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女孩还娇气。
蒋聿泊不屑的想着,灵活的躲开反应过来要咬他手的时郁,然后俩手把着小时郁的肩膀,猛得低下头做了一个大狗呲牙威胁的表情,吓了时郁一跳,才站起身,拍拍手,提前嘴硬的说:“先说好,我可不是帮你,就是自己闯的祸自己负责而已。”
总而言之,就是别贪恋“哥”!
他这辈子是不可能喜欢时郁的。
小时郁呆呆的维持着被他压平的动作,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不知道这个怪人是在做什么,他委屈又小愤怒的抿了抿嘴,重新滚着把自己翻起来,看也没看期待的等着他回应的少年,翻到另一边,缩成一小团,不动了。
但是还抱着嘎嘎叫的小鸭子。
蒋聿泊:……
他跺跺脚,恼羞成怒的推门离开。
他在意吗?他才不在意!
不就是想时郁像刚刚对着陈姨一样软软糯糯的开口对他说两句话吗……切,他才不在意呢!
房间门被匡一下打开,又被轻轻的关上。
窝起来的小时郁动了一下,睁开大眼睛,去看门外边。
坏蛋走了。
他收回视线,重新趴在枕头上,小手无意识的捏着软趴趴的黄鸭子,橡胶鸭子嘎嘎叫着,在空空的大房子里有些渗人。
时郁握紧鸭子,埋头进被子里。
这里除了他,没有别人了,当然也不会有不听话就会抓起他们吃掉的怪兽公。
但是这么想着,时郁还是把自己缩成了一小团,只占大床的一个小角,两只小手紧紧抱着会发出声音的小鸭子,眼睛也紧紧闭着,睫毛时不时颤动一下。
他再也不想看见那个坏人了。
比怪兽还要坏。
小时郁紧紧扣住怀里唯一的小鸭子。
下一秒,门就发出哐啷一声响,时郁吓得睁开眼。
推开门的少年显然意识到自己动静大了,懊恼的扶着门框关上,这次声音小了一大半。
时郁的目光盯着手里拿着一团东西过来的蒋聿泊,十足的警惕,连捏小鸭子的力道都重了好多。
他脸还花花的,贴着几道痕迹,几缕胎发贴在脑门上——因为刚才与蒋聿泊“打架”出了些汗。
总而言之,从一颗白白的小团子变成一颗花花的小团子,都是蒋聿泊的原因。
少年心虚的蹭了蹭鼻尖,咳了一声,凑到床边上。
时郁瞬间炸毛,他试图翻滚的远一点,结果被少年一只手按住,就定在床上。
而蒋聿泊的另一只手,拿着一个比时郁脸还大的东西,噗的就朝他“砸”过来。
束手无策的小团子闭上眼睛,从嗓子眼发出了可怜的呜呜声。
湿漉漉黑乎乎的东西在他脸上翻滚了两圈,眼前又重新亮起来,小时郁怔怔的睁开眼,然后又是另一面砸下来,他快速的闭上眼睛,这次依然是柔软的触感,小时郁见到过被奖励的大孩子,他们手里拿着的棉花糖,大概就是这种蓬松的软软的感觉。
“蹭一下。”
坏人这么说道。
时郁从两岁开始就知道自己洗脸了,听见他这么说,下意识的抬起小脑袋,往毛巾里一怼。
“唔。”
毛巾抬起来,时郁终于又“重见天明”,脸上是干呼呼的了,没有那种刺刺的感觉。
他睁开一点眼睛,刚刚发现,原来天花板上是有小鹿的,不只画着精致的小鹿,还有小兔子,小花园。
因为身边多了一个人,虽然是个坏人,但是也是人,不是怪兽,时郁潜意识放心下来,有些应接不暇。
时郁忽然安静下来,还叫蒋聿泊有些不习惯,他还以为时郁又得想办法作弄他,比如踢他两脚咬他两口什么的,这么乖乖的——
还怪可爱的。
蒋聿泊连忙甩脑袋,丢掉这个可怕的想法。
可爱这两个字有一个字能和冷酷无情的时大特助沾边吗?不能!
至于现在这个小号的……
也就勉勉强强,勉强可爱一点点吧。
蒋聿泊咳了声,把毛巾折叠,在床头柜上放好,还伸手摸了一下柜子,没有灰尘,时郁有轻度粉尘鼻炎过敏,要是灰就危险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又有些心梗。
西皮——他这么在意这个混蛋干嘛啊!
小时郁看墙皮得有些出神,翘起脚,两只小手抱着小鸭子,微微晃荡着小腿,软软的缎子一样的发丝软噗噗趴在枕头上,小脸白白净净的,逆着光,那双大眼睛像是琉璃葡萄一般。
蒋聿泊顺着他的视线抬头一看,顺时不满起来。
一墙的幼稚东西,他还看的这么出神,怎么瞧他就一百万个不顺眼?!他不比这些鹿啊兔的好看一万倍吗?!
臭屁霸总丝毫没反省自己的凶残做法,反而冒出坏心思。
他伸出手,挡在小时郁的小脑袋瓜上。
正正好挡住时郁的视线,他圆圆的眼睛收了一下,挪到坏蛋的脸上,坏蛋蒋小臭屁霸总洋气的抬着下巴,说:“还看什么,该睡觉了。”
时小郁抿住嘴巴,有些不满的蹬了蹬腿。
“呵,还发脾气。”蒋聿泊没忍住,抬手弹了一下小时郁的jio,结果没控制好力道,小时郁本来就是脚悬空朝天的状态,这下整个人朝一边斜过去,给蒋聿泊吓得要死,连忙伸手把小奶包子助力大人抓回来,结果小时郁非但没有怕的,还眯着眼,一副觉得好像有些好玩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