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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些和老月谈拢的条件

 

夜色已深。

雨声渐柔。

仿佛是怕惊扰了什么,雨丝变得缠绵而悠长,细细密密的,纤纤凉凉的,窣窣飒飒的,仿佛在编织一首轻柔的安眠曲。湿倦的鸟儿蜷紧了羽翅缩在巢中,紧闭着双眸。

于是雨也不忍心侵扰。风将雨丝斜斜吹起,温柔地抚过鸟儿的羽毛。

月泉淮的指尖轻巧地划过青年细腻的脸颊,语气慵倦:“去给老夫端杯茶来。”

他懒懒地仰了仰头,声音里带上几分疲惫的鼻音:“而后,你便唤老夫义父吧。”

青年不解地眨了眨眼眸,听话地端来一杯茶,递到月泉淮手边:“义父是什么?”

“是和爹爹一样吗?”

月泉淮垂眸瞥他一眼,轻笑一声,接过热茶放到嘴边轻啜一口:“嗯,一样。”

“那……义父。”点玉的眼睛突然亮了,他趴在榻边仰望着饮茶的月泉淮,眼波闪闪,宛如夜空中亮亮的星子。

“义父,以后你会一直保护我吗?”点玉好奇而欣喜地望着月泉淮,接过月泉淮放下的茶盏:“像爹爹那样?”

“可以。”月泉淮语气懒散,漫不经心地合上双眸。他并不在意这个小小的要求,眼前这只小金乌颇合他的胃口,这种不值一提的小问题根本不算问题。

何况,这世间又谁有这样的胆子,敢动他月泉淮的人呢。

点玉笑了,满足得好像一个得了糖果的小孩子,又像雨夜里得到翅膀庇护的雏鸟。他一双眼睛清亮如星,跃跃欲试地提出第二个要求:“义父,你以后会永远给我想要的东西吗?”

“哦?”月泉淮睁开眼睛,垂眸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你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点玉诚实地摇头:“但是,我听说,爹爹都会满足孩子的要求的。”

他的双眸澄澈,干净得好似月光下的一汪清泉。他浑然不知自己究竟提出了一个怎样的要求,只带着几分茫然、欢喜,期待地仰望着月泉淮。

“义父,可以吗?”

绵绵雨声多玲珑。

月泉淮沉默着盯着点玉半晌,目光幽深如潭,似乎要穿透点玉的皮囊,一探对方的灵魂深处。偏那双眼睛的主人不躲又不闪,高高地仰起头,以最清透的眼眸迎接他的审视。

那是一双藏不住任何东西的眼睛。

凝视着这样的眼眸,月泉淮从鼻腔中哼出一声轻笑,懒洋洋地勾起唇角:“可以。”

自是可以。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他月泉淮给不起的呢?

点玉的双眸愈发清亮,他扒了扒榻边,眼神里全是抑制不住的期待,他渴求地望着月泉淮,向他提出最后一个请求:“义父,以后我累的时候,可以趴在你身边休息吗?”

月泉淮挑起眉毛,伸手捏玉的下颌:“好一只贪吃的小金乌,得寸进尺,可不会有好下场。”

“可是……”点玉抿了抿唇,眼神里带着点无辜的委屈,又带着点儿茫然。

“你是义父呀……和爹爹一样的。”

窗外的雨好像小了,连雨声也变得轻柔而缠绵。细雨微微,似情人在耳边的低语绵绵。莹莹烛光映在点玉干净的双眸里,晶莹一片,清澈如水。

指尖轻抚过青年柔软的唇瓣。月泉淮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慢吞吞地用指腹摩挲着点玉的唇。他感受着指腹上那一片自始而终的温热柔软,挑起拇指看看,干干净净,并无半点暧昧湿黏的水痕。

青年的眼眸还是那样清澈且茫然,透露出最懵懂的单纯,他温顺地将月泉淮的动作尽数接受,不懂,又同样不懂拒绝。

月泉淮笑着松开点玉,重新懒洋洋地将自己躺到床上。他抬起手欣赏着自己刚摸过点玉的手指,嘴角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烛火暧暧相映,光影流转,月泉淮一双漂亮的凤眸里满是戏谑无谓的慵懒,他放下手,轻轻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床铺。

