。李夫人又把冰碗凑到她唇边,要她把冰水吐出,李祖娥喉咙一动,却把残冰咽了下去。

李夫人狠狠地指着她说不出话来,李祖娥却笑,“我还怕什么伤身?到了我这个地步,难道还指望繁衍帝裔,生育子嗣么?”

李夫人叹叹,“你就热成这样,我们又不比那些鲜卑女体健,这样伤得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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