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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愈吵愈甜;但是交往至今,他们好像还没闹过意见,因为任牧禹从来不跟她吵,只会让她。坦白说,这样的男朋友,真的是没得挑了,温柔体贴,对她极尽包容与疼宠--如果不包括他的不识情趣的话。他像是一道和风,自然而然的融入她的生活之中,与她密不可分,却又不觉突兀,就是这样理所当然的存在。如果最初的情愫叫心动,那么长久以来,日积月累所刻画的痕迹,就是深沉的依恋了,她知道自己有多爱他,但是他呢?也许是本身沉稳内敛的性格使然,他很少向她表示什么,除了最初交住的宣告外,就只是温淡如水地陪伴在她身边。有时她都怀疑,她在他心中到底有多少分量?毕竟,当初是她主动倒追它的。基于女性矜持,又不能大剌刺地厚颜索爱,只好别别扭扭地在小地方使性子,拿一堆莫须有的罪名冤死他。别怪她找碴,恋爱中的女人有患得患失的权利。直到有一天,和同学无意间闲聊,拿那晚跨年舞会的戏言调侃她,最要命的是,有同学刚进教室,送来她的爱心午餐,说是任牧禹刚刚拿来的。她听了险些心脏病发。他为什么没和她说一句话就走?该不会全听到了吧?一整天,她无心上课,拚命的打电话找他,但手机不是没人接,就是转语音信箱。她慌了,怕他再也不肯理她,顾不得三更半夜,直接冲到医院找他。“心影,你怎么”他看见她时的表情好惊讶,但是她管不了这么多,扑进他怀中,不由分说地哭了起来,以宣泄一整天以来担惊受怕的情绪。医院中所有的人全向他们行注目礼,他好尴尬,低声说:“先别哭好不好?有事我们进去慢慢说”但是她根本听不进去,紧紧抱住他,眼泪不要钱似的猛掉。“呜呜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不理我我好怕你不听我的解释”“我听,你不要急。”“呜那些话是闹着玩的,我绝对没有玩弄你的意思我是真的爱你”这一记强力放送,相信方圆百里,没有一个人听不清楚。一句“我真的爱你”喊融了他的心。任牧禹放柔表情,轻拭她满脸的泪,声音低浅温柔。“我知道。”她茫然仰首。“你知道?”“嗯。乖,不哭了。”“那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同学没转告你吗?我今天参与一场近八个小时的手术,才刚从手术室出来没多久。到底发生什么事,你怎么哭成这样?”“就今天中午,那个我和同学说的话”他没听到?那,她像个疯婆子一样,跑来这里胡搞一遍这么做会不会白痴了点?“原来是这件事。”他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这个我早就知道了。”“早、早就知道?”他怎么会知道?“学校就这么点大,能有什么秘密?”真是该死!她怎么会忘记,人类就算死亡,舌头也会是最后一个停止运作的器官的道理!“那你”不气吗?“如果我介意,就不会和你在一起了。我相信你,也相信彼此都是认真地想陪伴对方走过往后的岁月,我不会因为一些不确定的事而意气用事。”这一句话,深深地撼动了她。他看待感情的态度,一向都是那么成熟庄重,相对地,反倒是她太孩子气了。他对她,永远是那么的包容、疼宠。也许,就因为他对她好到完全没有道理,她明白,不论她做了什么事,他都会无条件的纵容她,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在他面前不压抑情绪,喜怒哀乐有他担待。一路平平顺顺地走来,没有什么大风大浪,只除了她偶尔的情绪发泄。也许是太习惯彼此的存在,容易让很多事变得理所当然她的生日,他在写研究所的硕士论文。婉拒了朋友庆生,一心只想与他共度的她,一次次的失望,连他一句“生日快乐”都没等到。交往至今,没收过他半封情书。他不写,好,那换她写,既然是情侣,总要有那么一点浪漫的美感。可是收到信时,他却是说:“有事用讲的不是比较快吗?”每回看着同性友人,满心甜蜜地数着一朵朵红艳欲滴的玫瑰,她只有满心酸楚,因为,他从没送过她半朵花。其实,她希罕的不是花,而是送花的意义,以及背后的浓情眷爱,可,他却从没让她感觉到恋爱该有的甜蜜滋味就连惰人节,他也当是一再让她孤单度过,不闻不问。