“上来吧,小金乌。”

雨滴零落。

这梅雨季节最是难熬,湿漉漉的雨丝挥不开斩不断,像是不知分寸的情人,黏黏糊糊地贴在身上,没完没了。

何况雨会洗去踪迹,在群山之中找人本就无异于大海捞针,如今雨水连绵,更是让人无从找起。

岑伤把自己站得如同一尊雕塑,白发被雨水打得湿黏,凌乱地贴在脸上,活像满头大汗的狼狈。听罢新月卫最新的回报,他抬起灰暗的眸子,望向面前高耸如大笑怪物的群山,只觉得自己渺小至此,被轻而易举的一口吞没。

义父,你到底在哪里。

月泉淮浑然不知好儿子们的焦头烂额,他正懒懒倚靠在床头,袒露出半截被包扎起的胸膛。黑白相间的长发柔顺地垂落颊边,其中还掺杂着几抹红色。发丝柔软,缭绕于骨感的脖颈和白皙的手臂,慵懒中透露着情色的妩媚。

他闲闲垂下那双勾人的凤眸,目光如丝,饶有趣味地缠绕在那只依偎在他身边的小金乌身上。

点玉对他的目光无知无觉,兀自趴在他的身边睡得香甜。青年呼吸清浅,睡容安静,一只手获取安全感般浅浅搭在月泉淮的腰腹间,形状漂亮的指尖微微蜷起,像小兽藏起爪子的肉垫,软软的,暖暖的,连半点攻击力也没有。

自从他三天前答应了那三个条件,这只小金乌就认认真真地将其履行起来。现在无论午休还是夜间休息,哪怕只是片刻小憩,小金乌也要来到自己身边待着,乖软粘人。偏他侍奉又周到,几天来将月泉淮照顾得妥妥当当,又有金乌之力的加持,倒是让月泉淮过得舒适不已。

倒是挺招人疼的。

月泉淮垂下指尖,抚了抚点玉的脸颊。

那天认过义父后,小金乌满是好奇地问他:“义父,你并不老,为什么要自称老夫?”

他觉得好笑,不答反问:“既然你说我不老,为何又愿意承认我做你的义父?”

烛光和暖,在小金乌亮晶晶的眼眸里跳动闪烁。他垂下眼皮,在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半身小象。

“义父,爹爹,或是别的什么,有什么区别么?”小金乌好奇而疑惑地歪了歪头,不解为什么这个问题也能成为一个问题:“那不重要啊,重要的是,我和义父在一起了呀。”

小金乌绽出一个欣喜而满足的笑容:“我喜欢义父陪着我。”

真是好骗。

月泉淮挑起嘴角,指尖刮过点玉的唇瓣。浅寐的青年被这点微不足道的力量弄醒,打个哈欠,迷蒙着一双眼撑起身,语气里都是刚睡醒的茫然:“义父,又要了吗?”

不待月泉淮回答,他就向前挪了挪身子,乖觉地将唇瓣覆上月泉淮的唇。金乌的力量宛如清甜的泉水,顺喉汩汩而下,流畅地运转在月泉淮的身体里。月泉淮满足地仰起头,双眼舒适地眯起,尽情享受着身体被内力全部充实填满的快感。

不错……不错!这金乌之力正是他需要的东西!

但是,还不够,还要更多……!

月泉淮抬手搂住了点玉的后腰,用力地将他按向自己。点玉温顺地塌下腰肢,与月泉淮的腰腹隔着一层薄被相贴,但他还顾及着月泉淮胸前的伤口,双手撑在月泉淮的脑袋两侧,撑住了木制的床头。

内力泉涌。月泉淮爽得指尖微扣,抓进点玉柔软的皮肉中。点玉痛得轻哼一声,却没停下内力的灌输。直到月泉淮已经开始身体微微颤抖,点玉才缓缓停下内力的传输。

“嗯……哼。”月泉淮从饱足的快感中回过神来,长长地从鼻腔中哼出一口气,好心情地挑了挑唇,扣住点玉的后脑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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