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大家太熟了,小时候干过什么傻事都知道,他们各自的家里还有对方只穿裤衩的照片。
好在有工作,工作第一。
婚宴之后,洛娴换下婚纱一路追着他们到酒店门口。
“弟弟——”
这熟悉的称呼,顾池音回头,“洛娴,新婚快乐。”
“说太多次啦。”洛娴的妆没有卸,格外美艳,她把新娘捧花递给他,“送你们!”
一束红艳艳的玫瑰,每朵都开得非常好,不难看出是精心挑选制作的捧花。
顾池音笑笑,“那个……谢了啊,不过不用了。”
“为什么啊?”洛娴疑惑。
江从星牵起顾池音的另一只手,示意了一下他无名指上的指环,说:“因为我们已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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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距离收假就只剩下20天了。
临近圣诞元旦,他们还要参加不少婚礼喜宴,甚至同龄人家孩子的满月酒、周岁宴。总之就是同龄人之间的人情往来,他们被邀请也是情理之中,邀请他们参加自己的喜宴已经超出了人情的范围,更多的是——
看!我同学!f1赛车手!
顾池音捏着一个个送出去的红包,心有不甘。
“这礼拜第几对结婚的了?!怎么还有个二婚的!”
“……也没办法,你不能阻止别人结婚吧。”江从星把红包从他手里拽出来,第一下没拽过来,“松手,去上礼金。”
顾池音捏着他的红包,“哥,我们也摆一桌吧!把份子钱挣回来!”
江从星望着他眼睛,“真的吗?你说确定摆,我今晚就订酒店。”
“算了。”顾池音撒手,“在芬兰都办过婚礼了,没必要。”
其中也不乏有些同学聚会。
虽说高中三年拢共也没在学校呆多久,不过所谓英雄离开了,但英雄的故事没有。
席间大家聊着以前顾池音如何翻墙,如果偷车,如何让江从星望风结果江从星被逮捕。
顾池音在他短暂的高中年代里确实留下了不少故事,只能举杯和诸位一起笑谈,“是啊,感激佐祥当年在办主任那儿咬死了我没去网吧,不然回家我能被我妈打死。”
说罢,佐祥当即站起来和他干了一杯,“你是咱们班里混得最好的,那会儿我只觉得你酷,有些人觉得你不会有啥出息,充其量靠家里混个f3付费车手,但我觉得你特有想法的一个人!我果然是对的!”
聚会到尾声时,江从星借口上厕所去把单买了,大家都喝得酩酊大醉,他们俩挨个把人送上出租车,然后不远处噌地亮起圣诞树。
时间到凌晨十二点。
“圣诞快乐。”江从星说,然后不知从哪儿掏出一顶毛茸茸的圣诞帽给他戴上。
顾池音下意识抬眼,却看不见帽子,“哪来的?”
然后蹙眉,“我都这岁数了戴什么圣诞帽啊。”
“拍一张再摘。”江从星说。
说着举起手机走到他身前,咔,“好了。”
顾池音赶紧摘了,低头看看,然后团一团揣兜里。
每年圣诞江从星都要拍一张他戴圣诞帽的照片存着,放在一个单独的相册里。
另一边,他们打的车也到了,钻进暖烘烘的车厢里,顾池音说:“原来高中的时候大家是这样想我的,我以为我羡煞旁人呢。”
“不是全世界都盼着别人好的。”江从星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看向车窗外,“况且那会儿我们俩在班里没什么其他朋友,别人自然是等着看笑话的多。”
也对,顾池音点点头。
高中的年纪,谁不是意气风发,觉得自己以后会是最有本事的那个。顾池音靠着坐,出租车的减震不太行,过一个减速带就颠两下,他干脆就靠在江从星身上。
两旁路灯的光被车窗膜弱化,铺在顾池音脸上流光拂过。
“我有点困了。”顾池音说,“到了叫我。”
圣诞节除了礼物,大家更盼望的是下雪。
出租车从商业中心这里驶进老城区,上海的老城区有很多单行道,司机在前面轻声叹气。大约是觉得路走得有点烦。
不过很快,司机师傅发出了一声“咦”,接着说:“奇了怪了,十二月末下雪了?”
顾池音慢悠悠地醒过来。
江从星微微偏头,小声说:“人造雪,旁边酒吧做活动的。”
“喔……”顾池音又合上眼睛,喃喃道,“人类真是事多。”
距离到家还有十多分钟,顾池音就这么靠着,然后谁都没说话,车一直开到了他们的江景房。
这是个两百多平的大平层,有一片江景落地窗,去年江从星买的,这里离外婆在上海的家也近。
家属大院在去年被拆掉之后,顾池音一直有空落感,直到和江从星有了家之后,这份空落才从一个大窟窿变成一个小眼儿。
家里的装修很简单,大部分都是开发商的精装修。他们的客厅有一个置物架,用来放他们的奖杯。
最顶上是两个人的头盔,晚上都喝了个半醉,顾池音有点懒,没穿拖鞋,光着脚走到沙发旁边然后把自己摔进去。
江从星又把他抱起来,指了指落地窗外面,“下雪了,这次是真的。”
然后他们在沙发上接吻。
番外:梦想啊
江梦梦要考驾照了, 刚好顾池音和江从星在夏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