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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束缚我的人。”
凛寒的呼呼风声从极远处的雪原席卷而来,掠过冰湖,拂动着眼前人的发。
星光盛大灿烂,漫天星辰流转,附近的毡包中胡笳声悠远绵长,仿佛在述说草原上古远的旧事。
“你是解救我的人。”
心底一直忐忑不安,微微悬着的某些东西在这一刻轰然落地,钟宴笙耳边轰隆隆的,在萧弄郑重的语气中,明白过来。
他控制不住抽噎,急切问:“所以,所以,我的出生对你来说不是枷锁吗?”
“怎可能。”萧弄语气低柔,“明明是上天怜悯,才叫你出生来到我身边。”
钟宴笙知道,萧弄在很清醒地与他说这些。
萧弄在很认真地告诉他,他担心的那些事情从来都不存在。
“再想那些有的没的,我就要换手段让你相信了。”萧弄佯装生气,捏了下他的脸,“居然不信任本王的心意。”
心口像被泡在温泉里,暖洋洋的,钟宴笙抓紧了他的袖子,眼睫闪了好几下,才在萧弄的注视中,不好意思地点了几下脑袋,乖乖道歉:“对不起,哥哥,我不该乱想的。”
萧弄轻轻哼了声,眼底却是笑着的,隔着毛茸茸的帽子,呼噜着他的脑袋揉了几下。
方才睡醒,钟宴笙不在身边,他一路寻过来,却见到少年孤零零坐在湖边,抱着膝盖一小团,可怜巴巴的,心里酸疼得厉害,恨不得把他揉成一小团捂在心口,叫他贴在那儿看清他的心意。
可是这个年纪的小孩儿就是容易胡思乱想,作为年长的一方,更需要耐心地引导解释,让他不要惶惶不安。
从前说这些,没有太大的可信度,但现在没有蛊虫影响了。
钟宴笙被揉得唔唔叫,萧弄听他叫唤,好像格外开心,闷闷低笑了几声后,放声笑出来。
钟宴笙以为他在笑自己,后知后觉地为自己之前的言行感到羞赧,正有点小小的恼羞成怒,想叫萧弄不要笑了,一开口,萧弄便低下头,凑到他唇边,借机亲了进来。
钟宴笙的呼吸有点乱,被迫张着嘴,舌根酸麻得厉害,几乎要喘不过气。
踏雪在旁边蹭来蹭去的,看上去有些疑惑的样子,像是不明白不久前钟宴笙还叫它咬断萧弄的腿,怎么这会儿又亲上了。
炙热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唇舌被用力攫夺,柔软的唇瓣也被磋磨得变了形,从薄红到水红淋漓,周围那么冷,钟宴笙却觉得如置蒸笼,被亲得眼皮都红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被松开。
萧弄的手落到他膝弯上,轻而易举地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带着他往回走。
突然腾空的感觉让钟宴笙吓了一跳,连忙搂住他的脖子。
部落里有巡逻的蛮人士兵,见到钟宴笙被萧弄抱着走回来,认出这是裴玥的两位贵客,不由多看了几眼。
钟宴笙被看得发臊,只能把脑袋埋在萧弄怀里,耳根红了一片。
进入毡包的时候,萧弄一抬脚,把后面哒哒哒跟上来的踏雪赶了出去。
钟宴笙着急:“你把它赶出去干什么?”
虽然踏雪毛茸茸的,可是外面好冷。
萧弄眼皮也没抬,把他放到床上,也不知道是怎么动作的,钟宴笙的腰带就松了。
因为钟宴笙怕冷,裴玥派人在毡包里放了好几个炭盆,暖和极了。
萧弄干净利落地剥开钟宴笙,继续方才的事:“它碍事,我急。”
“……你急什么呀。”
萧弄抬起眼看他,深蓝的眼底流动着浓墨般的欲色,十分坦荡:“急着睡觉。”
钟宴笙果然哭都不敢哭出声。
隔壁的毡包里住着裴玥,相隔的另一个毡包里是楼清棠,外面还有巡逻走过的蛮人士兵的脚步声。
他浑身上下都是湿的,汗水将头髮也打得湿漉漉的,眼神都涣散了,也没敢叫出声,怕被隔壁的姑母听到。
姑母要是发现他又被萧弄欺负了,肯定会给萧弄下药的。
他有点舍不得。
姑母心疼钟宴笙,在毡包里铺满了几层柔软的毛毯,和床一样,更方便了萧弄弄他。
上一次腿软得跪不住还是俩月之前,钟宴笙塌下去,又被萧弄翻过来,侧身将他抱在怀里,恶劣地按了按他薄薄的小腹:“迢迢,这是什么?”
之前在湖边还那么温柔的人,这会儿坏到了骨子里。
钟宴笙被他按得快崩溃了,带着眼泪被他逼着颤声开口:“……你。”
萧弄满意地松开手问:“以后还敢不敢多想了?”
“不、不敢了。”钟宴笙脑子里一片空白,他说什么就应什么,“不会……不要哥哥的。”
萧弄满意地奖励他:“迢迢趴不住了,坐着好不好?”
不好。
但是钟宴笙说不出来。
萧弄的温柔耐心显然都放在了在湖边解释安慰,剩下的些微怒意都放在了床上解决,把钟宴笙在图册上画过的最后几个动作都用上了。
小腿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蹭过的时候,钟宴笙吓得啊了声,发着抖倒在萧弄怀里,萧弄抚着他汗湿的背,亲昵地安抚着他,转眼冷冷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回来的踏雪。
大猫趴在旁边盯着钟宴笙,蓬松的大尾巴一扫一扫的,在钟宴笙的小腿上蹭来蹭去。
发现是踏雪回来了,钟宴笙被它炯炯有神的眼睛盯得快冒烟了,软绵绵地扒开它的尾巴:“踏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