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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清棠:“……”
他真的十分怀疑钟宴笙已经被萧弄带坏了。
“算了。”看起来这刚相认的姑侄感情还挺好,楼清棠放弃让钟宴笙小心点裴玥的想法,“昨晚我和你姑母研究了一晚,本来读懂古籍残篇是最大的障碍,不过她在部落待了多年,读懂那些歪七扭八的字不在话下,又了解蛮人的蛊,我嘛,好歹祖上几辈都是大夫,懂毒。”
钟宴笙怔了一下,心里忐忑惊喜参半:“已经有法子了吗?”
“对。”楼清棠得意洋洋,“你姑母就是把萧弄叫过去试药的,蛊虫在你们身上埋了太多年,得先想法子把它们引出来。”
钟宴笙的笑容一下就没了:“试药?!”
楼清棠的嘴实在漏风,一不注意又把话给秃噜了出来,赶紧闭嘴。
钟宴笙却已经吃不下了:“带我过去!”
这小祖宗没以前好糊弄了,楼清棠隻好硬着头皮带路:“先说好,千万别透露是我透露的。”
楼清棠带着钟宴笙赶到的时候,萧弄已经坐在屋里深陷下去的药池中了,裴玥正要往里面丢蝎子,见钟宴笙被楼清棠带过来了,动作才稍微止住,看了楼清棠一眼,丢开蝎子语气温和:“迢迢怎么过来了?”
药池里散发着一股草木清香,要引出蛊虫显然极不好受,萧弄隻穿着单衣坐在药池中,长发披散着,俊美的面容上布满了冷汗,苍白中青筋微露,似乎是察觉到了钟宴笙过来了,半晌,雾蓝的眸子慢慢睁开,朝着钟宴笙望过来,虚弱地微微笑了一下,做了个口型。
迢迢。
他安静地坐在药池里,瞳眸幽幽的,像某种蛊惑人心英俊的邪魔,引诱着过往的小鸟儿扑腾着翅膀落下去。
钟宴笙不由自主地朝着那边跨了一步,心里又疼又软,咬唇央求:“解蛊我也得在场,姑母,我、我也下药池吧!”
这样姑母就不会往里面丢蝎子和蛇了。
裴玥微笑着解释:“急什么?本是想等你用完饭,再让你过来的。”
钟宴笙心想,等他用完饭再过来,萧弄真的不会被蝎子蜇死吗?
“药池是昨晚搭好的,往后每日,你们都需得在里面一起浸泡一个半时辰。”
裴玥挥挥手,示意背后的人把蛇篓也带下去,思考了半晌:“姑母再往里面加点药,你过会儿再下去。”
钟宴笙看她回身从身后人抱着的匣子里抓起一把药时,楼清棠陡然露出了个极为复杂的表情,忍不住偷偷扯了扯楼清棠的袖子,小声问:“那是什么药呀?”
楼清棠敛容低声:“让人产生肾阴亏虚之症的药。”
钟宴笙:“……”
他觉得,等萧弄清醒过来后,没有了蛊虫影响,无论对他会是什么态度,还会不会喜欢他。
都不可以萎掉。
万一他真的把萧弄锁起来时,要用上的。
钟宴笙闭了闭眼,及时抓住了裴玥下药的手,艰涩道:“姑母,这个就,不必了……”
裴玥遗憾地收回手:“好吧。”
作者有话说:
迢迢解释完瞎弄平时缓解头疼的办法后。
姑母:得想办法给他下个毒:)
不过我们宝宝要用的(。
好说歹说将裴玥劝走后, 毡帘一落下来,钟宴笙听到哗啦的水声,一转过头, 就看到萧弄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药池中间走到了边上, 一隻手搭在池沿, 托着腮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定王殿下轮廓深邃,眼睛深黑中隐隐透着墨蓝色, 仿佛外藩进贡价值连城的蓝宝石,是带有三分异族风情的英俊,这会儿头髮披散着, 遮了半张脸, 略微柔化了锋锐的气质, 隻穿着单衣靠在那儿的样子, 活像只等着勾人魂魄的艳鬼。
钟宴笙看看他绸缎似的头髮,忍不住蹲下来伸手扯了他一下。
萧弄也不生气,甚至配合地微微低头, 让他捻着自己的两缕头髮。
钟宴笙舍不得用力,像摸踏雪的毛一样,顺着他的发顶往下, 来回摸了两把。
果然如丝绸般浓密柔顺。
萧弄好像很喜欢被他这么摸,眼眸都半眯了起来, 钟宴笙要收手的时候,手腕便被一把按住, 强迫他继续摸。
更像踏雪了。
踏雪就喜欢往钟宴笙怀里拱, 对自己有多大隻毫无自知, 非要钟宴笙摸几下。
钟宴笙板起脸:“你不要装傻, 醒来记得谢谢我。”
他方才可是很努力地保护了萧弄。
各方面的保护。
萧弄带着他的手在自己头上摸了几下, 闻言微微一笑,捉着他的手,用微凉的唇瓣蹭了蹭后,张口轻轻咬了一下,又磨了磨,发丝掠过俊美的五官,眼睫盖过眸色,有种难言的惑人:“遵命,主人。”
明明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还做了不止一次,这一瞬间却从手指尖麻到了心口,心跳很不争气地加快了。
钟宴笙刚刚的气势散了个干净,不太有底气地蜷了蜷手指:“……放开我。”
萧弄这次倒是很听话,大概是咬了他的手指两口,略微满足了口欲,松开他的手,另一隻手还托着腮,看上去很懒散,撩着眼皮看他:“小主人,要下来吗?”
钟宴笙恍惚有种这里不是蛮人部落毡包里的药池,而是宫里的温泉池的错觉。
定王殿下此刻也像极了话本子里的妖妃,在勾引着君上共浴,一股子酒池肉林的糜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