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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当楚焕章走出江府的大门时,他忍不住想,江宥宁的义父是谁,为何与蓝均是一张脸?

莫非是同卵兄弟,天下竟有这般的巧合……

想来也是惯有的桥段呢,同卵兄弟,一样的

面皮不一样的心性,自己的这位是装模作样的,另一个呢,江宥宁的是直白燎火的吗……

楚焕章忍不住舔了下嘴唇,走得太急茶水都没喝两口,这会儿他嘴唇发干,有点渴。

这江宥宁生着张好面皮,瞧着也清风霁月,却是个背弃伦理的痴人,张口闭口叫着义父,心底里却是把人家当成禁脔也不为过,瞧那吮吸舔舐的劲头,可真是……

想到这儿,楚焕章觉察到筋脉里有点邪火,终于顿了一下,他恼怒地皱了下眉,堪堪收住心思,快步往城里走去。

走到茶馆,开了单间,楚焕章抓起茶壶自己先喝了半壶,接着又叫人上了壶新茶水。

他坐在椅上静候,不消一刻的功夫从窗边翻进来一人,正是卫三。

“少主。”卫三弯腰行了个礼。

“别拘谨了,坐吧。”

他坐下,把倒了水的杯子拿到手里,水波摇晃晃的。

“小三哥,今日你找的帮手是谁?”

“是……是小的幼年时一邻居,也是多年久未见了,去年上元节前小的去临城采买东西才联系上,您觉得他……”

楚焕章摇了摇头,“此事还是不要牵扯太多人为好。”

“是,是小的考虑不周了。”卫三又一副要跪下的架势。

楚焕章无奈地凑上去,托住卫三手臂。“怎么又这样——小三哥,你受伤了吗?”

卫三困惑地眨了眨眼,随即快速地用手捂住脖颈,“回少主,应该是蚊虫叮咬的,不碍事……”

看着眼前这个强壮的男子一副古怪的表情,楚焕章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打趣道,“你的血可是甜不是?听说蚊虫偏爱些甜腻的人呢。”

待到一柱香烧尽了,卫三起身作别。

夜晚,仍旧是最难熬的。

楚焕章静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他的剑。

这是他最近的功课,抚剑,听剑。

他闭眼运气,试图与剑产生某种心灵的交合缠绕,夜里雾重,湿冷的气息顺着窗下的缝隙渗进整个屋子。

几柱香的时间过去,楚焕章长舒一口气,他把剑挎到腰间,挥手推开禁闭的窗。窗外月色正好,身处的小楼建得高,远远的能瞧见模模糊糊的山尖儿。

风一过,雾飘过来盖住半只月亮,他知道是时候了,于是纵身一跃,燕子似的跃到屋顶上。

楚焕章的去处不是别地,正是江府。

他摸黑进了正屋的卧房,却惊讶地发现江宥宁居然不在,正屋卧房里空荡荡的,没半条人影。

莫不是被人先下手了,这江府多金的名号传得到处是,难不成是被哪家的劫匪盯上了?也罢,那也正是一好机会。

他又仔细把屋里巡查了一遍,冷哼一声,感情这厮今晚压根就没睡在这边,侍候的人倒是到位,床铺茶水倒是准备得妥当。

宅子的主人不在卧房又在何处,江宥宁年岁不大,还没往院子里进女人,且他今天又崴了脚,宿在别处也不方便……

楚焕章在房上转悠,因着没有守夜的人,倒也无人发现。

夜还是鬼魅般的静。

当他走到后院的偏房,蓦然听见一声隐秘的哭喘。

他即刻翻身到游廊上,双手戳破了窗纸,立在窗边小心去看,房内一片旖旎流了出来。

只见江宥宁裸白精瘦的后背朝着窗户,另一人顺从的手搭在他脖颈,江宥宁低头小声说着些什么,那人身子一抖,“不要……”

听了这声音,楚焕章确定江宥宁床上的另一个也是个男人,一道殷红此时才后知后觉地爬上他的脸,怎还听起人墙角来了。

可也没办法啊,总不能冲进去把两人打晕。

楚焕章倚在窗外,他被夹在两个冷与热的中间,面前是湿冷的雾水,背后又是火热的情欲。

一听就是几个时辰,终于屋里消停了。他屏息进到房里,先是劈晕了两人,然后开始翻找江宥宁的衣服,却是一无所获,没贴身带着吗。

楚焕章想了想,突然脸红地走到两人床前,屋里没有灯光,只能借着月光视物,江宥宁趴在另一人的胸口上,头发散着,另一人搂着江宥宁的肩膀,似是着迷地把脸埋在江宥宁的头发里,看上去像是一对爱侣。

他在床上搜寻了一番仍是没有结果,之后把眼睛移到了两人盖着的鸳鸯被上。

红艳艳的被子绣着鸳鸯戏水,当真是……

楚焕章心里说了句抱歉,接着掀开被子,把手伸进去在被子里摸了个遍,什么也没发现。

这到底……

江宥宁百般珍惜绝不离身的玉笛到底在哪里?

外面下起了雨,雨越来越大,江宥宁感觉后背有点冷,嘟囔着抱紧了身边人。

突然一阵雷声响起,惊醒了他,他睁开眼,只见窗户被撕破了半扇,雨水从空处落进来,打湿了地面。

江宥宁回头,看着仍然熟睡着的义父,忍不住勾起一个笑。

他细白的手摸过男人的脖子,一路向下摸到男人的身后,揉了揉,惹得男人皱了下眉头。他急忙爱怜地亲吻男人的额头,可手下的动作没停。

江宥宁拿着玉笛从被子里抽出手,用笛子轻拍了拍男人的脸,留下几道湿痕,觉得不妥,于是他又凑上去,伸出舌头舔干净湿痕。最后他想了想,拿起自己的衣袖,轻柔地把男人脸上剩余的湿润擦了干净。

做完这一切,他满意地趴回男人胸口,听着男人平稳的心跳声满意地睡着了。

三问绝情

绝情,绝情,绝,情。

楚焕章坐在楚家一旁系家主的床前,拿着剑生生逼问,“这两字是何意?”

床上的白发老头儿颤颤巍巍地会话:“少,少侠,我床下即有百两银票,您……”

青年随意地用刀刃敲了下男人的脖子,逼停了男人的求饶。

“关于楚家剑谱,你知多少?”

老头儿颤了颤,“曾是楚家家主历任必修的剑法,此剑法化气于形,威力巨大,大成者所向无敌。”

“剑谱现在在何处?”

“已经遗失了十多年了……”

“既已遗失,那现任的楚家家主修炼的是何种剑法?”

老头儿沉默了。

楚焕章接着说,“江湖上五大世家,楚家上任家主靠着一套楚家剑法在比武大会上赢了谢家,又借着妻家的势力强取了南边私盐的贩卖行当,这才赶走谢家,坐上了世家的位子。可如今的楚家,上任家主全家被屠,新任家主常年假借修炼之名闭关不见人,世人皆传楚家剑谱遗失,就连货贩手里都压着几本楚家剑谱残卷,我敢问你,下一次的比武大会,楚家该如何是好?”

老头手抖了一抖,“少侠,有的事情,是应得的,由不得人……”

“呵,老头儿,你知不知道,有的人是活该,但楚家这块牌子,不是活该!”

“你,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楚焕章拿剑在老头胸口划开一道血痕,“现在,告诉我,绝情是什么?”

老头儿颤抖的手这会儿停住了,他似乎认命地说,“告诉你也无妨,楚家的根已经烂了。你猜的不错,楚家剑谱的剑义正是绝情,或者说剑道,剑心,都是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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