她知道他不浪漫,但是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他怎么可以满不在乎地丢下她一个人,看着满街的俪影双双?她又不是没男朋友!说她任性也好,肤浅也好,她终究只是个平凡的女人,要求的,也只是那么一份被宠爱的感觉,他却不愿给。她变得开始害怕情人节的来临,听着周遭的人谈论当天的节目,说着她们的男朋友为她们做了什么浪漫举动,她只觉得心好酸!交往七年,可是他们真正在一起共度的情人节,又有几次?有时她都怀疑,他到底有没有把她放在心上?是不是就像有些人说的,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再狂热深刻的爱情,也会蚀磨殆尽,趋于平淡?那现在呢?他们之间存在的,还是当初的爱情吗?或者,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淡化为亲情、友情而不自知?所以,他为她打点生活琐事,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却从没说过一句感人的情话。他关心她会不会生病,却忘了怜惜她心灵深处,善感幽微的情绪。出门逛街,他替她提购物袋,却不会亲密地牵牵它的手,搂搂她的腰。他会问她:“你今天有没有按时吃饭?”却不会问:“你今天有没有想我。”他询问她上班的情况,了解她适应的能力,可是从不探问有多少人在追她,也绝口不问她的处理方式。这些,像亲人,而不是情人。他们之间,成了一种习惯,一种责任。当心灵空虚茫然的时候,外在的诱惑对她而言,是很难抗拒的。她开始质疑起这段感情,而主管又正好在此时对她展开猛烈的追求攻势,一切都发生得太巧合。要在平时,她不见得会心动,但偏偏是在她最迷惘脆弱的时候。完全符合了浪漫小说的要件,俊帅出色的上司,多情浪漫的追求,深情如许的告白这一切,都是她从不曾感受到的。任牧禹情感内敛,任何事只放心底,从不刻意向她表示什么,在别人面前,连她的手都不会牵,更别提是昭示情意。每当朋友问她:“他真的是你男朋友吗?真的看不出来。”时,就让她倍觉难堪。是啊,连她都怀疑了,他们真的是男女朋友吗?她已经感觉不到爱情了也因此,邵光启的追求才会如此令她矛盾。她不只一次声明已有男友的事实。他依然故我,只说是没结婚前,一切都不算晚。她说,他们交往了七年,当年没闹兵变,现在更不会。他却说,他可以给她更多的七年。太多缠绵情话,一字一句地敲入心坎,她没有办法假装无动于衷。她生日那天,陪着它的,是他。他用了九十九朵玫瑰,以及一条刻上她名字的项炼来祝她生日快乐。她没办法拒绝,因为他痞痞地笑着告诉她:“除非我能找到第二个叫梁心影、又好死不死让我爱惨了的女孩,否则,它大概只有被丢入马桶的命运了,你不会这么残忍地对待它吧?暴殄天物会被雷劈的。”她问他,怎么知道她的生日?他无所谓她笑道:“只要有心,没有什么是不知道的。”是啊,只要有心他对她太用心,用心到让她无力招架。她抗拒不了那样的邀约。而那时的任牧禹,依然埋首在他的病历表当中为什么说这些话、做这些事的,不是她的禹?她好迷悯,又好害怕,怕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深陷在那张密密织就的柔情网中无法自拔。回到家后,她拨了通电话给任牧禹。“有事?”她听到另一头纸张翻动的声音。就连和她讲个电话,他都不能专心一点吗?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是不是随便一个病人,都比她重要?“我想见你,现在。”他静了下,没问为什么。“好,我过去,等我一下。”半个小时后,他出现在她面前,地连想都没有,使紧紧地抱住他。“怎么了?”他有点被她的反常吓到。她没说话,只是将脸埋在他的胸怀,全心全意想找回最初恋爱时,悸动酸甜的滋味,就像当年第一个吻,第一个拥抱,藉此坚定爱他的心“心影?”“没事,只是想你”他松了口气,没抱怨她午夜十二点将他挖出门的任性,笑笑地揉了揉她的发。“不累吗?明天不上班啊?”“要啊!”她低哝。“那就早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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