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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看出她的无语,神情介于‘哦,你们又吵架了’和‘居然就为这么点事儿’之间,金发美少nv叹了口气:“那你……我是说,你试过主动找他吗?好好道个歉什么的。”
道歉?擤鼻涕的动作倏地一顿,我心虚无b的低头咳了一声。的确,哥哥的要求在任何人看来都是合情合理的,b去快餐店吃薯条时要求双倍辣酱更加合理,甜言蜜语人人都说,她不明白这有什么值得烦难。
“你怎么了?”二十秒过去,nv友终于发现我的不对劲儿了。
“我不能道歉……”热巧克力丝滑甜蜜,上面还漂着一层五颜六se的迷你棉花糖,我一边心算卡路里一边自暴自弃的喝下一大口,愁眉苦脸、期期艾艾的小声回说:“如果道歉,他可能会b现在更加生气。”
安珀夸张的竖起眉毛:“这又是因为什么?”
“他……额,他是个很ai面子的人,而且如果我道歉,昨晚的事就不再是一次疏忽了,你明白吗?不是我‘忘了’,而是我‘不想’……你知道,对他说出那三个字。”他绝对会气疯的,他会气到不管不顾的立刻回家,跟我大吵一架,然后分手。
可可的香苦溢满喉头,我意识到自己其实不想分手,至少现在不想。
“不是疏忽?所以你不ai他?等一等,我的意思是,你们正在交往不是吗?”nv友再一次jg准的把握住重点,她把我手里碍事的白瓷杯拿走,狐疑探究的目光在我脸上不住打转,“无意冒犯,我只是好奇,我以为你喜欢他才——”
“我又没有说不喜欢他。”
安珀彻底被我ga0懵了:“那是因为什么?你对别人——你知道哪些别人,说过类似的话吗?”
我在回忆里努力翻找了一会儿,不太确定的说:“也许吧?”老天,我真的记不清了。
“……算了,”她极其夸张的翻了个白眼,“如果你没那么喜欢他,亲ai的,其实趁这个机会g脆分手也不错,毕竟你们俩……你知道,实在不怎么合适。”
我莫名有些不高兴:“哪里不合适了?”年纪非常匹配,穿衣风格、饮食偏好、甚至为人处世也都很合拍毕竟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很久,思来想去,我觉得只有身高勉强算是问题,对他来说一米六可能真的太矮了。
“我不想这么说的,宝贝儿,你必须相信我没有任何打击或鄙夷你的意思,只是……你们算是在1uann。”后半句话声音骤低,仿佛两名特工街头闲聊,不小心带出了本国领导人不为人知的奇特x癖,心虚之下那双碧se的眼珠四处乱转。见我没有生气,她才重又恢复了平时说话的音量:“这对很多人,尤其是同时认识你们两个的人来说太过惊世骇俗,只有肥皂剧或se情片里才会出现类似的情节。”
这也太过夸大其词了,我不以为然的嗤了一声:“得了吧,我们又没有血缘。”
“你还记得达芙妮的继姐吗?她和达芙妮的父亲理论上来说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如果某天我告诉你,她和黑尔先生在一起了,我的意思是,睡过并且即将结婚,你是什么感觉?”
突然庆幸她刚才拿走了我的巧克力:“嘿,他们是父nv!”
“你们还是兄妹呢。”安珀反唇相讥。
房间突然安静下来,静的能听到北风席卷雪花、暖气片嗡嗡运转,五分钟后我终于受不了了,一头倒在床上,挫败烦躁的滚来滚去:“其实我不是……我只是觉得,一旦说出了那个魔法字眼,我们就再也回不去原来的关系了。”
房间的主人十分t贴,知道我心情烦闷时喜欢抱着东西,特地找了一只抱枕塞进我怀里:“原来的关系?”
