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来自福康安的对策
的关系,弄个贝子当当也不为怪。
善保想,福康安发迹不是没道理的,上边儿,他跟太后、乾隆有交情,下面儿,他在上书房念书,与皇子阿哥也认识。
首先,忠诚就有保证。
自己人,真正是自己人。对乾隆皇帝而言,福康安是他看着长大的自己人,所以,福康安一生兵权独掌、转战四方而无后顾之忧,因为乾隆信他。
以帝王的多疑,能将这份信任赋予福康安,可见乾隆与福康安感情之默契。
善保笑望着福康安帅气的侧脸,不简单,这不是个简单的人,能将五阿哥请出太后的动作猜得不差分毫,福康安太不简单了。可人家平日里还以爽快义气著称,啧啧,就是善保开始也拿福康安当傻瓜大肥羊来着,殊不知人家是闷头吃肉不声张,好处一点儿没少得,还不得罪人。
厉害哪,乾隆和傅恒□□出来的人物儿,怎么可能不厉害?
像自己,一直想低调为人却总是锋芒毕露,瞧着光鲜,不过是个明晃晃的靶子。
善保围着福康安转了个圈儿,啧啧两声。
福康安抓住他,坏笑着问,“怎么,瞧上本大爷了?”
“我是瞧瞧赛诸葛福三爷,”善保曲肘撞他,“在外头,少嬉皮笑脸的。”
进了帐子,善保叫刘祥倒了茶,又命刘祥去帐子外头守着,方问,“你是怎么猜出来的,跟我说说?”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福康安倒卖起官司来,手指爬上善保的耳朵,揉捏着善保儿的小耳垂,轻声道,“给我亲一下,我就告诉你!”
善保捞起枕头拍福康安脸上,怒道,“死去吧!”
福康安抱着枕头,呵呵直笑,“玩笑,开玩笑,莫当真,莫当真。”亲自端了茶给善保压惊赔礼,“跟你说怕什么,你忘了我也在上书房念过书的,又不是认识一日两日,等时日久,你就知道了。”福康安悄声道,“那位也不过是个面儿生得好些,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本想私下拉拢你,哪知你不上套儿?依他的身份,被驳了一回,难道还能腆着脸来第二次?不过,就这么让你溜了,他脸面往哪儿搁。你叫他不高兴,定得教训你一番才是。”
“这个我能不知道,别尽说些没用的。”善保喝了半盏茶。
“后头更好猜了,你不愿去跟他念书,他就硬是得想法子办成了,才能让你知道厉害,如此不仅找回面子,也能震慑旁人,然后等你去了他那儿,再好言好语的用各种手段安抚你,收你之心。”福康安笑睨善保,“这和你在院里先立威再拿银子收买人心是一个道理。”
善保捶他一记,眼珠儿一翻看帐子顶儿,死不承认,“听不懂,听不懂。”
福康安一笑,并未要强,接着为善保释疑,“你想,你现在好歹是御前侍卫,御前侍卫不易与皇子结交,这忌讳,他在宫里长大,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不愿去与他亲近,这就是现成的理由,只是这是一个默契,最好大家都不要提,不然犯忌讳是轻的,他纵然是皇子,怕也落不了好儿去,所以他不会递这种现成的把柄出去的。在这营中,比他大的除了和亲王,就是太后了。和亲王的性子,绝不会插手这些事的,太后就不同,五阿哥受宠,谁都知道。他开口相求,太后心疼孙子,不过一个小探花儿,就是直接一道谕旨赏给五阿哥也正常,再没有不应的。”
善保笑问,“那你说,为何太后没一道谕旨让我过去,还费口舌跟我说了一番呢。”
“那是太后,你当寻常人呢?御前侍卫,不比别处,太后说的清楚,只是路上这几天罢了。再者,她不是同意让我一道去么?这就是避讳的意思了。”福康安道,“这里头的弯弯道道儿,太后没有不清楚的,五阿哥毕竟是亲孙子,她老人家心软,只是御前之人,太后是不会轻易干涉,何况你也是一科探花儿,这里头的干系……五阿哥是聪明的过了,”福康安兴灾乐祸的哼一声道,“做了蠢事。等着瞧吧,叫万岁知道,没他的好儿。”
善保听福康安说的倒与自己思量的大致相似,皱眉道,“说实话,福康安,我现在都是缩着脖子做人,半点风头不敢出,我是绝不会跟五阿哥有什么干系的。其实,探花儿也不过是晋身之阶,说着好听,顶不了用。就算如今做了侍卫,在这京城也不过是只小虾米,五阿哥这样三番两次的拉拢,倒叫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论理,像你、像丰大哥,都是出身公府,你们不是更有价值,他怎么不跟你们示好呢?”
“这还不明白?”福康安戳他眉心,笑道,“当局者迷了不是?像我阿玛、阿里衮世伯,都是军机重臣,帝王心腹,掌过兵事的大臣,就是其他军机处的臣子,除了万岁发话,谁会与皇子主动搭话结交?那是找死呢。你却不同了,你叔叔官爵不显,你单蹦一人儿在御前,之前万岁赏你衣裳升你官儿,明眼的都知道你是得圣心之人。你要知道,在朝中做官,圣心比一切官职都重要。五阿哥看中你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他这事儿办得忒不讲究了……”
冷哼一声,福康安没再往下说,他非常了解乾隆的个性,乾隆向来奉行“我不给,你不能要。我给,你不能不收。”的原则,五阿哥自出昏招儿,不跟他的龙爹招呼一声就要动龙爹身边儿的侍卫,等着好儿吧。
其实福康安有些话没说,善保的价值并不在于他如今的职位、与是否得圣心,善保的价值来自于他的能力,那场春闱冤案中他展现出来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
这样的人,乾隆绝不可能赏赐给五阿哥,福康安心中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