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打雪仗的平安夜
宁涉匆匆忙忙地收拾着两人的仪容仪表,动作迅速,手忙脚乱。给许慕仪把水液凌乱的腿心擦干净之后急匆匆地帮她把内裤穿好,可无痕胸贴对于宁涉来讲太超出认知了,他看了半天都不知道这玩意儿怎么给她贴上。
许慕仪虽然酒醒了一些,但也不多,完全帮不上任何忙,蔺明承那个没眼力见的小男生还在外面一个劲地敲门,宁涉被他烦得没办法,只能出声试图阻止他继续敲门。
“许慕仪吐了,没事,马上出来。”
许慕仪还在跟自己的无痕胸贴搏斗,听了这话立刻不满意地小声嘟囔了一句:“你才吐了呢。”
骂完就气急败坏地把怎么也弄不好的无痕胸贴顺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还故意踩了宁涉一脚,然后整理好了自己的挂脖裙胸口,假装无事发生。
宁涉愣了愣,只能多扯了几张擦手纸扔进垃圾桶里遮挡着,然后把西装外套披在了她的肩头上,反复确认之后打开了门。
蔺明承站在门口,担心的神情不像是假的。
“刚才林学长说你去了厕所半天没出来,还好你们俩是一起的,吓我一跳。”
张嘴就把林嘉实给卖了,缺心眼也是真的。
宁涉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手扶着许慕仪一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不过她喝多了,我得先带她回去了。”
许慕仪靠在他怀中,一听这话就立刻扬起脸反对起来:“我才没喝多呢,我不走!”
蔺明承看她这个德行,不好意思地对宁涉笑了笑:“看样子确实是喝多了。”
宁涉点了点头,扶着许慕仪的肩头带着她往外走去。
在走进酒吧大厅的转角处又碰到了林嘉实,他似乎是等在这里,猛地撞见迎面过来的两人时表情竟然有一瞬间的慌乱,可只一瞬间便恢复成了正常的表情。
“怎么了慕仪?之前看到的时候都还好端端的呢?”
许慕仪揉了揉发痒的眼角,含混不清地回答道:“吐了。”
宁涉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故意盯着林嘉实对他有些闪躲的眼神,心情非常好地补充道:“喝太多了,该带她回家睡觉了。”
他知道林嘉实心里非常清楚,醉酒呕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吐将近半小时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又不是蔺明承那种缺心眼的毛头小子,究竟发生了什么大家都应该心知肚明才是。
林嘉实扯起的笑容有些勉强:“是太晚了,有学长你陪着她回去我就放心了。”
“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宁涉甚至有了开他玩笑的好心情,玩味地对他轻笑道,“毕竟是我和她结婚了,不是吗?”
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可他搂着迷迷糊糊醉酒的许慕仪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时,林嘉实愣在原地,竟然觉得他这明枪竟然也挺难防的,甚至有点太过歹毒了。
宁涉学长永远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就连民政厅分配的婚姻也是。
宁涉跟秦思朝顺便也说了一声,确认了显然也喝了不少的秦思朝也可以跟同学结伴回学校,拿起许慕仪的手包和外套穿好之后便带着她离开了。
宁涉也喝了酒,虽然没喝多少,回家也只能开自动驾驶。许慕仪在车上闹个不停耍酒疯,一会儿说空气闷一会儿说空调热,最后实在憋不住非要让宁涉在路边停下来,终于真的在路边扶着垃圾桶一阵狂吐了。
平安夜飘着雪花的街头,彩灯星星点点地闪烁着,宁涉从车上拿了瓶水出来给许慕仪漱口,站在她身边拍着她的后背叹气。
吐完之后许慕仪瞬间就清醒了,一边漱口一边骂骂咧咧:“都怪你刚说我吐了,现在好了吧?”
宁涉没懂她这是哪儿来的歪理,实在觉得有点好笑:“那不然我怎么说?说我们俩在里面做爱?”
“你说你吐了呀!”