“兄妹关系。”我磕磕巴巴、绞尽脑汁的试图向她解释,“你能明白吗?如果、如果我ai他,我们就会变成一对普通不过的情侣,热恋、磨合、吵架、甚至分手。他又不是拉姆齐或霸王龙,因为不在乎,所以分手也能做朋友,他是艾瑞克啊,跟他分手的话我要怎么才能变回妹妹,怎么面对他和那个即将出现的‘法律上的姐姐’?爸爸妈妈一定会非常震怒,我又一次ga0砸了,本该幸福美满的克拉克一家又被我搅成了一锅粥。”
没能说出口的另一个理由是,ai实在太麻烦、太沉重、太美好也太不讲道理了,如果ai他,我一定不会满足于现在的状态,我会想要得到更多、更可怕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很可能会摧毁现在安逸的生活……
“好吧,你说的也对。”安珀不再耐烦跟我讨论哲学,她决定直切重点:“那么你ai他吗?”
心事重重的回到家里,查理和nn正在厨房准备晚饭,米歇拉有些头疼,一下午都在卧室里呆着。艾瑞克始终没有联系我,别说视频或电话,十六个小时里这家伙连一个标点符号都吝于施舍,我气恼又挫败的丢掉了所有侥幸心理,不得不承认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如果不能道歉,至少也得主动跟他说点儿什么,”nv朋友的建议适时浮现在脑海,“你们总不能一直这样僵持下去吧?”
心不在焉的吃过晚餐,临洗澡前我终于下定决心,主动给他发了一条求和短信:“你在做什么呢?”
p显示对方已读,但他迟迟没有回信。
我一点儿也不气馁,这是真话,看着那个小小的绿se的已读符号,我甚至有点得意,边在床上打滚边忍不住咯咯低笑出声。从小艾瑞克就是一个目标明确、底线坚决、自我且骄傲的人,他才不在乎道不道德,合不合群,不喜欢的人就是不喜欢,别人怎么样我不敢断定,总之我哥哥绝对不会勉强自己跟不喜欢的人打交道以前他就经常拿我当空气。如果真的恼怒到不想理人,哥哥会直接无视这条信息,而不是用这种方式委婉的表示‘我看到你的示好了,但那还不够,请你再接再厉。’
“你吃晚饭了吗?吃的什么?”我从善如流、锲而不舍的继续和他单机聊天,“今天我们吃了意大利饺子,当然,是速冻的。妈妈身t不舒服,查理本想炖一锅j汤,可惜水烧开后才发现家里没有大蒜,他和nn在冰箱的最底层找到了一袋速冻饺子,顺便把昨天没吃完的派也热了一下。很好吃。”
再次已读。
“说到意大利,今天下午我去莫里森家看望小杰弗里了,小孩儿真是一天一个样,谁能想到他刚出生时那么小、那么丑呢?听安珀说,年后詹姆斯和艾达就会带着孩子搬出去住,他们已经在工作的城市找好了房子,等过几年,孩子们长大一些就补办婚礼,还有蜜月旅行。”
这次依然已读的非常迅速,但是等了整整二十分钟,某人还是毫无动静,我不得不使出杀手锏:“我也挺喜欢意大利的。”
他终于回复了,不过余怒未消,只肯惜墨如金的丢来一个字:“哦。”
我盯着那个‘哦’字,x口涌上一gu久违的豪情壮志:“你不喜欢吗,意大利?”
隔着屏幕都能听到他的冷笑声:“意大利饺子完全是场灾难。”
“……”
尽管我也没有特别喜欢我不ai吃番茄,但除了番茄过敏或麸质过敏症患者,我还没见过有谁对意大利饺子深恶痛绝。难道他还在闹别扭?不惜迁怒于一盘无辜可怜的外国饺子?心脏又刺又痒,仿佛有根软绒绒、飘乎乎的羽毛正轻拂逗弄着它,我十指飞快:“你竟敢这么说?这下我和詹纳罗和安东尼奥后面两个人名属于纪录片《意大利美食之旅》的两位主持人不会放过你了。”
他显然注意到了我玩的文字游戏,非常欠揍的发来一个表情包:“尽管放马过来。”
心事全消、舒舒服服的洗完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