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手绳
的多。
晏兮住了一辈子的世外桃源,可到了此处,仍觉得这里值得称上一句世外桃源了。
寨子里不常来人,中原人和塞外人更是少见。
他们一行人从寨子中穿过,不知不觉间后面便尾随了一大群乌蛮人,等到了朗香居所前面的时,全寨的族人基本都到齐了。
阿廖木冲着竹屋喊了句苗话,晏兮因为朗香和墨茗的缘故,听得懂些许,依稀知道是“人到了”的意思。
竹屋里面应了一句响亮的苗话,接着房门被一脚踹开。
一个nv子站在竹屋二楼,居高临下地看着晏兮一行人。
她身穿对襟束腰短褂,下身着一件yan丽的黑底花绣裙,黑纹扎染的绑腿紧紧裹在腿肚上,jgg有力。头上盘了一对状如牛角的发髻,用各se银饰固定了,在yan光下面熠熠生辉。
不过最显眼的依然是她的相貌,青se的眼眸,青se的嘴唇,青se的指甲。不同于常人的病态容貌,却因这人的霸道气质透出一种奇异的活力,让人移不开眼睛。
“来就来!还带了歹人来!”她说完,折身便ch0u了墙上的刀,大吼一声劈砍下来。
赫哲护着晏兮后退一步,穆沙佩佩立刻从腰后ch0u了双刀迎战上去!
“锵!”一声,两方兵器撞在一起。
朗香大骂:“贼崽子!还敢来!”
语罢,手上发力,压得穆沙佩佩瞬间矮下一截。
穆沙佩佩被骂,心有不甘地大吼一句:“我就是来了!有本事你砍si我啊!”
他顺着朗香的力道,把压在双刀上的利刃扬手推了出去。朗香的刀自然不b上穆沙佩佩手里那一对jg钢制得,竟生生被劈出了两个尖锐的口子。
朗香用苗语骂了句什么,随手就扔了刀。她伸手在腰间一捞,折身又战了上去。穆沙佩佩早先挨过一次教训,现下看见朗香动作急忙便闪。
但朗香出手极快,只听“啪”一声脆响,穆沙佩佩脸上瞬间多出一条红红的血道子。
原来,朗香腰里缠的,乃是一条牛皮制的长鞭。
晏兮长叹一声,笑道:“这么多年不见,你是要用这种方式来欢迎我吗?”
“臭小子!当年我拐你下山你不走,现在倒好——哼!”朗香“唰”一声收了皮鞭,走到晏兮面前抱了个满怀:“都长得跟我一样高了,却还是一副的赖猫样。”
“是啊,我哪有鬼主你jg神。”晏兮打趣完朗香,问她:“谷里来过人没?”
“你说呢?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刚进寨子就能碰上阿廖木?这个寨子里能说汉话的半只手都数的过来,全被我派到北边等你去了。”朗香双手抱怀白了晏兮一眼,说:“墨茗那只野猴子,说的你跟飞走了一样,玄乎的很。还有那个大个子,一天到晚绕着寨子转,魔障了一样。”
“笔威也来了?”晏兮脸se一变,急忙问道:“他们在哪呢?”
“都不在。”朗香一摆手:“他们早就来这了,等了你一星期都不见人影,你走的可够慢的啊。那个大个子等烦了,早四天前就离开了,好像是往北寻你去了。至于墨茗嘛,我还真不知道这家伙去哪了。”
“不知道去哪了是什么意思?”晏兮急道:“她一个nv孩子家的——”
“哈哈哈哈哈……”朗香弯腰大笑:“nv孩子家的?那是因为你从没见过她回寨子时的样子!等她回来啊,保管你认都认不出来,你就放一万个心吧。她啊,回披沙老寨附近了,说是要搬救兵去。”
“救兵?”
“你来的路上没听那些中原人说吗?”朗香苦笑:“我们要打仗了。”
村民里好像有听懂打仗这句话的,很快一堆人便聚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讨论起来。朗香一ch0u鞭子,用苗语大声讲了几句什么,村民们这才散了。
晏兮无奈道:“你凶他们做什么?”
朗香拿鞭子挠挠头皮浑不在意地说:“我哪里凶他们,我让他们去c练而已,就要打仗了啊。”
晏兮只能感慨:“你讲苗语的语气可真是跟墨茗完全不一样。”
朗香听了大笑起来,她揽着晏兮的肩,带他往自己住的小楼走去。
“等一下。”晏兮挣脱了朗香,问她:“我这两个朋友怎么办?”
“朋友?”朗香不冷不热地撇了一眼,说道:“他们ai去哪去哪。”
“不行。”晏兮正se道:“给他们安排个地方住。”
“他们动我镇南木,我凭什么让他们住下?!”朗香指着赫哲与穆沙佩佩,愤怒道:“我肯让他们进寨子就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他们当我乌蛮是什么了?!”
“你——”
“上次是我们莽撞,朗香姑娘生气也是应该的。”赫哲一把拉住晏兮,不让他再说下去:“林子里面不是没有住过,现下还有些行头,我和佩佩无妨,两位不必吵了。”
“不!你别cha嘴。”晏兮一把挣开赫哲,一字一句对朗香道:“给他们安排个地方住下,药王的话,乌蛮是不打算再听了么?”
朗香被晏兮气的直喘气,两方僵持了一阵,朗香扭头冲阿廖木怒吼一声:“按他说的做!晏兮你个臭小子!给我过来!”
赫哲看着朗香推r0u着晏兮往自己住的地方去了,直到穆沙佩佩招呼了一声,他才回神来,跟上阿廖木的步伐。
“你小子胳膊快拐天上去了!”朗香气呼呼地把人往房间里一推,随后一指地上草编的蒲团说:“坐那去。”
晏兮依言坐了,朗香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步,道:“自己说说吧。”
晏兮看着朗香笑道:“怎么一副审讯的口气,我不说你是不是就要给我上刑了?”
朗香听他这话,横七叉八的往地上一坐,挑了挑下巴,道:“别给我玩这些弯弯绕。我知道他们想要镇南木,你带着他们来了,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说吧,我到要看看你怎么说服我,让我心甘情愿地把镇南木给他们双手奉上。”
晏兮笑着摇摇头,慢吞吞地拎了桌上的壶,倒了半盏水去涮杯子。他洗去一层浮灰,这才又拎了壶注满,端起来抿了一口。
明明只是一杯白水,却被他浅酌慢品,生生喝出了茶的味道。
原本气焰极盛的朗香,被他这一套的动作y是磨去了八分脾气。她斜眼看着晏兮,外强中g地一拍桌子,道:“有话直说!你小子少给我装神弄鬼,到底想g嘛!”
“不g嘛。”晏兮白了朗香一眼,道:“我哪能说得动你?”
“那你——”朗香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着,看着晏兮的眼睛里多了几分疑惑。她努努嘴,又挺直了腰才道:“我才不信你。”
说完,她又恶狠狠地送上纸鸢常骂晏兮的一句词:“你油嘴滑舌的!”
“冤枉。”晏兮无辜地眨眨眼:“我这次真不是来当说客的。我只是觉得,你把他们留下了,这事就或许还有转机吧。”
朗香听到这话,立刻怒目而视道:“那是因为你搬出药王谷来压我!”
“是。”晏兮淡淡地开了口:“药王谷是面子重,可是再重,也没有到可以触犯底线的程度。最后开口留人的,是你。而我,最多也就只能帮他们到这里了吧。”
“就到这里?你——你什么意思?我以为——”朗香憋了憋,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我以为你会拿下一任碧血皿的事情来压我。”
晏兮哑然失笑:“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他起身走到窗边。这里是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