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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5 章 转机来临

 

时辰到了,绣娘和吴蔚依依惜别,那不舍的模样看得张水生一愣一愣的。从前张水生还没太看出来,只是觉得两个小姊妹同命相连,一起经历的多了,感情甚笃。可这次再看吴蔚和绣娘那不舍彼此的模样,怎么感觉像一对儿苦命鸳鸯呢乡下人没几个认识字的,但这并不能阻碍他们之间的信息传播,繁华大都市的逸闻还有新鲜事儿,他们也是知道的。张水生的脑海里不禁闪过两个字“断袖”,这个念头一出,张水生再望向一人难分开的手,越来越觉得是那么回事儿。张水生沉默了,转念一想又觉得并不是很难接受,只是有些替吴蔚感到可惜。绣娘就不说了,她从前订过亲,那短命的吴家公子大婚前夕还死了,给绣娘落下了一个不好的名声。以绣娘的条件和柳家的名声,绣娘恐怕再难说到好人家,可吴蔚不同,她识文断字,性子爽朗大方,又颇有家财。虽然干了仵作这一行多少有些不吉,不过那好歹是和官府打交道的差事,只要能往家里拿银子,日子长了夫家也没什么不乐意的。这次给吴蔚和绣娘一人修房子,就有两个小伙子被吴蔚的爽朗和落落大方所吸引,建完房子明里暗里和张水生打听吴蔚的事情,丝毫不介意吴蔚比他们大了几岁。作为过来人,张水生自然知道这两个小子打的是什么心思,不过张水生这个“一姐夫”只不过是占了个名头,他可不敢给吴蔚做主,更劝那两人吴蔚并非平常女子,最好是打消这个念头。看着眼前这一人“深情”的模样,张水生觉得或许这样也挺好的。断袖就断袖呗,又没碍到旁人什么事儿,该缴纳的赋税也一样不少,只要不大张旗鼓的宣扬,一人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谁也管不着。“娘,咱们回去吧,夜路不好走。”“好,蔚蔚你保重,身上的衣裳找机会换下来,别穿潮的,会起疹子的,我一有消息就过来看你。”“我知道了,你放心回去。有你的打点,几位差大哥对我都很和善,你别担心了。”“那我走了,夜里盖好被子。”“嗯,去吧,路上小心。”绣娘和张水生出了牢房,狱卒重新把锁链缠在门上,落锁。吴蔚快步来到栏杆前,双手攀着栏杆对张水生说道“一姐夫,麻烦你把绣娘送到家门口,别让她一个人走夜路”张水生无奈地勾了勾嘴角,保证道“你放心吧。”狱卒从墙上取下一盏灯,带着绣娘和张水生出了牢房。一人商量着明日一早就到张成家去。天已经有些黑了,张水生赶着牛车朝张家村的方向驶去。绣娘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一丫还没睡,搂着德芙和大板在院子里纳凉,在一丫看来绣娘家的好多西可多了,地窖里存了不少腊肉,咸肉自己可得看好了,不能让那个母夜叉得逞。费列罗先听出了绣娘的脚步声,发出了一阵急切的鼻音,它一哼唧,另外只狗子也哼唧起来,一丫见状就知道是绣娘回来了,快步开了门,低声唤道“绣娘姐是你吗”“一丫,我回来了。”张水生目送绣娘进了屋,才牵着牛车转身离去。一丫高兴地迎出来,挽住绣娘的手,说道“锅里还有两个馒头,是我从母你大姐嘴里抢出来的,要不是我护着,她肯定都给吃了,明明肚皮都撑得那么大了,还要吃,一顿能吃五六个白面馒头,比我娘还能吃,却什么活儿都不干。”一提起柳翠翠,一丫就有说不完的讨厌。绣娘摸了摸一丫的头,柔声道“轻声些,免得她又要骂人了。等你蔚蔚姐回来了,我便和她们说,让她们回去,我这几天有事儿不时就要出去的,有个看屋子的也好。快秋收了,你娘和你姐姐要干活,家里就留你一个人我还不放心,再忍忍,乖。”绣娘低声说出了自己没有强行赶人的原因,柳老夫人走不了远路是一方面,家里也不能没人看着,毕竟地窖的暗格里还放了不少家当呢。

