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政霖有些憋屈，“我那不是为了接近凌一昊，确认他的能力么，这也是你们交代的任务啊。”
“那也没让你就这么大喇喇地在副本里晃悠啊，你私下里单独找他不行么？”
那人还欲再骂，却听乔云娇忽然开口道：“爷爷，你们收手吧，别再想着那个不切实际的计划了。”
乔赫闻言脸皮一抽，看向乔云娇便训斥道：“你还好意思说？！给你铺好了路，你都做不好，还被一群老油条给排挤了，你还是我乔赫的孙女吗？说出去都丢我的老脸！”
“要是你好好管控住了宙神科技，哪里还需要我亲自出马？”
“我们几个为了这款游戏投入了多少成本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玩家一辈子都挣不到一台游戏舱的成本钱，我们却给他们提供了绝无仅有的真实游戏体验，他们没办法付出对等的金钱报酬，就给我们提供一点精神力养分当报酬，不是很合理吗？”
闻言，胡曼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也就是说，我们玩游戏会损耗精神力是真的对吗？还有网上说的那些玩家已经出现昏迷甚至脑损伤也都是真的？都是因为你们在游戏中动了手脚，所以才这样的对不对？”
乔赫冷笑一声，“是又怎么样？反正你们出了游戏，什么也不会记得，回头你们还不是会自己继续进游戏？本来就是你们自己要玩游戏的，又没有人逼你们。”
胡曼贝气得嘴唇发抖，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这种无耻言论。
这时，就听言寂昀淡淡地开口道：“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投资那么多成本到游戏里，还不是为了少交税？”
“至于说什么是我们自己要玩游戏之类的话，以后还是少说吧，毕竟骗子一张口就是：我也是为你好。”
“如果你们一开始就把真相告知世人，说你们投资这款游戏的目的就是为了抽取玩家的精神力，好供你们完成不切实际的成神梦，你们觉得，这款游戏还能顺利上市吗？”
被言寂昀指责的乔赫老脸涨红，但他此前并不认识言寂昀，他是宙神集团的大股东，而宙神科技只是集团下面的子公司，哪怕言寂昀这个曾经被宙神科技高薪聘请的技术大牛，也只是一线工作人员，而非管理层，两人在现实当中几乎没有交际。
倒是宫政霖因为关注凌一昊，所以也认识言寂昀，此刻冷声道：“你拿着我们宙神的高薪，却做出这种背叛公司的事，信不信我让你以后在业内再也没有立足之地？”
言寂昀冷笑了一声，“没事，你大可以去起诉我违反竞业协议和公司规定，给公司带来重大损失，反正我已经搜集了你们的犯罪证据，到时候会交给相关部门的。”
宫政霖闻言面色一变，就听言寂昀又将一道只有他能听见的传音送进他的脑海当中——“至于当初你对01号动手的事，现实的法律没能制裁你，没想到你还会进入游戏并且主动送上门，这个报仇机会我如果不把握一下，都对不起你的主动。”
宫政霖神色怔忪，看向言寂昀的眼神里满是惊惧，刚准备问他想干嘛，就见一片金色的叶子从眼前飘过。
等等！
金色……叶子？
不光是宫政霖，其他人也注意到了，因为原本生机勃勃金光灿烂的金树，忽然开始疯狂掉叶子，就连树身的颜色也暗淡了许多，看起来像是生了病一般。
对于玩家们来说，这一幕虽然奇怪，倒是没有太大触动，可是对于宫政霖和乔赫三人来说，这场景就仿佛天塌了一般。
“不！不！不！！”
看着原本被打成猪头又吊起来都依然能嘴硬的三人，此刻在看到金树出现枯萎掉叶子的症状时，却像是被毁了宝贝袈裟的金池长老一般崩溃，那目眦欲裂撕心裂肺的表情，哪里还有先前的淡定？
莫非这宝贝袈裟、不，金树对他们来说意义非凡？
众人仔细一捋：这金树用来吸收玩家的精神力的，而宫政霖三人是要靠这些精神力养分来实现成神梦的。
换而言之，金树现在出现枯萎症状，即是等于断了他们的成神之路？
哭死，这金树简直比宝贝袈裟还宝贝啊！
更不要说这会儿金树的叶子掉得比秋风扫荡得还要快，而且树干之上还隐隐泛出黑气。
等等！这是魔气吧？
在修仙副本里浸淫了这么久，哪怕没在副本里见过魔族，众人打眼一看，也能辨认出这黑气便是传说中的魔气。
“魔气？为什么会有魔气？这金树入魔了？”
“这金树又没有灵智，怎么入魔？我看它分明是被魔气浸染了，所以才会枯萎衰败的吧？”
“看这个衰败的速度，那必定是已经浸染到树心和根须了，啧啧，没救了。”
对于玩家们的话，乔赫三人更加不能接受，宫政霖面容扭曲地道：“为什么会有魔气？你们不都是修仙之人么？副本设定里魔族和魔修都没办法飞升，他们根本来不了这里，又怎么会有魔气？”
这时就听言寂昀凉凉地道：“副本设定魔族和魔修不能飞升，但设定没说飞升之后就不能转职入魔啊，反正这个神仙也就是给人当养料的命，还不如转职当魔神。”
“不可能！不可能！”
宫政霖嘴上极力否认着，其实内心已经隐隐猜到了一点真相，可越是这样，越是没办法接受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