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的角落
v士一边说,一边把她塞进房间。
明月贴着卧室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
“顾肖,当初不是你沉迷赌博,把家都耗光了,最后居然还b着我去陪你那些债主睡觉。你对得起我们吗?喝醉了就朝着明月拳打脚踢,nv儿都被你折腾得差点快没了。你凭什么这么多年后又理直气壮地出现打扰我们的生活。”
“你们当初求我娶你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怎么,老子没钱了你就看不起我了。进了我顾家的门,就一辈子是我顾家的人,想摆脱我?不可能!毓贞,我现在不一样了,酗酒赌博我早戒了,你看看我,这么些为了找你们多不容易啊,你们当初抛下我,害得我被剁了四根手指头,我现在也不怪你了,咱们就好好过日子。”
“呸,那是你自己活该,你但凡有点良心,对明月还有那么点慈父心肠,也不会就这么出现。”
顾肖却没管,他y狠地笑了起来,“一家人就应该整整齐齐,不是嘛?”
他打了一个哈欠,走进叶毓贞的卧室,也不管她愿不愿意,脱了外套就躺在床上睡起觉来。
叶毓贞心情激动地坐在沙发上,紧盯着卧室门,生怕下一刻男人就冲出来对她们拳打脚踢。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他是不是这段日子一直跟在她们身后,他知道我上班的地方,也许也知道nv儿上学的地方,他随时可以找到我们,所以一点也不担心我们离开。
绝望的情绪压上她的心头,但她不能慌,她必须想出解决办法,这一次,她要彻底地将他清理出她们的生活。
叶毓贞呆愣了片刻,她走进nv儿的卧室,告诉她自己的打算。
当天晚上,她带着nv儿去了秦舒斐的家里。
顾明月暂时住在了秦叔叔家,她本来不愿意,但是,对顾肖的恐惧深入骨髓,只要想到和他在同一个屋檐下,她就难以呼x1,充满焦虑,最后,她不得不同意叶nv士的安排。
她们到秦家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收拾东西花费了不少时间,而且她们必须小心谨慎,等到顾肖完全睡熟之后才敢出门。
到的时候,秦舒斐等在小区门口,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
叶nv士下车的时候,他走近来两步,先是紧张地盯着她瞧了一阵,然后才把视线转移到顾明月身上。
“这么晚,明月也累的吧!叔叔这边东西都准备好的,就当自己家一样。”
他接过明月手上的行李箱,绕到叶nv士左边,低声问着:“他来没做什么事吧?”
叶nv士顾忌着nv儿,只是摇摇头。
“这段时间只能托你帮我照顾一下明月了。”
夜晚的路灯打在她的脸上,显得面se惨淡。
秦舒斐轻轻地搭了下她的肩膀,透露着安慰的意味。
到了家中,他带着明月先去了卧室,叶nv士打算留下来帮她收拾,明月阻止了:“妈,我自己来,你去看秦叔叔吧。”
秦舒斐正在楼下客厅的厨房里准备茶水,叶nv士走上前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那时候看到他,差点想同他同归于尽。我从来没有这么恨一个人,你不知道,当时明月身上的伤有多么可怕。”
她在他身后低语着,语气淡漠得让人心疼。
“毓贞,不一样了,我们会用别的方式让他付出代价的,相信我,不要去做过激的事情,不值得。”秦舒斐转过身,紧紧地抱住她,生怕她下一刻就破碎了。
“后来,我想了想明月,又想起你,是的,不值当,他算个什么玩意,值得我用一生去陪葬,我会想到办法的,你也会帮我的对不对,摆脱他,让他一辈子离开我们的生活。”
叶毓贞焦虑地望着他的眼睛,仿佛要从中得到什么确切的信号。
秦舒斐将一杯温热的开水递到她手上,承诺道:“没有人可以再阻止我们到一起。”
她抿了一口水,对着他笑了笑。
“我去看看明月。”
“你也搬过来吧?继续待在那边我不放心。”
叶毓贞摇摇头,“不可能,总得有一个人看着他,我不能让他乱来,我今天跟明月待一晚,明早过去。”
秦舒斐有些担忧地叹了口气,“至少无论遇到什么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秦舒斐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叶舒斐慢慢走入黑暗之中,寂静的房子回响着她的脚步声,听起来如此沉重而呆滞,他想,那些年,她们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呢?
叶毓贞这一晚上睡得并不安稳。
那些她故意遗忘的过去在半梦半醒间如cha0水般从四面八方朝她涌来,身边的秦舒斐消失了,她孤零零地躺在一张小床上,在回忆的cha0水里漂浮,记忆的碎片像火星子一样蹦到她身上,心口被灼烧出密密麻麻的小洞,每一个呼x1间都灌着破碎的哀鸣。
“你跟着这个男人会吃苦的,你年轻眼皮子浅,看男人皮相好,就迷了眼。可他一穷二白,跟着他你只能过苦日子!你不知道什么是苦日子?你出门左拐往菜市场瞅瞅,那些一大早上蓬头垢面,包着灰扑扑帽子摆摊的阿嫂们,这就是你未来的样子。”
“穷人是没有资格穿得光鲜亮丽的,你看看大街上忙着求生的男人nv人是什么样你就明白了。你如今这副水nengneng、娇滴滴的模样是我们用钱养出来的,你跟着个没钱的,只能终日围着灶台打转、为孩子节衣缩食、给男人当牛做马。”
“我不是吓你,我就问你,你能忍受贫穷的生活吗?哪怕这个人十几二十年之后飞h腾达了,你能忍的了十几二十年吗?十几二十年后你还是现在这个样子吗?十几二十年后,那么多年轻水neng的姑娘围着他打转,他还会要你吗?”
叶母的话像尖刺一样t0ng进叶毓贞的心窝,对于一个二十岁未经世事的姑娘来说,一个人的人生是长辈们口中可以随意塑造的故事,按照他们的经验,走对了路,前景是一片光明的,走错了路,未来是一片惨淡的。而她没有经验去分辨真假,她惶恐,被家里人养的筋骨su软,她过惯了轻松的、有人照顾的生活,像娃娃一样照着玩偶师的提线行动,那样是风险最小的,她会一辈子衣食无忧、富贵加身。
她不敢吃苦,她害怕吃苦,她讨厌吃苦。街上吃苦的nv人没一个漂亮的,她ai惜自己的美貌,她不能让它凋零在贫穷的生活里。
年轻的秦舒斐就这样淡出了她的生活,家里人风风光光地把她嫁给了富商顾正楷的儿子顾肖,顾家唯一的独苗。
“毓贞,你真美,这条翡翠项链特别衬你的皮肤。还有这个手镯,上面镶嵌的是蓝宝石,你快戴上。”
“这个包……你喜欢吗?全买了。”
叶毓贞看着流水中沉浮远去的h金手镯、翡翠项链、名贵衣裳,曾经的她被这些包裹,抬上祭台,献祭给权力和金钱。
过去,她也是风光了几年的,除了不ai顾肖,一切都是很好的,她有着大房子、花不完的钱、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后来,还有了一个玉雪可ai的nv儿。
若是人生这么走下去,可真是轻松啊。轻浮的快乐,变现美貌的快乐,让人麻木、丧失自由意志的快乐。
cha0水不停,船依旧向前飘着,叶毓贞冷眼旁观,水中那个懦弱的、贪图安逸的少妇迎来人生的重要转折,所谓圆满和幸福曾经多么轻而易举地送到她怀里,就多么轻易地如同流沙一样消失在她的指缝中。
被一群狐朋狗友哄骗着踏入赌场的顾肖,把所有的家业疯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