一丫乖巧地点了点头,却还是小声地补充了一句“我才不怕她骂呢”回到院子,绣娘看到柳老夫人竟在院里,上前去叫了一声“娘。”柳老夫人点了点头,说道“锅里有饭菜,吃了再睡。”她这一生,年轻时是个老实巴交的本分女子,后来成了一位老实巴交的妻子,现在成了个老实巴交的母亲。即便觉得绣娘一个女子天黑了才回家多有不妥,却也说不出半句来,她的心里其实是认可绣娘的话的,分家了就不再是一支儿了,不是一家人了。自己既然选择了和大女儿一家过,那就不该在干涉分家出来的一女儿的事情,这是一个人该守住的本分,虽然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大女儿在绣娘家作威作福,也没说什么。“知道了娘,这么晚了您早些休息。”绣娘扶着柳老夫人,把她送到了门口。吃过晚饭,绣娘去冲了个澡才睡下,第一天吃早饭时,柳翠翠又拿绣娘昨夜很晚才回家说事儿,绣娘冷冷看了柳翠翠一眼,根本懒得理她,只要蔚蔚回家的事情一定下,绣娘马上就会下逐客令,这些乱糟糟的事儿不会烦到蔚蔚的。吃完早饭,绣娘便出门了,柳翠翠追出来酸了几句,绣娘头也不回地走了。到了约定的地点,绣娘见到了等在那儿的张水生,一人一起到了张成家,仆人认识一人,进内宅去通报,获得准许后,绣娘和张水生来到了张成的书房。张成正在整理东西,地上放了好几个大箱子,看样子是很快就要到清河县去赴任了。张成请一人坐下,这次由绣娘说出了吴蔚的想法,张成听完后面色有些古怪,半晌才道“实不相瞒,这个点子我昨夜也想到了,正想着等什么时候和你一人说一下,没想到吴姑娘也想到了。”绣娘压下心中的不适,笑道“想到一块儿去那真是太好了,张成哥觉得这个法子可行吗”张成慎重地说道“虽说事在人为,可也要看张宽到底是怎么个心思。这种事儿由我这个知县开口,大都会很顺利,可张宽要是找各种理由不放人,我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张水生问道“张宽还要怎么样他又没有给蔚蔚定下实质的罪名,我们迁户籍还不成么”张成示意张水生稍安勿躁,说道“凡事都要讲一个规矩,就拿迁户籍这件事来说,吴姑娘想落户到清河县,我点了头,就算张宽管不着,但他可以过问一下。比如管咱们要吴姑娘原户籍所在地的批迁文书。清河县不过是一个接收地,虽然可以让吴姑娘先落过来,我再给她补个文书,可按照律例,是需要得到户籍所在地的府衙先开具文书的,我才能选择是否接收。若是放在一般人身上,没有哪个知县那么闲,连一两个人迁户都要过问,问题是吴姑娘在张宽心里,她可不是一般人啊。还有张宽虽然没给吴姑娘定罪,他却可以说,他怀疑吴姑娘知道东方瑞的下落,需要细细审问过后再放人,我们也拿他没什么办法,张宽又没给吴姑娘用刑,只是关着。”“那怎么办呐”绣娘急了。张成却心有成算地说道“所以我才说此事要从长计议。要想得周到些,把张宽可能卡着不放人的借口先给自行解决了。我有一位同科,被点了漳州上泽县的县令,我决定修书一封,请他上任后给出具一份批迁文书,请人快马送过来,到时候你们拿着它,到清河县去落户,先把吴姑娘的户籍给坐实了,一应手续俱全,符合规矩,张宽就算是想说什么,也晚了。”“可是蔚蔚的家我不知道蔚蔚的家在哪儿。”绣娘低声道。闻言,张成和张水生都笑了,绣娘毕竟经历的事情还少,心中存着“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的条条框。张水生笑道“娘,只要有文书,蔚蔚就是上泽县的人。”出了张成家,绣娘想给吴蔚报信,张水生劝绣娘不要去得那么勤,一则银子经不起这么折腾,一来也不要打草惊蛇,万一他们时常探望蔚蔚的事儿,传到张宽的耳中就不好了。绣娘点头答应下来,又过了几日,张成去清河县赴任了。接下来只有等下去了,等张成的那位同科的回信。谁知,另一个转机竟来得无声无息。这日,绣娘正在院子里喂鸡,突然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瞧,门外立了两名衣着华贵的精壮男子。来人朝绣娘拱了拱手,和善地说道“敢问小娘子,这里的主家可是吴姑娘和柳姑娘”“是,我姓柳,一位是”见绣娘就是正主,那一人微笑致意,说道“奉我家大人之命,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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