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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球跑的奶爸拳手_分卷阅读_1

 

不该撒谎。刚才是没发挥好,下次一定接住。”

张晓对拳馆一哥的天神印象再次崩裂。没杀气就算了,慢吞吞也算了,怂一点无所谓,居然是单亲奶爸?而且……儿子还是个混血,棕头发,金眼睛,又有亚洲人的轮廓。小马哥的前妻是外国人!

沈正悟替爸爸收好手机,好操心,又礼貌地退后半步:“您好。”

“您……好?”张晓微慌。

沈欲笑着蹲下:“这个就是我儿子,叫沈正悟,拳场的人都认识他,小名叫悟空。这位是爸爸的新同事,叫陈晓。”

“张。”张晓虚弱无力地说,“张晓。”

“嗯,张晓。”沈欲点头,“悟空,快叫张叔叔。”

17岁的张晓从虚弱无力变成精神涣散,完了,龙拳完了,骨头哥的血海深仇只能抱憾。

龙拳工作室足足占据顶楼三层,对外培训拳击,经过通道和搜身,进入豁然开朗的八角笼拳斗场。天坑一般的黑色铁笼,隐秘的小型练习场,墙上一个又一个诨号跟着各自的赔率,规模精良应有尽有。

小马哥的归来将凝重气氛冲破,人人松一口气。小马哥,这三个字响当当震在台子上。

沈欲看了一分钟拳台,问:“谁的血?”

“骨头。”张权说。

沈欲立刻转头,躲开了张权的直视。“操,这人凉了。”

沈正悟朝爸爸看过去。

“草……是一种植物。”沈欲摸着儿子的头,眼球异常颤动,“爸爸今天不能送你了,下周,下周肯定去送。现在爸爸要工作,今天早点回家做饭,咱们吃番茄龙虾仔。”

张权转过身,沈欲又骗儿子了。悟空在拳场长大,3岁在休息室里写作业、练习空击,现在可以打手靶件。沈欲刚干这行的时候悟空才1岁多,他一只手抱着咬奶嘴的儿子,腾出另一只手打梨形球。嗓子还好着,说话像刚变完声的大学生。

“好,爸爸你加油哦。”沈正悟什么都不问,伸出小拳头。

“加油!”沈欲和他对拳一碰,“爸爸是什么?”

沈正悟少年老成。“爸爸是超人。不过我有一个愿望,今年我想要个妈妈。”

沈欲表情凝固了,是做贼心虚。儿子想要妈妈,自己上哪找女人去?

“我要一个妈妈。”沈正悟继续说,“离婚这么久,你为什么不找女朋友?是因为带着我不好找吗?”

“不是,爸爸好找啊。”沈欲无言以对。自作孽不可活,甩一赠一的小毛子早熟了。

“那你找吧。”沈正悟猜爸爸还放不下,“我帮你找。你要是还喜欢妈妈,就找一个差不多的,妈妈……可是我没见过。妈妈什么样子?”

沈欲的心瞬间击碎,儿子要妈,砸锅卖铁也要找。“嗯……你先和权叔叔去幼儿园好不好?爸爸要干活了。”

“好吧。”沈正悟皱起皱眉,“爸爸,世界上真的有耶稣吗?”

“有,真的有,耶稣爱你我也爱你。”沈欲的瞳仁还在颤,“张总,麻烦你了。”

张权打个响指,张晓立刻跑过来。“你,带小马哥去准备,给他拿一盒酸奶。”

“酸奶?”张晓以为听错了,扛把子打拳要喝这个?

“张总!”沈欲的眼球颤动终于停止,黑眼睛很纯净,“开你那辆最贵的宾利去,行么?”

“你放心,咱们儿子最有排面儿。”张权抱起悟空。小毛子长得真快,像7、8岁男孩的身高了。

进了电梯孩子闷闷不乐,张权得哄哄他:“小悟空不高兴了?想什么呢?”

