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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律秋

 

被服侍着沐浴、换了一袭红衫的季冷璧独身一人呆在营帐中,她倒想出去走走瞧瞧,但是想及营前守卫的兵卒,便打消了念头。

季冷璧不由冷笑,奉天子令守护谢钰的御前玄刀卫不过十人,现有六人此刻就在帐外,谢钰当真太过看得起她。

不多时,侍nv提了食盒掀起帐帘走进。

「月夕佳节,侯爷担心军中伙食怠慢了姑娘,特意命人快马加鞭从边城带了美食来。听闻这些都是您ai吃的,有胭脂鹅脯、五彩乌j汤、明珠豆腐……」

侍nv将饭菜摆盘整齐,正要告退。季冷璧突然出声叫住她。

「劳烦,能帮我讨壶酒来吗?」

……

军中都是辣得封喉的烈酒,口感远不如东都城中的绝品梨花白清香醇厚,却极易醉人。才一杯入腹,季冷璧苍白的脸便染了绯红。

原本与诸位统领共宴同欢的谢钰,在听闻季冷璧未有进食只讨了酒後,低骂一声胡闹,再坐不住匆匆离席。余下将领面面相觑,却也不敢多做探究。

季冷璧一杯接一杯酌饮,似是喝水一般,双目越发清亮,泪水也越盈越满。

「别喝了,你会醉。」

谢钰卸了银甲,进来时只一身红袍。她按住季冷璧持酒壶的手,季冷璧的手冰凉得骇人,她便小心牵入手中呵气r0ucu0。

季冷璧抬头呆愣愣地望她,随即傻傻一笑,眼泪纷然坠落:「阿宝,你长高了,b我阿爹都要高了……」

谢钰知她自进入军营之後便十分委屈,心中有怨无处发泄,却不想此时竟会唤自己r名。

谢钰连忙伸手揩掉她脸上温泪,俯身拥着她,哄道:「我已经三年没有长过个子,你莫要再哭。」

「骗人,你怎会三年没长过个子……」

「是你说我若再高一些,便不会嫁我,我担心自己再长,就偷偷每天顶缸想压一压。」

「有吗?我何时说过?」季冷璧蹙眉迟疑起来,「阿宝,你莫诓我。我爹娘兄姊都不在了,你不可再骗我,我现在已经没有家了……」

谢钰呼x1一顿,本当她醉了胡言,不想季冷璧心底竟十分清明。转而柔声道:「好,我不骗你。」

「阿宝,我饿了。」

「那吃饭吧。」

谢钰把她从怀里放下,坐在一旁的圆凳上,拿起筷子正yu去夹桌子上的菜肴。

「要吃糖梨蜜饯,你喂我。」

「……」

望着季冷璧莹亮润盈的双眸,谢钰心知她若非醉了,不可能如此乖乖坐下吃饭,便也由着她的x子,放下筷子拿了蜜饯喂她。

季冷璧却并不去吃,只伸手寸寸抚过谢钰端正的眉骨、高挺的鼻梁,最後手尖停在谢钰紧抿着的唇线边缘摩挲,问:「你说,你生了这幅可ai模样,为何除了我无人怀疑你是nv子?」

「冷璧……」

她捉住她的手,呼x1紊乱,无奈地下着定论,道:「你醉了。」

「是了,旁人只当你是镇守南域的天潢贵胄,尊贵无b,东都城中虽有无数nv子仰慕你的姿容,却大多只是听闻。你一年虽回京两次,但停留时间都不长久,黑甲铁马,更是让人不敢轻易直视於你。只有我,从十五岁便要等着嫁你……」

「只有我,这八年来无时无刻不在肖想你,盼着早日与你同榻而欢……」

闻言,谢钰微愣,像被一记闷雷击中,浑身上下不可抑制地哆嗦。

她再耐不住x子,一手握紧季冷璧的手腕,一手扣住季冷璧的腰肢,将人带进怀中,令季冷璧不得不跨坐在她腿上,抵着她的额头,与其四目相接。

「冷璧,你当真思慕我?」

谢钰知道自己不该妄加揣测一个醉酒之人的言辞,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在季冷璧面前,什麽严於律己冷静自持那一套国法家规,皆被抛置脑後。

