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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幕/第十一幕

 

第十幕

返回的路上,将军向部下交代了几句。回到舱室后,很快便有人送来了一盆热水、干净的软布和新的衣裳。

“海上条件有限,你用热水擦拭一下全身会舒服些。我等会再过来。”他离开时留下这句话。

等将军敲门的时候,她已经换好了衣服。

“我进来了。”他在门外提醒。

见走进室内的男人端着丰盛的早餐,倪刻提娅有些意外。

“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他一边说一边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又摆好两张椅子。“你的脸色很差,不晕船吧?”

她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各样拿了一点。”玛伦卡斯依次把食物和饮料从托盘里取出,有稀粥、面包、几种常见的蔬菜、鹌鹑蛋、鱼和羊肉,一盘椰枣干,甚至还有新鲜的樱桃。

她突然觉得饿了。

“多吃一点肉类。”他强调,目光落在她的左手腕上。

“我吃不了这么多。”

“我也还没吃。你起得太早。”他坐下来,随后不再拘泥于礼节,拿起面包咬了一口。

听到这样的抱怨,倪刻提娅的脸红了一下,但很快也入座了。她剥了两颗鹌鹑蛋,放进粥里,又加了几粒枣干,用小勺子吃了起来。

将军看着她,心想:连吃东西也这么秀气。与一位美人共处一室,自然好过跟副手大眼瞪小眼。是的,他把最好的一间房让给了她,就只能委屈自己跟属下一间屋子了。

“这船上除了你以外都是男人。”临走时,玛伦卡斯叮嘱了一句。言下之意,别乱跑。

“我知道了。”女祭司在心里叹气,糖和鞭子的伎俩,这一路不会轻松。

第十一幕

“还有多久?”

“两天后就到了。”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他不招惹她,她不再针锋相对。

“我赢了。”她说。

“好吧,你想问什么?”他把棋子掷到盘中表示认输。

午后,见她情绪已然平复,玛伦卡斯找来一盘游戏棋打发无聊,她也没有拒绝。

这对弈游戏技巧和运气各占一半,原本是赌徒的最爱。他们不以金钱为筹码,而是改作一问一答。赢家可以问输家一个问题,输家若选择不回答则需要满足赢家的一个要求。

“你身为将军,攻下城市却不留下来占领它,是怎么回事?”

“呵,”玛伦卡斯望着她,笑了笑才开口,“因为此次征战的还有另外两位大将军。他们正驻守在那里,功劳自然也归他们。”

“他们接下来要攻打首都吗?”她追问。

“那就是新的问题了。”他捡起一枚棋子,递到她面前。

她一时无言以对。

心里想着事,无法集中精力,倪刻提娅很快便输了。

有些胜之不武,半晌,他才开口:“那我问了,你是孤儿吗?”

她听到问题后立刻收回了对视的目光,可是眼底一瞬间的震惊已经出卖了她。

“为何这样问?”

“只是一种感觉。”他随意地靠在椅子上,细细打量她。

“到此为止吧。”他收拾了棋盘。

“你还知道多少?”

“没多少。我们不过刚认识,有的是时间相互了解。”

“只要你愿意。”他补充道。

第十二幕

从海港到将军所在的城市还有半天的路程,他选择换乘更轻快的小船继续南下。

女祭司不时向外张望,观察太阳的位置。

“只有水路吗?”

“你要是想逃走的话,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玛伦卡斯躺在凉棚里的软垫上,看都不看她一眼。

“另外,从我们换船的地方到我家也可以走陆路,时间更短,不过水路更舒适。”

“你家?你不把我交给国王吗?”

“为什么要把你给国王?又不是送给他的礼物。不是说了吗,是我看上你了,才去神庙抢人的。”

倪刻提娅听了感到备受羞辱,她作为一国的最高祭司长在男人眼里竟然丝毫没有政治价值,被贬低到只剩皮相的地步。权力在暴力面前一钱不值,仅仅是因为他想要就可以借由战争把她掳走。

她压抑着心中怒火,不动声色地观察将军。

这人年纪轻轻,却说自己帮助国王加速了侵略进程,口气不小,不知是自我吹嘘还是确有其事。看他在战争中这般随性,甚至对国王也不以为意,他在这个国家的身份地位究竟有多高呢?

是她经验不足,专注于国内事宜,对国与国的外交关系涉猎太浅。养育她的女人曾告诉她国家和国家之间有时候没有道理可讲,对方比你强就能侵犯你,谈判只存在于实力相当的对手间。

倒是自己……以为的政治价值在对方眼里什么也不是。她的国家多丽人,若为美色,抢谁不行,偏偏要到神庙抢,无非是觉得有头衔的战利品摆在面前更吸引人罢了。大祭司又如何,不过是消耗品,失踪了,死了,再换一个上去,千百年来一直如此,她也没什么不同。她的国家,她的王不会为她做什么。

倪刻提娅看着平缓的河水,看着轻松自在的年轻人,他们当前的强弱关系同样如此,她没有谈判的筹码,未来怎样取决于对方的意愿。

身为神的祭司长却爱上别人,是她先背弃了戒律。这是惩罚。

第十三幕

洗去一路风尘,女祭司被安顿在将军家中。

她此时的身份有些不尴不尬。将军尚未成婚,也没有妾室,只是提前传话说会带回一个重要的女人,要仆人们好生对待。下人们不知应该用什么规格的礼遇,最后还是将军的母亲约莫猜到了儿子的想法。

玛伦卡斯大致看了看房间的陈设和备好的起居用品,点点头。“好,就按侧室的身份吧。”

没有婚礼,没有仪式,她宁愿这样,也不想主动接受身份的转换。

玛伦卡斯料到了她的心思,也就默认了。他的母亲因为六年前的变故,身体已经大不如前,对于家里的大小事务不爱插手,大多交给了管事的仆从。既然她是他唯一的家眷,便等她自己肯接过女主人的权力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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