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
出来后,她缓步往宿舍走,经过萧沉萸的房门时,脚步停了下来。
齐涟城的反应很怪异。
怎么会那么笃定她会报復萧沉萸?笃定到……就像所谓的报復真实发生过。
萧沉萸对她也是这样,总有莫名的防备,她只要稍稍提一下‘喜欢’之类的词,做些亲近的举动,萧沉萸就会对她退避三舍。这回要不是有用到她的地方,恐怕就得和她断了联系。
她能感觉到,萧沉萸绝非是厌恶她,甚至这阵子她隐约觉得萧沉萸对她的成见没那么深了,但就因为那天在山上的亲近,她们的关系就又降回冰点,萧沉萸对她除了假客气就是冷淡。
房门禁闭着,她抬手要去敲一下,转念一想,还是作罢,回宿舍收拾了东西,直接去找贝因。
贝因带她去了新址,安排一帮人一块儿吃了顿饭。
秦荔本就话少,一顿饭吃下来,沉默是常事,然而今天,贝因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等其余人离开后,她才问道:“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秦荔摆弄着桌上的水果,沉眉低声:“我明天跟她一块儿去洱城。”
贝因不明所以:“不就去独奏会吗?这都要炫耀?”
秦荔摇头,疑虑覆面,“这事好邪门,我暂时没别的思路,你帮我想想看?”
听了她的话,贝因再一次脊背发凉。“诶不是、你真相信什么人外力量?”
秦荔缓缓道:“我不知道。”
贝因强调:“那不科学!”
秦荔直起身,又皱着眉靠在椅背上。“齐涟城她真的很奇怪,她一定知道点什么。”
将刚才的谈话复述了遍,贝因听完后陷入深思。
按着一颗冬枣在桌上打圈,思索着道:“你说的有道理,我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法给你答案。”
秦荔道:“抛开我对齐涟城的偏见,她真的不正常。她总觉得我会对萧沉萸做什么。”
贝因莫名一笑:“你不会吗?”
秦荔面不改色:“会不会得另说,可我还没做,她的反应就像是我已经做过了。”
贝因又从盘里挑出个圆润些的枣,连同桌上那颗一起拿在手里盘,“我猜她是看透你了,但你要是硬往非科学方面想,我也可以帮你盘一盘。”
秦荔立时坐正,洗耳恭听。“你说。”
贝因咳了咳,挺直腰板,两颗枣被她盘的光亮明润:“萧沉萸对你异常防备、齐涟城对你有很深的误解,假如、我说假如,她们两个都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秦荔顿了顿,“也就是说,在她们的经历里,我已经做了一些不好的事。”
这个猜测很离谱,可如果真是如此,那很多事就能说通了。
“萧元漓呢?”贝因道:“她们三个都有过性格大变的经历,萧沉萸和齐涟城都有点重生的意思,那萧元漓呢,她也是吗?”
“不,”秦荔很肯定:“她的情况不一样。”
贝因发愁:“这要从何查起,她们三个都不是一回事。”
秦荔默然思考一阵。贝因以为她要想好一会儿,自己泡了杯茶,正要邀她同饮,秦荔突然抬眸,毅然决然道:“看似八竿子打不着,没准就是一回事。一定有一件事、或者一个人能把这些串联起来。”
贝因倒茶的动作停下来,将茶壶置于桌上,坐下来深思几秒,问道:“你是说萧元漓?”
秦荔点头。
她如今这些猜测当真不能和萧沉萸说,否则萧沉萸会离她远远的,不如相互配合,查清萧元漓身上的秘密最好。她很想知道背后是谁在搞鬼。
贝因看了看她:“真把萧沉萸的事弄清楚了,萧沉萸会因为感动对你改观吗?”
秦荔不明此意:“感动?我查萧元漓并不单纯是为了她,就算我不查,她自己肯定能查清楚,我难道要用这件事要挟、绑架她,让她感谢我?”
贝因一时无言。
换了别人,吃她一粒米都要十倍百倍讨回来,到了萧沉萸这儿就有道德了。
真是有意思。
“我说不过你,”贝因道:“明天几点动身?”
秦荔神色和缓了些:“明天啊,我跟她一块儿去。”
贝因懵了懵:“那我呢?”
秦荔说:“你买票还是开车,都行。”
贝因默了。
*
孟久的朋友圈引起不少讨论,孟雪意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此事,回家的路上憋了一肚子火。
孟久发这条朋友圈的时候还把她屏蔽了。
她真不明白孟久在想什么,受什么刺激了非要去参加什么独奏会,最近连家门口都不敢出,怎么突然敢出兰宜了,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到家后,顶着一脸阴霾去了孟久的房里。
不久前,孟久订的颂钵快递里出现一颗人头,从那后,这间屋子的窗帘再没拉开过。
长时间不见光,屋里发潮。
孟久趴床上刷手机,听到脚步声后,回头瞧了眼。
省了问话,孟雪意直截了当地质问:“独奏会的邀请函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