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节
&esp;&esp;从华笑眯眯的:“何时动身?”
&esp;&esp;肖兰时闻声又看向从华。
&esp;&esp;结果卫玄序马上:“若是方便,现在即刻启程。”
&esp;&esp;肖兰时拿着自己半块小红薯:?
&esp;&esp;话音未落,两人就肩并着肩走出了门。从华虽然年纪比卫玄序小些,可步子丝毫不比卫玄序慢,他俩不像是走路,倒像是上赶着抢着。
&esp;&esp;正看着,忽然,江有信语重心长地拍拍肖兰时的肩膀:“别担心。这俩人打不起来。”
&esp;&esp;肖兰时转头:?
&esp;&esp;“我担心什么!”
&esp;&esp;江有信没回他的话,一个劲地摇头叹脑啧啧啧。
&esp;&esp;几息后,金温纯也从桌旁站了起来,他一个站起来不要紧,施呆呆连忙也跟着站起来了,俞稚昭不知道什么情况,愣愣的那大家都站我也站吧,她一站,守宗朔这个小挂件更是不用说。
&esp;&esp;未几,除了小家雀,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就像一条线挂在祁安山上。
&esp;&esp;肖兰时回头一看,大吼:“怎么都出来了啊?!”
&esp;&esp;金温纯一仰头:嘿嘿。
&esp;&esp;队伍后面守宗朔忙拉俞稚昭,轻声:“慢点。”
&esp;&esp;然后自己脚底一滑,啪嗒一下就倒在俞稚昭身前,要不是她眼疾手快把他拉起来,小黑煤球的脑袋上就要再磕出来一个小黑煤球。
&esp;&esp;“小守还是先注意自己脚下吧。”俞稚昭说。
&esp;&esp;肖兰时摇着脑袋叹气,转头问江有信:“还有多久啊?”
&esp;&esp;江有信头也不回,气喘吁吁:“一个多时辰吧。”
&esp;&esp;接着,肖兰时:“卫玄序和从华人呢?”
&esp;&esp;江有信有心无力地指了指远处,可他手指的尽头,除了一片疯长的灌木丛之外,哪有什么人影。
&esp;&esp;施行知喃喃:“今天这两人不太正常,像是在较什么劲。”
&esp;&esp;江有信深表同意地点点头:“情敌见面难免——”
&esp;&esp;话音未落,肖兰时在他身后猛地踹出一脚,把他踢得一个踉跄。
&esp;&esp;江有信扶着施行知才没倒:“你干嘛?!”
&esp;&esp;肖兰时若无其事:“走路啊。”江有信:?-
&esp;&esp;走了好久,一众人终于爬上了祁安山顶。
&esp;&esp;肖兰时这才发现酥酥麻麻的小雨丝停了,站在山顶放眼望去,绚烂成火一般的苍穹从头顶,一直延伸到无穷的远方,云海下的群山也像是被细心地装点过,映照着五光十色的彩。
&esp;&esp;忽然,耳边传来江有信喃喃的声音:“元京的雨期终于停了。”
&esp;&esp;风吹起肖兰时耳边的鬓发,他极目远眺:“是啊。终于。”
&esp;&esp;不知为何,肖兰时明明来到元京才不过区区几日,可在他印象中好像时间走得飞快,再看向此起彼伏的楼宇时,已然失了许多惊叹,多了几分莫名的感慨。
&esp;&esp;他转头看向卫玄序的方向。
&esp;&esp;目光尽头,卫玄序正弯腰在地上搜寻些什么。
&esp;&esp;肖兰时问:“他在干什么?”
&esp;&esp;江有信耸耸肩:“那又不是我师父,我怎么知道?”
&esp;&esp;紧接着,肖兰时目光一错,被卫玄序身旁的一座等人高的石柱引去了目光:“那是什么?”
&esp;&esp;江有信看过去,道:“喔,那就是心缇咒。”
&esp;&esp;闻言,肖兰时好奇地走上前去,细细打量着。
&esp;&esp;只见那石柱的顶端有一只拳头大的坑洞,坑洞里面堆着些像是金子一般的泥土,闪闪发光。在金色的泥土之上,一株已经枯黄的花朵耷拉着脑袋,在风里摇摇晃晃。
&esp;&esp;江有信站在他身边,看着枯黄的花朵,说:“这就是心缇花。其他五城之所以要每年向金麟台缴纳贡品,就是要用金银换一片心缇的花瓣,才好维持各城镇仙台的作用。没有心缇花瓣,各城的仙台就无异于一片废墟。”
&esp;&esp;肖兰时谨慎地望向那心缇的花瓣,已经完全枯败。
&esp;&esp;“这花现在已经死了,那以后怎么办?”
&esp;&esp;江有信耸耸肩,笑:“谁知道呢,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吧。”
&esp;&esp;肖兰时看了他一眼:“那我不要和你一个坟。”
&esp;&esp;江有信啧了声:“你死了以后的事,那可由不得你。”
&esp;&esp;肖兰时默了默,旋即:“心缇咒出了问题,以后说不定有多少大麻烦,江公子哥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在意?”
&esp;&esp;可没想到,江有信一脸释然:“在意啊,怎么不在意?可在意又有什么用?”说着,他忽然噗嗤一笑,不再说了。
&esp;&esp;肖兰时道:“江公子哥你不是说云州现正在除大匪吗?等匪患清了,云州的百姓便能有几分喘息的余地,这是好事。”
&esp;&esp;“或许吧。”
&esp;&esp;远处的风吹得枯萎的心缇花摇摇晃晃,而后又顽皮地从它头顶跳过去,迎面扶起江有信的衣袍。
&esp;&esp;肖兰时打量着他的侧脸,眉目平展,他耳边发辫上那颗红珊瑚珠还戴着,细看了才发现上面好像有什么特殊的纹路,肖兰时他看不清。
&esp;&esp;突然,卫玄序的声音起:“有谁来过这里?”
&esp;&esp;闻声,肖兰时立刻望过去,卫玄序他手里捧起一捧黑土,正转头问向从华。
&esp;&esp;从华:“心缇咒出了问题,自然金麟台上要有好多显贵前来勘探。”
&esp;&esp;“附近有没有猎狗一类的动物?”
&esp;&esp;从华略惊讶,而后:“祁安山顶算是要地,在心缇咒毁坏前,周围都是符咒,山上的豺豹断然不可能前来。”
&esp;&esp;闻言,卫玄序眉头紧皱。
&esp;&esp;肖兰时立刻走上来,询问:“怎么?”
&esp;&esp;卫玄序面色不算好看,他又问从华:“心缇咒到底是怎么破坏的?”
&esp;&esp;从华平静答:“无人得知。”
&esp;&esp;“无人得知?”
&esp;&esp;从华直对上卫玄序审视的目光,从容道:“我跟卫公子说的是实话,元京雨期的前一天晚上,祁安山上的守卫莫名便死了一半,第二天早晨再派人来查看的时候,心缇咒就已然被毁。”
&esp;&esp;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