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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继承大宝登基即位,不过,完颜寿还没有来得及施展自己的雄图大计,蒙古已经突然崛起,金国屡战屡败,前线领兵迎战的铜衣狼主更在汝南战si沙场,外敌当前,剩下的三兄弟只好尽释前嫌,合力经营国事。
银衣狼主完颜熹被封为丞相,主管政事,铁衣狼主完颜猛被封为都元帅,统领三军,如今完颜熹突然前来,肯定有紧急重大的消息禀告,所以完颜寿顾不得继续享乐,赶紧起身前往偏殿。
完颜熹平素养尊处优,长得自然也是白白胖胖,与熊壮如牛,天生神力的四弟铁衣狼主完颜猛不同,丝毫没有nv真族男子好勇斗狠的影子,不过他一向好博览群书,勤于思考,长于运筹帷幄,为人更是老谋深算,此时眉头紧锁,一脸忧虑,焦急的在偏殿内来回踱步,突然听到脚步声传来,抬头一望,完颜寿刚好抬腿进来。
“臣拜见陛下。”
完颜熹赶紧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大礼参拜。
虽然完颜熹心里一直认为自己的能力远高于这大哥,暗地里愤愤不平完颜寿最终继承大宝,可他也是城府颇深,把这心思掩饰得密不透风,每次见了皇帝,都是毕恭毕敬的执君臣之礼,没有丝毫破绽。
“皇弟免礼。”
完颜寿上前几步,扶起跪在地上的完颜熹,嘴里怪罪道:“朕早就说过,只要不是在朝堂之上,你我二人还是以兄弟相称,皇弟为何总是这样见外?”
完颜熹一边爬起身来,一边恭敬的答道:“君君臣臣,人l之首,臣不敢僭越。“
不得不说,完颜熹这副严守君臣之礼的样子让完颜寿非常受用,也间接的减少了许多二人之间的猜忌之心。完颜寿径直走到书案后坐下,好整以暇的问了一句:”皇弟匆忙前来珲春别苑,可是有什么要事?“
”陛下,适才臣刚刚接到襄yan传来的细作密报,蒙古可汗忽必烈下了决si令,要求在月内攻克襄yan,结束长达数年的僵持局面,对于之后大军进攻方向,目前蒙古众将还没有一致意见,一部分人认为应该乘胜南下,一举消灭南宋,另外一部分人建议引军北上h龙府,先消除后方大患,然后再南下。“
“引军北上?”
完颜寿倒x1一口冷气,不自觉敲了敲桌子,“蒙古军队人多势众,正是威风显赫之时,锋芒毕露,我军目前实在不宜与之决战。而且此时暮春,如果蒙古挥师北上,那就意味着决战之时会是在夏秋两季,没有严冬酷雪的佐助,我大金国占不到什么优势啊。”
“臣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觉得兹事t大,才火速前来奏禀陛下。”
完颜熹恭声道:“不过,臣刚才在来的路上冥思苦想,终于想出了一个祸水南引的法子。”
“说来听听。”
完颜寿素来知道这二弟足智多谋,当下赶紧催促道。
“只要我们想办法说服南宋主动进攻蒙古,这样就可以把蒙古人拖在长江一带,让他们鹤蚌相争,我们大金自然渔翁得利,有充足的时间整备军务。”
完颜熹说完之后,略微有点失落的补了一句,“可是据在临安的细作来报,那南宋皇帝好像非常谨慎,宁愿一忍再忍,根本不愿意与蒙古决战,我们要达到目标,非得仔细谋划一番才行。”
完颜熹小心谨慎的心思此时展露无遗,对于如何祸水南引,他心里早已想出了计策,不过在这同样城府颇深的皇兄面前,他可是深知万万不能锋芒外露引来猜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因此很多时候装作愚钝,处处显得自己愚笨不堪,适当藏拙才是保身安命的良策。
