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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移情后前夫后悔了 第46节

 

可她当时的语气神态,却又是那般胜券在握的样子。

姜知妤努力从他怀中抬起头,一瞬间四目相对,眼眸流转。

楚修辰,我还能再信你吗?

她回过神,垂着眼道:“护我?可作数?可我未曾感受过你一分一毫的喜欢。”

她感受着楚修辰一点点松开手,两人之间的空隙也大了一些。

楚修辰抬起姜知妤垂在两侧的一只皓腕,贴在自己心口的位置,“胸骨下方,两肺之间,心脏以下的地方,都不会致人死亡。”

姜知妤的手被他带着抚上心口,他的心跳的很快。

她下意识的微微蜷缩起了手指。

“殿下若是当真这般怀疑我……我不会还手,是真心肺腑之言。”

“昔日我说过,殿下如若当真想要我的命,我愿意给。”

姜知妤的腕骨就这样被楚修辰揣在他的胸口,那有力的心跳,分外明晰。

这些话语,究竟是他酒后的一番胡言乱语,还是他的真言。

而在每一次这种场景下,她的心口却总是隐隐作痛起来。

不似那种心疾,而是——

心在颤动着。

而此时,殿外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公主……”

姜知妤也不知何处使出的劲,立刻将楚修辰连人推出去了几步远,若无其事一般缓过神色,稳步向殿外走去,推开了门启唇道:“我在这里。”

半夏转过身,看见姜知妤走了出来,连忙小步上前。

半夏看着姜知妤仍旧带着旖色的眼尾,双颊的红润也未消下去,迟疑道:“公主适才是在殿中做什么吗?”

姜知妤看着身后楚修辰偏偏在此时走了出来,浅咳了一声,“适才,我正在殿内小酌几杯,与楚将军一起。”

半夏疑惑不解, 小酌的话,怎么口脂都擦得凌乱不堪?

真把她当小傻子,哼。

“你匆忙过来, 所谓何事?”姜知妤避重就轻道。

半夏这才想起要紧事,急忙道出事件原委:“公主不好了,凤、凤仪殿……出事了。

凤仪殿?

是薛郁离出事了?

姜知妤也是从宴席上私自溜出来的, 她在临走之前,还看着薛郁离与姜湛两人正互相举杯劝酒, 脸上尽是喜色。

未曾瞧见有何不妥。

“母后她……”姜知妤瞥了楚修辰一眼, 继续回头询问, “她出了何事?”

“公主, 皇后娘娘不知为何犯了心疾, 在寝宫癫狂不止。适才才被太医施针入眠,眼下凤仪殿还乱作一团。”

半夏不敢细说, 皇后适才在寝宫都提剑欲要砍了贴身婢女,属实情况严重。

在宫里, 薛郁离除了听闻偶然有头风外,也并未展现出其余的痼疾来, 在宫中一向恪尽职守, 温文尔雅淑德贤惠,就连平日里妃嫔请安问候也从未怠慢延误, 属实让人意外。

姜知妤沉下了脸,让楚修辰自行回府,宫中的琐事也不该他所知晓甚多。

待半夏带着姜知妤离开含光殿宫门后, 楚修辰才如避嫌一般, 缓缓踏出了门槛。

苏铭看着楚修辰与姜知妤一前一后出来, 脸上都不太好看, 连忙询问,“将军,出了何事?”

“上次去查的明州刺史私下勾结外邦,私调城中军饷一事,可还记得?”

楚修辰肃然垂眼,两手负于身后。

苏铭自然知晓,点头回应,“上一次太子离京前往明州,探明明州地方灾情之时,属下便已经让人留意着,一直不曾打草惊蛇。”

“只等……最后收网……”

楚修辰轻声应下,转眼便瞧见一人往自己方向而来。

正是,许兆元。

这段时日,万明帝升了许兆元的官职,如今在前朝,也算是个小有名头的后生。

楚修辰近来忙着处理眼下的琐事,回京后便与他鲜少联络。

已然入秋。

而前一世开春后,他便会被万明帝任命,前去围剿在显朝边境作祟的匈奴孽党。

如不出意外,此番在邕州交战将是一场险战。待三月回京后,他知道等待他的是何事。所以眼下,他不得不尽快处理。

“修辰?”

许兆元身后并未跟随从,吊儿郎当一般晃到此处,一脸讶异般道:“你这是要离宫了?”

在宴席上,许兆元便不曾看见楚修辰的踪迹,他早就暗暗揣度着他来了此处。

楚修辰蹙眉,语气里夹着些涩意,“是。”

“眼下凤仪殿乱了套,你便不去看看吗?”

许兆元的言外之意,自然是想让楚修辰去看看姜知妤的情况。

他谈吐间依旧是那般的轻松,神情姿态以及思维上仍旧不离稚气,只是用着对好友的语气调侃着。

许兆元摆摆手,挑了挑眉:“嗯?你身上怎么一股酒气?你出去饮酒了?”

两人其实距离尚远,不过酒气过于浓烈,浅嗅便能察觉。

楚修辰不大自然地微动唇角,点头应允。

离宫的车撵上,楚修辰缄默不语。

有些混沌的意识早就被窗外那萧瑟冷冽的秋风吹得清醒了许多。

前一世,造成那般局面,他有无法推卸的责任。

而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他未曾料到,最后在他身后,给他捅刀的人,竟会是许兆元。

戎马倥偬,从军数年,他也未曾因职位高低,看轻或贬低过许兆元。无论是在军营的日子,亦或是回京待命之际。

而前一世许兆元惨死在自己面前,也是他所不愿再去回忆的事情。

他的手搭在膝上,微微蜷缩,只剩下缓慢的轻叹。

“将军,那眼下咱们……”

“去一趟明州。千里马脚程若是够快,我们五六日的时间便可赶回。”

他掷地有声。

·

凤仪殿偏殿

姜湛极力控制住心底的躁动,见太医抬脚进殿,转言便道:“皇后如何?”

天子站正堂,不怒而威。

已过知天命的太医哆嗦着下跪,恭敬双手作揖:“启禀陛下,皇后娘娘是近来心神不宁,心火难消,微臣查了近来娘娘的吃食,并无不妥。此病发作迅猛,只能好生静养,微臣回去立即与同僚共同拟制药方。”

“朕想问,皇后是否还会回复如初?”

姜湛的眼冷冷落在了干瘦的太医衣袍上。

“这……或许很快便会恢复,也有可能会长期如此,心病还须心药医,微臣定当拼尽全力,还请陛下放心。”

姜湛扬了扬手,示意他退下。

待太医刚刚走出偏殿,便听着耳后杯盏悉数砸碎落地的声响,惊得宫人纷纷普通跪下。

他极少这般动怒。

寝殿内,只有宫女服侍在旁忙碌的身影,嫔妃被拦在了外头。

屏风将两波人隔开,太后万莹在不远处的圈椅上坐着,双目紧闭。

本是喜庆的重阳,现下合宫都是皇后癫狂急躁犯病的消息,实在是有辱皇家颜面。

万莹不耐烦地动着唇:“适才皇后是吃了什么,又做了何事?”

殿内一名宫女不敢欺瞒:“回太后,皇后娘娘在宴会上有些头疾发作便前行回宫,随后,奴婢只知薛国公曾经来过,走的时候也未曾出事,半个时辰后才突然爆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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