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
林云甫正在和大哥林云宗喝茶,大给他弄的德国装备足可以装备两个整编师,但是明路上走太显眼,二人在茶室里商量好,通过轮船局的货船伪装运送到运城。
解决掉一个大麻烦,他心情正好。父母已逝,他在大哥面前就是一个孩子模样,脸上放松,眉眼间露出点罕见的稚气,三十七岁的人一瞬间好像变回了那个顽劣淘气的林三少。他打趣林云宗:“大哥,自从大嫂去了以后你不再找nv人?那玩意,也不怕锈了。”说完就挨了林云宗一拳,林云宗也调侃他:“你那玩意倒是轮着用!”说完兄弟俩哈哈大笑,都觉得许久不曾这么痛快。
两人正笑着,陆宪急匆匆走进来,语气罕见的焦急,林云宗不是外人,他毫不避讳地报告:“督军,陈管家来电,小姐不见了!”
林云甫的笑容冻结在脸上,他缓缓站起来,盯着陆宪问:“什么叫小姐不见了?”陆宪看他的眼神,头皮发麻,赶紧回答:“陈典说小姐上午接到nv校电话,出门上学,傍晚还没有回来!派出去的人找到了小姐的车,司机和两个保镖都被枪杀!”
林云甫听完突然暴怒,气血冲到头顶,一脚踹翻了面前的紫檀木茶几,茶壶茶杯稀里哗啦碎了一地,他像一只领地受到侵犯的雄狮暴喝:“一群饭桶!竟敢!谁敢!”陆宪毫不怀疑,要是绑架者站在督军面前,可能已经被督军打成筛子。
林云宗赶紧上前安抚他:“云甫,你现在要冷静!”
“你要我怎么冷静。”林云甫不为所动,嗓子里有东西哽住,“梨果儿还那么小!她从出生就没真正离开过我!”说完自己也被自己的声音吓住,愣了一下,那只平时拿枪签署文件的手有轻微的颤抖,他深x1一口气,慢慢点燃了一支雪茄,在烟雾缭绕中的眼睛如寒潭si寂。
陆宪从年少时期就跟着他,从未见过他这样失态,一时手足无措,只能僵y在那里等他下达命令。旁边的林云宗毕竟熟悉自己这个弟弟,他挥手让陆宪下去,从另一个茶几上端了一杯水递给弟弟说:“云甫,你的理智呢?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林云甫ch0u了几口雪茄冷静下来,他跟林云宗说:“大哥,我要连夜赶回去,装备的事你多费心。”林云宗拍拍他的肩膀,对门外陆宪吩咐:“陆副官开我的车回去,我有几个可用之人也一起带着,有人已经出手,务必保证督军的安全!”陆宪心神一凛,当即回道:“是!”
车子从白天开到深夜,一行人抵达林公馆已经接近晚上十二点,林公馆里灯火通明,几个姨太太也被陈典安抚住,都没有出门,以免添乱,陈典已经把人召集好,只等林云甫一声令下。林云甫看着手下一群人,沉声吩咐:“陈典,你领着侍卫去各大俱乐部、饭店和旅馆搜查,就说有要犯逃狱,还有梨果儿的学校教师,都要一一排查,陆宪,你带着大哥的人去日本和英国和谈代表的住处暗查,注意,不要被察觉。剩下的人,跟着我去青帮。”众人得到命令不敢有丝毫犹豫,迅速分头行动。
青帮龙五接待了林云甫,他知道林云甫深夜来访绝不是小事,也不寒暄,开门见山地问:“青帮有什么地方可以为督军效劳?”林云甫直截了当地说:“我的nv儿今日下午失踪,我要青帮不惜一切代价查到凶手。”“要si要活?”龙五问,林云甫沉沉的眼睛里似有血se一闪而过,抬手做了个动作,龙五立刻明白,那是青帮的手势,是要亲自处置对手的意思。
等林云甫再回到林公馆,夜已经深得如黑绸铺满天地。他进了青黎的房间,坐在那张绿se沙发上,沙发上的绿se丝绒变成藤蔓慢慢缠绕着他的心,他坐在黑暗中,睁着眼,一分一秒地挨到了天亮。
作者:听从建议多分段,大家看起来好点了吗?
