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还没碰到小时郁的脸呢,就被另一只手啪得打下去。
郑义捂着手跳脚:“啊!疼啊!泊哥!”
蒋聿泊斜着眼睛看他,冷嘲热讽道:“活该,谁让你手欠。”
他表情像是别人欠他多少钱一样, 黑乎乎的盯着两个小屁孩:“现在我们来算算账,嗯?谁的主意?”
蒋聿年被他一盯,立马就老实了,蔫巴巴的怂着脑袋, 时不时才敢抬一下, 对着手指解释:“我作业写完了, 管家也同意让我来了!……”
蒋聿泊不耐烦的按住他的脑袋把他移到一边, 直勾勾的盯着躲在蒋聿年身后的小豆丁时特助。
他本来长得就高,总是一副不好惹的模样,现在打完球、黑着脸看着更吓人。
时郁拧着眉毛, 转身准备跑。
“你还知道跑啊。”
从天而降一只大手,按住他的肩膀。
蒋聿泊把人勾过来, 没好气的说:“那怎么还敢跟着蒋聿年随便出来!”
时郁挣扎着想跑,但是他被牢牢按住, 划拉半天也没动一步,他觉得累了, 抿着嘴巴倔强起来,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郑义抱着手, 嘶嘶的看着这边,忍不住说:“泊哥, 你也太凶了!”
陈学屹也难得表示赞同的点点头。
时郁看着就那么一丁点大, 碰一下都会倒了似的。
蒋聿泊当然比他俩更清楚,他就是看不惯有人动时郁而已!
他都碰不得的人, 凭什么别人能动啊?谁也不能动!
而且时郁这家伙,不是根本不想留在他家吗?!现在又来看他看什么!
等等。
难道说是时郁后悔了?所以才偷偷来看他?
蒋聿泊觉得绝对是这样, 他嘴巴扬了扬,咳了声, 嘴硬的说:“你可别惹我啊,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可能同意你留下的。”
时郁本来就没想过要留下。
虽然沈姨姨很好……但是只这几天也够了。
而且这个人坏人又怪又坏,他很不想再见到他。
即便他给自己买了鸭子,可也还是个坏蛋。
小时郁紧紧抿着嘴巴,吸了吸鼻子,干脆不搭理大坏蛋。
福利院的大孩子们也这样,没趣了就懒得和他们争吵了。
这么一站起来,时郁觉得有点冷了,可是眼睛又总是不由自主的看向滚到一边的篮球。
这些大孩子打球的时候就像飞起来一样,时郁从来没有玩过篮球,很好奇拍住球的话,它就能跳那么高的吗?
而且坏蛋虽然人很坏,可是球好像却打的挺好的。
时郁有点出神。
蒋聿泊看着他被养起来的鼓鼓的半边包子脸,脸色又有点臭起来。
刚刚把他气死,现在又开始装小哑巴了!
他要是非得非得留下,难道他还会拒绝吗?
他蒋聿泊一向“善心”,更不会和一个小不点计较,蒋聿泊完全忘了刚才压榨小号范源的事,而且看在他妈的面子上,让时郁留下也不是什么大事啊。
可是蒋聿泊越急,时郁越不在意,他满眼都被篮球吸引过去了。
这要是时特助,蒋聿泊必定气得得给他找点茬,至少得让时特助被迫在家休息一周,远离他这个工作狂魔心爱的工作。
可现在的是缩小好几倍的时特助豆丁,什么也不说就在那里站着,看着就可怜得不行。
蒋聿泊磨了磨牙,他还没个篮球重要!
气氛又变的开始诡异起来,蒋聿年在夹缝中艰难求生争取,弱弱的开口问,:“哥……我们要回去了吗。”
他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其实超想打篮球的。
蒋聿泊睨了蒋聿年一眼,忽然拍飞手里的篮球,篮球砸在地上,跳了一下,又回到他手里。
时郁吓了一跳,有些怔愣的仰头,毛茸茸的帽子毛毛呼呼吹了起来。
蒋聿泊说:“来都来了,去打两圈。”
蒋聿年不可置信的睁圆眼睛。
蒋聿泊用手指了指他,又指向小时郁:“你可以,他不行。”
时郁抿起嘴巴来。
蒋聿年的欢呼声卡在喉咙里,同情的看了一眼时郁包子,但是没挡住能玩篮球的快乐,高兴的抱起球,说:“那我就玩一会儿!马上就来!”
他招呼着陈学屹和郑义一块去,郑义还有点舍不得动,难得看见那么乖巧的小孩,可比他弟看着乖多了,他还想和时郁唠唠嗑呢,但是想到刚刚被打疼的手,就哆嗦了一下,赶紧拉着陈学屹跑了。
郑义吐槽:“不稀罕就不稀罕呗,泊哥怎么对人小孩那么凶。”
陈学屹推推矫正眼镜,说:“泊哥对谁不凶?”
不过他也有点同情小时郁就是了。
不但不能玩,还被逼着只能捡球。
没错,时郁被迫接了捡球的活计。
大坏蛋少年耀武扬威的投篮,然后指使他把球抱回来。
在蒋家只剩下最后一天,时郁不想和他打架,更重要的是,时郁很想摸摸篮球是什么样子的。
他冷酷着小脸,嘟嘟的跑去捡球,但是他抱起球,坏蛋又不同意了,喊着:“球场哪有抱着球跑的?拍过来!”
小时郁抱着球停下嘟嘟跑的脚步,有几分无措。
拍……吗。
篮球就在他手里,硬硬的,他还记得刚刚大坏蛋打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