「是你傻。」

季冷璧避而不答,说话间带出醺醺酒气,真醉了般无力地挂在谢钰身上。她在谢钰颊上、耳畔清清浅浅的胡乱亲吻,最後咬上她的耳骨。

「别咬……」谢钰声音里冒着被焦灼的火,低沈得沙哑。

季冷璧坐起,眼睛里又泛起了水泽,似受了极大委屈:「你凶我。」

「没有,我只是……」

「早知你如此待我,当年我应当和玉照姐姐一起走的。」

季冷璧似悔似嗔,可她半醉半醒之际,偏又提及曾盛极一时的胡姬来惹谢钰不快。

谢钰眼中的光亮顿时暗了下去爆出y戾,冻得季冷璧发冷,酒意也淡了几分。

「走?走去哪儿?也去那深海里喂鲨鱼吗?」

她讲话时语气轻巧平缓,但熟悉的人都知谢钰这是在生闷气。

三年前,季冷璧年华双十仍未出嫁,成了旁人口中笑料,一时恼怒便乔装打扮一番出了府,直奔花街柳巷数夜不归。

消息传去南域,谢钰单人匹马赶回东都,提枪冲入教坊寻人。

最後在胡姬玉照的床榻上,将nv扮男装衣衫半解、面颊上沾着nv人口脂的季冷璧拽起。那玉照也是个聪明人,知晓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便自请差事随使团出海,之後再无音讯。

当时谢钰怒不可遏,斥责季冷璧毫无nv子德行,谁知季冷璧竟g着少年後颈,咬其耳朵轻声道:「怎麽,这身衣服只你穿得,我穿不得吗?」

向来稳重分寸年少老成的轻侯,发了眼热,不顾闻询赶来的京兆尹,强行将季冷璧掠上马背带走。之後,教季冷璧尝尽少年人的手段。

季冷璧一开始抵si不从,到最後痴缠不放,道不明究竟是痛苦还是畅快,只知此生除了谢钰,再难有人让其情动如斯。

轻侯当街掳走自己未婚妻,数日也未将人送还相府,最後是季相求太子一同找上门来,谢钰这才放人。

当下,季冷璧低低一笑,双手捧住谢钰的脸:「都说了你傻,还学不聪明,气坏了自己可不好。」

谢钰沈默半晌,忽然开口道:「季冷璧,你在惑我。」

她自幼身怀隐秘在南域军中长大,心思细腻、谨小慎微,季冷璧今日此番故意惹恼她,她若再察觉不出就当真愚不可及。

季冷璧胡乱应了声,下一刻伸手ch0u掉了谢钰束发的赤se缨带,青丝如瀑划过她的手臂。在谢钰发火前,季冷璧已先拿缨带蒙住自己双眼在脑後绑了个结。

「阿宝,如此这般,我便看不见你发火了。」

三、寒宵

谢钰抚上季冷璧的发丝,手碰到束在她眼上的缨带,本yu帮其解开,却不想被她侧首避过。

自幼年起,谢钰虽偶有胡闹之时,却从不将心思写於脸上。现下她虽心中生疑,终是不敢深究,只一手紧紧箍住季冷璧的腰身,怕她从自己怀中跌落。

她凑到季冷璧耳畔,小声道:「别动,当心掉下去。」

深深浅浅的呼x1落在季冷璧耳边,季冷璧此时蒙住双眼,感官要b常时更为灵敏,登时红了耳朵。

见此,谢钰忍不住低笑出声,唇线描摩季冷璧通红的耳廓,将柔软的耳垂hanzhu轻吮,季冷璧身t一软,便倒入她怀中。谢钰托着她抱起,便往床榻边去。

「若醉了,便先歇息吧。」

俯身将季冷璧被放倒在榻上,不想季冷璧双臂g着她後颈,迟迟不肯放手。

「冷璧,别再胡闹……」

「谢钰,在你眼中,我思慕你也只是胡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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