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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江先生的小狗

 

甘情愿,无需旁人负责。”

他写完这句还郑重其事地落了日期,轮到名字的时候却犹豫了。

“先生,我的名字不好听,我给先生按个手印吧。”男孩说着便弯下腰摸了一把腿根处,而后将粘了血的食指按在纸上。

“是不想写,还是知道写了才有法律效力?”

即便是真将男孩玩死,江先生也完全赔得起,这“承诺书”是否作数他根本不在意。

这句话中的笑意已不再掩藏,可男孩似是没察觉出客人在逗自己,立刻又提笔要去写名字,似乎急于证明自己。

不过他刚落下一笔,突然间浑身紧绷,以别扭的姿势歪靠在床头柜浑身僵硬,手里还攥着纸笔,却再写不动了。

江先生纡尊降贵地蹲下去摸他肚子,知道这宫缩倒不是装的。他发了善心,不再捉弄男孩,轻声说:“两粒药不是闹着玩的,安全词是‘2117’,如果觉得承受不住疼痛就说这个词,我就会停下来叫医生进来帮你接生,记住了吗?”

男孩苍白的脸上已经布满冷汗,咬唇艰难地点了点头。

产舍自制的催产胶囊果真如传闻中般药效霸道,两粒下肚后,宫缩的频率和强度与先前几乎是云泥之别。男孩虽盼在娩下死胎的过程中讨江先生欢心,可惜已经难以控制自己。

他跪伏在床头木柜边刚挨过新一轮产痛,就已经疼得双眼泛浑,脊骨都被抽走了似的,软绵绵地靠坐在地毯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若非两人才刚设定过安全词,江先生大概要问他是否需要叫医生进来帮忙。

“之前没用过这药?”

男孩从昏沉中抬起头,见江先生为了和自己说话竟然单膝跪地,心下大惊,瞬间清醒。

“在产校吃过……但没有……一次吃两粒……”他回答,声音较之前虚弱了太多。

面具下传出一声轻笑。

“你胆子挺大,也不怕受不住,在客人面前搞砸了?”

“我生得慢……怕先生等不及,”男孩轻轻弯了弯苍白的唇,“先生不用担心,疼不死人的,就是……疼得狠了……可能不好看……嘶……”

宫缩尚不规律,短时间内再次袭来的剧痛让讲话都变得艰难。

男孩急促地喘息一声,紧咬下唇,含糊地请示:“先生……我……我能晃晃肚子吗?我、唔……”

他终于忍不住闷哼出声,却又咬着牙不肯再叫,只有控制不住的呼吸声愈发沉重、急促。

江先生瞧着有趣,他拿起男孩刚取来的黑色口球,好整以暇地解开口球的绑带:“可以,但要先等一等,抬头。”

男孩抱着孕肚,疼得浑身发抖,仍听话地抬起布满热汗的脸,又立刻接到了江先生的下一步指令。

“张口。”

淡红色的舌尖慢吞吞地伸出来,迎接送进来的黑色胶球。

拿到手里时并未察觉,此时含在口中男孩才发现这球对于自己的口腔来说太大了,他才刚戴上,便觉得牙关酸痛。

江先生拉着口球两端的皮质绑带穿过男孩的头发在他颅后系好,而后曲起食指,抬起男孩的下巴。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心中都不禁一颤。

呼吸被宫缩扰得凌乱不堪,热气从合不住的嘴巴里呼出来,顺着口球中的三个小孔喷在江先生的领口。

这阵暖风吹得江先生喉咙发痒,他下意识做吞咽动作,又欲盖弥彰地沉声道:“别把它咬坏了。”

男孩发出“呜呜”的声音,而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说话,于是又点了点头。

从始至终,他的眼睛都专注地放在江先生身上,望过去的模样顺从又乖巧,眼尾渐渐堆积起消不散的红,要落泪的双眼总是格外引人注目。

会扮可怜、装无辜的孕倌算不上稀罕物,让江先生琢磨不透的是男孩眼神中那股难以解释的心悦诚服。

活像是甘愿任他摆布的家养宠物。

比如说……一条小狗。

脑中蓦然出现这个词后,江先生的目光在男孩身上又多停留了片刻。

男孩能看到的分明只是一张面具,眼中怎会生出这般甚至能称之为忠诚的深情?即使是做戏高手,这戏也逼真得让江先生忍不住想去靠近他、了解他,亲手戳破他的伪装,解开他埋在自己心底的谜。

江先生刚才只让男孩取来了口球,原本是想看男孩挺着要落胎的肚子,吃力地去拿余下用具的模样,只不过他这点坏心思早已被男孩两粒催产胶囊中流露出的示好打消,眼下江先生更是察觉到男孩对自己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便更没了难为他的念头。

这感觉挺新鲜——他已经记不起上次对另一个人生出这般大的兴致是在何时。

江先生起身走到墙边木柜前,挑出了需要的用具,逐一挂在手腕,而后他转过身,先将一条细长的铁链抛在男孩身前的地毯上。

“戴上。”

宫缩刚过去,男孩沉重的呼吸都尚未平复,接到新的指令后,直接在大腿上蹭了把手心的汗,拿起链条研究。

铁链两端各有一只银质的夹子,男孩眼珠转动,似乎有了主意,可又苦恼地抬头对着江先生“呜呜”几声,没得到理睬后,便伸出右掌贴在肚脐边,虎口处按着肚脐周边的皮肤施力,似乎在试着将内陷的肚脐挤出来。

江先生已经看出男孩是会错了意,可他偏不打算出声提醒,他居高临下地站在一边,静静欣赏男孩付出大代价做这无用功。

——腹内死胎都没做到的事情,男孩又怎么能用手做到呢?

洁净的肚皮上眨眼间起了一层黄豆大小的汗珠,热汗越出越多,不知是男孩太过焦虑还是痛苦,但他手上的动作却并未对自己留情。

孕肚在大力的挤按之中不断变动,肚脐那处渐渐红得像要滴血。

不对,他真的在落血。

发觉男孩跪坐的地毯上已经渗出一片红,江先生眼神一凛,终于开口叫他停下。

“不会用吗?之前没进过‘17’号雅室?”江先生问。

男孩显得窘迫,他还没能适应自己已经失语,含着口球的嘴巴发出呜咽的声音,望着江先生哼唧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对方听不懂,讪讪作罢。

愈发像只小狗了。

江先生静静看着,早被逗笑,然而戴着面具的面庞只留给男孩冷漠的模样。

男孩灵机一动,干脆打起手语。他先抬手指向自己,而后比了一个“一”的手势,想要指江先生的时候,又意识到这不礼貌,最后指向雅室屋门的方向。

江先生明白男孩想说这是自己第一次接客,江先生其实没忘。

“这不是戴在肚脐上的,”江先生道,满意地看着男孩整张脸迅速涨红,又故意说,“刚刚以为我在为难你?”

男孩一怔,而后连忙摇头,摆动间,口腔里不知不觉分泌出的液体便从口球间的小孔里被甩落出来。

“……唔!”

男孩发出短促的惊呼,霎时目瞪神呆。他仓皇失措地伸手捂住嘴巴,却有更多的水从指缝间流出来。

于是他愈发惊恐,直到听见江先生的一声轻笑才松了口气——客人没有生气。

江先生走到男孩面前,从口袋里取出手帕递给男孩,垂首看对方抬起的一张小脸在难以置信和受宠若惊的表情中来回切换,最终颤巍巍地伸手接过去,湿润的手指始终没敢碰到江先生的手心。

“兴奋的时候流得多,不要这么紧张。”江先生道,语气隐隐流露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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