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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节

 

“所有的账都算在我头上,你不要为难别人。”慕长宁说。

这话说的是郭致玲,也是林牧久。

陆展安抬起猩红的双眼,咬紧牙关叫她。“我问你一句,是不是今天我死在这儿,你也无所谓。”

婚纱的裙摆停在了车门边,慕长宁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坐了上去。

陆展安盯着翻滚的轮胎在砂石上远去。

他身体里的某处终于炸裂开了,震荡了他的五脏六腑。

所有以痛苦为名残骸,化成了鲜血,从他的口中呕吐而出。

他像地下倒下去的时候,耳边嗡嗡作响,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只有一句话在脑海里重复——他的报应到了。

慕长宁在路上打了一个电话,而后车子开去了林牧久家。

独栋门口的台阶上,摆放着几只已经密封好的箱子,一位工人还在从里面往外搬。

正在指挥的林易看见了慕长宁,愣了一下后笑了,不是很惊讶的样子。

“你不会是来这儿找新郎官的吧?”

慕长宁现在身心俱疲,不想浪费时间计较太多了,只是问了一句。“久哥在吗?”

林易示意她进门,但却又在她抬脚后抓住了

她的胳膊。

“我要去公司一趟,下午就会回来,到时候,我只想看见久哥。”

门打开,慕长宁绕过了玄关。

偌大的客厅里还是以前那副宽敞明亮的景象。

林牧久穿了一件灰色的羊毛衫站在其中,茕茕孑立。

一路平安

他的身子比之前更单薄,但依旧风度翩翩,依旧强烈地吸引着她。

“久哥。”

慕长宁叫完这一声就哭了。

她知道自己这副模样跑过来不是个太过明智的选择,但就此失去他的恐惧让她没有办法冷静行事。

在林牧久的目光逐渐变化的时候,慕长宁做好了无数准备。

她想如果他听林易说了些什么,要赶她出去,她会走。

但在那之前,她贪心想留下多看他几眼,也许还能告诉他,她一直在惦记着他。

暖和的地板上,有窗外透进来的光束,林牧久踩着走了过来,凝眉道。“你,结婚?”

慕长宁下意识地摇了下头,但随即无语凝噎。

“发生什么事了?”林牧久又问。

慕长宁把嘴唇咬到发白,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她该怎么解释,今天其实是她和另一个男人的婚礼,而她在众目睽睽下跑来这里,是因为还爱着他。

听起来像是水性杨花,还有恬不知耻。

慕长宁不想最后留在他心里的是这样的她。

“你们飞机什么时候?”她强撑起笑容。“一路平安。”

林牧久走过来,把冻得瑟瑟发抖的她拥住。

地板上散发着幽幽的木香,他翻滚着压上去,手上去解摸到的的拉链。

“不……”慕长宁动了下身子。“不要。”

“脱掉好吗?我不想看。”林牧久说。

慕长宁握住他的胳膊,眼中噙着泪。

林牧久更加轻柔地吻她。“你不想要我吗?”

“可是,可是

我……”

“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我不想听。”

无言中,空旷的这片天地里,只剩下专属于他们两人的声响。

在钻石和珠宝反射出的光芒旁,他送她到虚无缥缈的高处,在她耳边念着“我爱你”。

蓝梦去了旁边的商场,买回了一身衣服,让慕长宁穿上。

宽松的高龄毛衣,正好能够挡住很多东西。

回去的路上,慕长宁接到林易的电话,听的第一句便是道谢。

“谢我什么?”她问。

林易笑笑。“遵守约定。”

“我不是故意拆你台的。”慕长宁说,“毕竟我也不知道,你会骗久哥说我去了国。”

“我不会你道歉。”林易坦然道。“为了得到心爱的人,用上一些手段,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听筒里有人群嘈杂的声音,林牧久居住的小区距离机场不算远,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慕长宁想要挂断电话,林易叫住了她。“我想让你向我保证,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再联系他。”

而后是一片沉默。

林易又开口。“……想想你为他招来的灾祸,再想想他拼搏了十几年才得来的事业。”

慕长宁在和林牧久道别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如果你想我好好地活下去,就和我断了。”

人在人情在,人走茶凉。

高诚集团内部之前闹翻了天,林牧久已经被推到风口浪尖了。

要他一贫如洗,被人戳着脊梁骨过日子,还不如要她的命。

“我答应

你。”慕长宁说。

她不会为了一己私欲,把他从东山再起的路上拉回来。

在到达酒店之前,慕长宁翻了翻各大新闻软件。

今天这场事的报道果然不在少数,但也能看出来热度都已经在往下降了——是傅安若的当机立断有了效果。

车子停下,蓝梦问要不要她跟着一起上去,慕长宁摇摇头。

她并非不害怕。

但陆展安翻起脸来,就是个六亲不认的畜生,她不想牵扯无辜。

从大厅到电梯的路上,会经过礼堂门口,慕长宁听见了两个酒店的工作人员的八卦,似乎在骂她不知好歹。

“……那新郎官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但对这婚礼是真重视,准备啥的,都是他来亲自盯,我都没见过新娘子露过一回面。”

“听说光这设施装饰就花了一大笔钱呢,真可惜……”

一只手拍上了慕长宁的肩膀,她回过神后转头,看见葛文扬。

这次,他破天荒地在她面前没有嬉皮笑脸。

“胆子不小。”

慕长宁淡淡看向他。“嗯,这种事,胆子不大干不出来。”

葛文扬轻轻抬眉。“我说的不是逃婚。”

偏要犯贱

慕长宁迈步往电梯的方向走,葛文扬在后面跟着,而后她停他也停。

“他在上面吧?”她问陆展安。

葛文扬踱步到在她身前。“你还敢回来?”

“我有其他选择吗?”

慕长宁抬起的脸上写着身不由己几个字。

她转身离开,葛文扬的手挡住了即将关闭的电梯门。

“既然知道身不由己,你当时就不应该走,不该这么自私。”

慕长宁抬眼。“你说的对,还有吗?”

葛文扬气息瞬间粗重了些,似乎是不满她的态度。“你冒这么大的险,就算是豁出脸面也要走,真是彻底把阿展伤了。”

“你在怪我吗?”慕长宁眉眼间略带讽刺。“什么时候,你也充当起好哥哥的角色了?”

“我没有怪你,也轮不到我怪。”葛文扬直冲冲地说。“但你今天做的实在太过了,那个林牧久有什么好的,至于你这样发疯?”

慕长宁想要拉开他的手,但她没什么力气,根本拉不动。

她仰起头,静静看着那张板着的脸,忽而勾起唇。“你吃醋了吗?”

葛文扬一愣。

慕长宁笑得愈加放肆。“因为我去见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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