天光大亮的时候,青黎醒了过来,她拿掉头上已经g了的帕子,看到窗子外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树,yan光从树叶的缝隙里筛了一遍,细细碎碎地撒在她身上的被子上,睁着眼呆了会,她才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想起自己的失踪,家里该多着急,她赶紧支撑着坐起来,动作牵动伤口,她疼得sheny1n了一声。
听到她的sheny1n,门外的人赶紧走了进来,正是那位杜公子。他紧张地说:“你醒了?你身上还疼吗?”青黎听他这样问,又看看自己身上新换的衣服,一gu异样划过心头,杜维钧看她表情赶紧解释:“是佣人给你换的衣服,她说你身上有一些擦伤。”说完还没等青黎说话,白净的领口里脖子红透了。
青黎见他这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杜公子……”“杜维钧,我叫杜维钧,我和你哥哥曾是同窗。”青黎猛听到他提起哥哥,眼里的笑意退了下去,她认真地说:“杜公子,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不知道该怎样报答你?”
杜维钧看她认真的眼睛,天光大亮中那双点漆似的眸子像一汪水,他放低声音,又轻又认真地问:“以后,以后再见面我能叫你青黎妹妹吗?”
青黎出门动辄有人护着,在家又没有兄弟姐妹有一个哥哥等于没有,所以少有同龄玩伴,面前这个人看样子单纯又善良,还救了自己的命,她一时间起了玩闹的心,叫了声:“好呀,维钧哥哥!”声音故意掺了娇嗲甜蜜,听得杜维钧呼x1一窒,嘴里应着:“嗯!”脖子上的红就爬上了脸,一双眼睛里像有星子洒落。
青黎喊了一声不觉有什么,她像是一朵在天地间无忧无虑肆意开放的花,有人jg心呵护她就安然接受,有人驻足观赏她就不吝展示,前世的记忆虽然远去,但已成了她今生生长的土壤,所以,她的x格里有种近乎纯真的fangdang,这正是令男人们无法抗拒的——无论是老男人还是小男人。
过了会,杜维钧终于从羞赧和激动中恢复过来,他正了正颜se对青黎说:“青黎妹妹,你失踪以后运城全城都进入了戒备状态,到处有宪兵和便衣警察在搜查,就是我这个隐蔽的小院子,明里暗里也来了几波人,我想,督军应该已经回运城,这么大的阵仗正是在找你,为了安全,我亲自送你回去吧。”
青黎受了一场无妄之灾,现在只想赶紧回家,也不推脱,急忙点点头:“我听你的,维钧哥哥。”杜维钧看她面se苍白,又问:“想不想吃点东西?”青黎摇摇头,动作有些缓慢地下了床,示意杜维钧即刻就走。
车子走了一会就遇到了盘查,杜维钧看出领头的人正是曾经在林公馆见过的陈典,赶紧下车说明了情况。
陈典虽然激动万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也不敢声张,赶紧加派人手,只随车保护,一路到了林公馆。
林云甫接到通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满手沾血从不相信鬼神,此时此刻竟有感谢上苍的念头。他赶紧下楼,看到又在车里睡着的青黎时,轻手轻脚地弯下腰,轻手轻脚地把青黎抱下车,郑重地对站在车边的杜维钧说:“你救了她,就是救了我,杜公子,我欠了你大人情!”“杜维钧手一抬,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大声回答:“不敢,下属分内之事!”林云甫对他点点头,抱着青黎转身而去。
作者:晚点还有一章,今天激情码字,请大家喝r0u汤。
林云甫抱nv儿进了自己的房间,刘妈想跟上来伺候小姐,被林云甫一个凛冽的眼神定住,吓得收颈缩肚,蹑手蹑脚退了出去。
林云甫从后抱着梨果儿坐在宽大柔软的黑se真皮沙发上,yan光撒了一室溶溶的碎芒,屋内的安静似金沙堆砌,但是林云甫没注意这些,失而复得的庆幸让他一遍遍情不自禁地用有些g裂的嘴唇摩挲着梨果儿的头发脸颊,看到那脸上的细小伤痕,就像看到琉璃娃娃裂开了缝,他心里的后怕才cha0水般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