“没有不高兴啊。想快点长大……想让爸爸找个女朋友。”沈正悟回答,胸口别着豪斯星顿国际幼儿园的园徽。

纹身

300多万的宾利开出停车场,悟空仍旧闷闷不乐。张权调出他最爱听的俄文歌,《喀秋莎》。

“权叔叔送,就这么不开心啊?”他问。

“没有不开心。”沈正悟持续低落,“叔叔,你和我爸爸是怎么认识的?”

张权踩动油门。“叔叔和你爸爸由朋友介绍认识,是老朋友。”

“那时候,有我了吗?”沈正悟把歌曲音量调小。

小玩意儿挺精明,不好对付。张权拿出百分百的专注:“有啊,你还吃奶呢。你爸爸最怕给你换尿布。”

沈正悟愣了一下,即刻否认自己穿过尿布的事实。“没有。”

“你爸爸给你买的尿布内裤全是进口货,尿上一滴他就换,给你花钱眼都不眨。”张权说,“他最怕换那个,因为男洗手间没有母婴整理台,他没地方搁你,急得抱着你原地转圈。”

沈正悟继续怔愣。“没穿过。”

张权给予暴击:“所以你爸爸都是去女洗手间,找个阿姨帮忙看着门,换完了他再抱着你跑出来。”

沈正悟彻底惊呆,原来自己小时候不仅穿尿布内裤,还进女洗手间。“我没穿……你们刚认识的时候,爸爸和现在一样吗?”

“一样,也不一样。”张权的声音交织在喀秋莎的歌词里,“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特别是拉手,容易害羞。”

休息室里,沈欲穿金色拳击短裤,酸奶盒瘪瘪地扔在脚边。身上落着6只手,帮他涂抹掺了金粉的凡士林油,避免格斗中撕扯伤口。膏状固体在颈后和腹部延伸。护齿塞过来了,沈欲张开嘴茫然地咬住。

张权说:“那时候他不会说俄文,不抽烟,短头发。”

沈欲戴上金属口笼,黑色的皮带勒住他的面颊,压翻了耳骨,托起高高束起的头发。踢馆的人是个毛子,他拉开铁笼唯一的门,亲自上锁,对手失去意识之前谁也逃不出生天:“,为了让你活命,我戴拳套,不打裸拳。”

张权又说:“可打拳已经很厉害了。”

八角笼外嘘声沸腾,沈欲猛烈攻打对方的右架拳,黑色口笼防止双方撕咬像活生生的恶犬。拳风残烈凶狠,力量级不占优势仍旧硬吃对手。

张权顿了一下:“以前你爸爸的声音很好听。他是熊猫血,最怕受伤。”

骨骼和韧带的疼痛分割全身,沈欲护住喉结和下颚,腹肌像被撕开,每一次颤抖都像一次阵痛。手掌蜷缩在粗糙的台面上,沈欲喉咙里只有呜咽。强光照射下八角笼壁全是平面。

脸被口笼掩罩,神色不明。一记羚羊蹬将沈欲的全身变成拳锋,勾拳,击腹,尖锐地挑开对方防线。杀气揉在那张脸上,有错位的荒诞。

在对方已经认输的战况下给予致命一击。

血管浮出小腿,沈欲跨在对手身上,不紧不慢地解开脸上的枷锁。口笼锁住一张过分标致的冷脸。他抓起对手的头发,毫无顾忌地亲在男人嘴上。

用职业方式羞辱对方,在他沈欲的眼里,输给他的人都是自己的妞儿,有一个算一个。

抬起脸,他用震颤的瞳孔寻找骨头,给一个帮你报仇了的微笑。汗水像泪水,流下来裹住他身体,裹住直佻的双腿。隆椎清晰地顶出一块凸起,肩峰最外侧的骨头和偏内侧的喙突发着亮,被汗抛光。

后背全是纹身,是一只鲜艳的凤凰,尖喙刚好刺在隆椎的棘突处,难以想象纹在如此薄的皮肤上有多疼。翅膀分布两扇肩胛,淡淡的牡丹花和颠倒十字架盖住连串的烟烫疤。

血流过下颏尖,沈欲一脸轻视和倦态,他才是拳场的老大。

宾利车里,沈正悟听得入神:“你见过我妈妈吗?”

“没见过。”张权最后说,“但你妈妈……应该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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