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苏纡跟着他走,试着将手拉了一下纹丝不动,也不再动作。
何景带着她穿过一个走廊来到一个小门前,打开,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门外是一个庭院,到处是绿色的植物和花,在中间有一个玻璃的房子,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夺目的光芒。
何景带着她延着石板小路一直走,玻璃房旁边是一个湖,上面有一座雕刻精致的桥,对面是一大片紫色的花,在微风中轻轻的摇曳着。
“是风信子,好看吗?”何景温柔的看着她。苏纡专注地看着,浅笑,“真美。”
何景带着她走在风信子花田里,淡雅的花香围绕着两人。
“对了,你一直没有叫过我呢。”何景突然道。
苏纡转头看她,“嗯……?”
何景停下脚步,“你是我的妻子,是不是该有一个称呼呢?”
苏纡低头思索了一会,“何景?”
何景失落的垂下头,“那么生疏的吗。”
“……”苏纡又低头思考了半响。
“那……”
何景抬头。
“景?”苏纡抬起头,看着他露出一个浅笑。灯光合着风信子的紫色照射着她的脸庞上,她浅笑着,在梦幻般的光芒中。
“嗯……那我可以叫你苏吗?”何景低头温柔的看着她,眼中似乎有着璀璨的星光。
“可以。”
“苏?”
“嗯?”
回去的路上天已经黑下来,苏纡与何景慢慢的走回去。没有任何言语,却不似出来时的尴尬。偶尔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突然苏纡感觉收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锐利如刺,带着隐晦的杀意。
苏纡微咪眼望过去。一个人站在阳台外,因逆着光他的脸庞在阴影中无法看清,和白天一样的蓝色夹克白衬衫,却不是活力青春的感觉,而是放荡不羁,耳边的黑色耳环闪着刺目的光。那个阳台……是何霖。
何景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眉头微皱,不过一秒又恢复正常,“晚上最好不要接近他。”看到苏疑惑的看他,何景垂目,温柔的微笑中带着伤感,“晚上他会情绪失控,这源自他小时候一段……不好的经历,导致他晚上会性情大变。所以不要接近他,我怕他会伤害你。”
苏纡看着他握住自己的手,垂目浅笑。
回到何家何萧不见人影,何霖的房间也静悄悄的,何景送她到门口也离开。趟在梦幻的粉色床上,苏纡回想着原主记忆中的细节。
何家水很深,不止他们的人,还有他们的背景。后来那些信和私家侦探被发现也不难想到,只是能让原主父母“意外”死在车祸中,毫无痕迹,估计……苏纡咪起眼,涉黑?不止。原主和他们多多少少相处了一年之久,肯定能察觉出来,但她沉溺在幸福中没反应过来,苏纡细细的回想,可疑的地方不少。这何家,怕是在进行军火走私和毒品贩卖啊……
若是这样就麻烦了。不过,一旦证据确凿,死得也很快。
苏纡觉得脑子越来越晕沉,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梦里是“她”刚到何家时,月下的花田里,何景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而黑夜中一双眼睛在盯着“她”,充满着恶意。
鱼怪。
西维尔突然对自己好笑起来,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有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不过又一想,他此时是身在深海不知道几千里之下,又觉得不真实。又想到萨利安,想起他最后轻蔑的笑,握紧拳头。
“我,该怎么称呼您?”西维尔抱着自己的膝盖问外面走来走去好像很忙碌的女巫。
苏纡来到那口沸腾的大锅前,将手中蓝色的液体小心的倒入一滴,里面的液体更加沸腾,整个锅都在嗡鸣,仿佛随时要炸开一样,立刻将另一只瓶中青色的液体倒入一半,大锅慢慢的静下,里面的液体仿佛有人控制一样缓缓地旋转流淌着,慢慢的下降,最后在锅底形成一种美丽魅惑的紫色液体。然后才回他“苏纡。”
“苏……玉?”西维尔皱起眉,觉得最后一个字非常拗口。
“叫我苏吧。”苏纡也没在意,用勺子将锅里的液体轻轻的倒入一个瓶子中,密封好放到旁边的架子上。
“苏……?”
“嗯。”
————
在另一处幽深的海域里,那条雄性人鱼陷入了一个非常不妙的处境,他躲在黑暗的礁石洞里,小心地呼吸着,他能感知到,不远处,有一个强大凶残的存在,四处寻找着他的踪影。
在被那道水流和妹妹赛洛娜冲散后,他在昏迷中被卷入这片区域。
这片区域是人鱼族人人皆知的禁区,千年前海域里到处存在着凶残可怕的海怪,无数人鱼被残忍虐杀,后来第一位海皇上位后,耗尽了巨大的魔力将它们封印在此,从此人鱼族才能安稳的在海洋里繁衍生息。而这个地方是每一个人鱼都知道并禁止进入的,没想到他竟然被卷到这里,而且被一个强大的海怪盯上了。
正想着突然发现外面没有声音了,他脸色一凛,下一刻巨大的撞击直接将他身处的洞穴击碎,在他暴露出来那一刻一条巨大的黑影带着水流狠狠地向他抽来。
希诺口中呢喃了一句咒语,无形的屏障竖在他面前,虽然还是被抽飞到石壁上,还是为他挡去了大部分的攻击,撞在石壁那一刻他吐了一口幽蓝色的血,毫不迟疑捏碎了手链上的一颗珠宝,美丽的身影瞬间消失。
“嗷!!!”巨大的海怪发出愤怒的嚎叫,却再也感知不到那个存在,身体四窜将四处的珊瑚丛碾碎。
希诺出现在了远处的地方,美丽的脸色苍白,手上不停又捏碎一颗珠宝,他的身影仿佛淡去了一般,融入了海水中。一道强大的感知扫过,希诺一动不动,那道感知不停地在附近扫来扫去,好一会才离去。他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往一个幽深的地方游去。
这里到处都是强大的存在,他只能尽量往自己感知到没有那么大威胁的地方走。希诺游到各种高大的植物最下面,在黑暗的地方一点点摸索着往前走,尽量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手里捏着珠宝,一刻也不敢放松。
苏纡发现触手这东西还挺方便的,在做药剂时相当于多了好几只手,做一些繁杂的时拿东西极其方便,而且还自带感知,眼睛不用看到就知道想要的在哪。比如她现在在做一款药剂,左手拿着勺,右手拿着药剂加量,触手扭动着将材料卷来投入进去,整个屋子里一堆触手在群魔乱舞,后面的西维尔别过脸,不忍直视。
那口锅了混杂了各种颜色,苏纡最后放入一根仿佛枯萎了的木根,那种颜色慢慢沉淀成了热烈的红色,如同火焰一般。将它装好后苏纡来到那个西维尔面前,“手伸出来。”
西维尔将手抬起来,犹豫了一下没伸到外面。他的手和他人一样,看起来非常瘦弱,不像一个成年人。
苏纡将触手伸进牢笼里,触手的顶端慢慢蠕动变得像吸管一样大,然后刺入他的手中。
西维尔皱了皱眉,触手软软的,刺入皮肤中并没有多痛,就是……心理上,有点难受。他清晰的感觉到皮肤下的血液被吸走,然后触手拔出。西维尔摸了摸刺入的地方,并没有伤口。
苏纡走到一边摆满各种仪器的桌子,继续忙碌起来。
“咕咕……”西维尔抱住肚子,脸有点红。距离那场海难不知道已经过去多久了,他现在非常饥饿,而且很疲惫。
背着他的苏纡顿了顿,嗯……她不用吃饭不会觉得饿,倒忘记他了。用触手从架子上卷过一瓶青色的药剂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