完颜寿略一思忖,眉头一展,笑道:“有了,朕有办法了。”
而后兴冲冲的站了起来,“皇弟,之前你一直劝朕留下宋国那两个狗皇帝的贱命,当时朕还觉得浪费我大金国的粮食,如今,养猪千日,终须出笼,他二人终于可以派上大用场了。”
完颜熹心里一动,便已明白完颜寿想出了办法,但是脸se上仍然一副不知所以的样子,“臣愚钝,请陛下明示。”
完颜寿当然对这皇弟装痴卖傻的心思了若指掌,笑了几声,也没有过多解释,然后道:“皇弟,此事关系大金国存亡,朕断然是不放心交给旁人去办,明日你代朕出使宋国,顺便把萱华帝姬赵诗芸那母狗带上,送还给赵构,路上还可以骑一骑,解解闷。如果赵构不愿意出兵攻打蒙古,你就跟他讲,下次就不是送什么公主回去了,我们直接把两个活生生的皇帝给敲锣打鼓的送回去。”
江口驿,正好位于夏口的长江码头,门前就是江边大街,从此乘轻舟快船顺长江而下往建康仅需两三日,再转由快马去临安也只需一日。如果不走水路而取陆路,从夏口发八百里加急快马至临安,驿卒驿马二十里一换,马歇人歇快报不歇,如此一路狂奔,最快也要八日才可到临安,缓急可谓天差地别。因此,当地所有奏报都是经由水路传递,驿站便设在长江码头,江口驿由此得名,由于夏口是长江重镇,因此发往京城临安的政务军务也很多,江口驿规模颇大。
牧仲陵与吕柔奴先去匆匆采买了些换洗衣衫等物事,最后才来到驿站,亮出官牒文书,便有驿长出来迎接。
这驿长生得jg壮结实,一身黝黑,大约四十余岁,一望便知是经常跑船c舟的老手。
“在下江口驿驿长曹文海,请问都虞候需要何种快船至建康?本驿备有三百里,和四百里快船,到建康分别要四日,三日。”
牧仲陵大奇道:“听闻江口驿应该有次日即到的轻舟快艇啊,此次军情紧急,事关襄yan存亡,你不要迁延罔顾,否则担待不起。”
曹文海赶紧躬身解释:“都虞候有所不知,去年之前本驿的确有次日即到的快船,但是今年却没有了。”
“此话从何说起?”
牧仲陵不解问道:“大宋驿站,负全情政务传递之责,二十里一小驿,百里一大驿,朝廷每年拨有专款,并配备健马快船,jgg驿卒及c舟好手一应俱全,怎么可能去年有,今年没有?”
曹文海苦着脸辩解道:“都虞候仅知其一,不知其二。”
而后扭头四处张望一下,确认没有他人在侧,这才压低声音继续道:“看都虞候不是本地衙门的人,在下也就斗胆直说了。朝廷每年当然有拨专款维持驿站之用,但是,此笔款项自户部拨出后,经各级衙门层层截留,到我们驿站之手的不过原来的十之一二,如此些许款项,如何应对每日开销?不瞒您说,本驿上报满员五十人,舟船三十艘,如今发下来的饷银勉强仅够十人开销,至于舟船修缮,那更是能免则免,所以现在本驿仅有十人在岗,快船也年久失修,仅有七八艘老旧破船可用,所以实在无法次日内赶到建康。”
牧仲陵闻言不由怒道:“这些个贪官w吏,简直胆大包天,驿站专款也敢擅动。如今强敌压境,军情紧急,若驿站阻滞,谁来担责?”
曹文海苦笑道:“当然是我们了。相b之下,我们这里还算好的,上月本州博宁驿驿长被勒令处斩,就是因为说他延误军情,没有及时送达。那博宁驿是陆路小驿,满编八人,骏马四匹,但下发饷银仅够一人之用,所以驿卒全都离去,仅剩驿长一人和老马一匹度日,那日军务来时,限四百里快马转送至制置使衙门,虽二十里距离,那老马却半途累si,驿长一路长跑,费时个把时辰才到,随即以延误军情罪被立斩于府外。”
话音一落,曹文海无奈摊手摇头,叹气道:“现在各驿人心惶惶,人人思危,如之奈何?”
牧仲陵听得心急火燎,看曹文海也算尽职尽责的样子,于是便坦言道:“襄y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