“……我们俩究竟谁喝多了,长了眼睛的人一眼就看得出来好么?”
许慕仪把矿泉水瓶往垃圾桶上重重地一放:“骂谁没长眼睛呢?”
说着就要扑过去扯宁涉的脸,最好是把他那张歹毒的嘴一块儿撕了才好。
空旷无人的下雪街道边,两人竟然嬉笑打闹得快要跑起来了,许慕仪甚至蹲下来在地上挖了一团雪狠狠地向宁涉砸了过去,宁涉闪躲得很快,许慕仪更生气了,又在路边做起了雪球继续试图攻击。
最后是宁涉举手投降,顿住了脚步伸手接住了因为惯性而重重扑进他怀中的许慕仪。
“行了行了,别闹了。”
没有贴胸贴真空上阵的礼服裙胸前随着跑动不停地乱颤着,穿着双高跟鞋在下雪的街道上狂奔实在是太不安全,待会儿要是把脚扭了又得怪他头上来。
平安夜喝多了酒穿着礼服裙在街道上打雪仗的样子实在是太过滑稽可爱,宁涉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又被气鼓鼓的许慕仪揪着脸不放。
脸被她揪得生疼,宁涉皱着眉头倒吸一口凉气,忽然看到了一旁商店还亮着的展示橱窗,眼睛一亮。
“你不是想要圣诞礼物吗,那个怎么样?”
许慕仪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是一家知名珠宝品牌的商店,雪季装扮的精美橱窗陈列着闪闪发亮的耳环和项链,而正中间则是一枚钻石戒指,切割完美,耀眼夺目。
“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说的是那个戒指……”
小女孩的心思很好猜,宁涉瞬间明白她一眼就相中了那个钻石戒指,立刻牵起她的手把她往橱窗边拽过去。
“不行么?钻石耳环钻石项链都有了,就缺一个戒指了。”
许慕仪盯着那枚漂亮得不像话的钻石戒指,皱着眉头大张着右手在一旁比画着。
“漂亮是很漂亮,切割也很完美,不过还是太奇怪了。”
“哪里奇怪?”
“钻戒这种东西,感觉应该是一段美好恋爱的句号吧?”许慕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那枚钻戒旁用食指和大拇指比了一个圈的形状,“我们俩有恋爱吗,别在那儿玷污人家钻戒了。”
“我还以为女孩子会觉得结婚是应该有钻戒的。”
“是啊,还应该有单膝跪地浪漫求婚呢,问题是我们这种民政厅的包办婚姻根本就不配有钻戒。”许慕仪皱着眉裹紧了大衣连连摆手,一脸嫌弃,拽着宁涉的衣角往车上走去,“走了走了回家了,我腿都快冻僵了。”
心跳像是蓦地空了一拍,宁涉的眼睛还黏在橱窗里的那枚钻戒上,有点恋恋不舍,可心里更多的却是难以言说的别的情绪。
是失落吗,还是不甘心?宁涉无法判断。
一路回家时,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许慕仪脑袋靠在车窗上都要睡着了,回到家里立刻就蹬掉了高跟鞋,边走边脱着外套随手乱扔着,自顾自地回卧室洗漱去了。
宁涉也没说话,同样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去洗漱,就像是之前平常的某一天一般,只有客厅的巨型圣诞树挂着彩灯一亮一亮的,散发着淡淡的节日气息。
洗漱完换了睡衣躺到床上时,宁涉习惯性地检查着手机里的信息,确认着是否有遗漏的事情。
卧室门忽然被推开,已经卸掉了妆容拆掉了发髻的许慕仪穿着睡衣自顾自地走了进来,光着脚踩上卧室的地毯,一言不发地掀开被子钻进了宁涉身边空着的被窝,甚至把松软的被子直接盖过了整张脸。
宁涉眨了眨眼睛,没明白她又在发什么疯。“怎么了?你卧室漏水还是闹鬼啊?”
许慕仪掀开被子露出了脸来,漂亮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语气不知道是撒娇还是耍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