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老师与沈七獭妈妈一席谈(下)
沈七獭妈妈和窦之元也没寒暄几句,话题很快就转移到了沈七獭身上。窦之元肯定是不能如实跟她妈妈说沈七獭经常逃课,日常工作就是和老师睡觉云云,多少还是y编了一些话出来的——不过他脸上倒是没有一点y编的神se,反而说得很流畅自然。沈七獭妈妈说她平时就是不太努力的,又很任x,一定不好管。老师多费心了。
窦之元于是就捧回去,说很感谢沈七獭,自己是年轻教师,很容易招不到学生。沈七獭能投他,他也很高兴。况且沈七獭确实也聪明,很多工作还要靠沈七獭来做,交给她也放心。
窦之元的行情沈七獭心知肚明,她知道窦之元确实是在给她面子,还给了个大面子。
你来我往多次,窦之元和沈七獭妈妈都没怎么吃,沈七獭吃得既多又快,不一会儿就觉得撑。只是她不想说话,就忍着口腔溃疡在那儿继续狂吃。窦之元看不下去,把其中一盘菜往自己这边拽了拽,沈七獭就伸着胳膊去够,他没办法,只能又把那个菜推回去。
“你也不怕消化不好。”
他低着头看她,小声地讲了一句。
沈七獭妈妈是不会让窦之元请客的,中途借口去洗手间的时候想去前台结账,却发现窦之元早就付过了账单。
在她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的时间里,窦之元还是没吃几口,而是在和沈七獭讲话。
“你一会儿要跟你妈妈一起回去吗?还是回学校?”
沈七獭从吃饭开始就没什么jg神头,她说我回学校,你送她吧,我自己坐车回去就行。
“也不太说话,又怎么了?”
沈七獭不回话,窦之元就说,“你回哪儿我都送你,老实一点吧。”
回去的车上气氛越发尴尬,沈七獭和她妈妈一起坐在后排,她妈妈脸上带着职业的高级的微笑。这种微笑沈七獭愿意称之为是高级的,是练习过的,让人如沐春风的。哪怕它只是隐隐地在脸上的r0u里含着,这人的亲和力都会指数上升。
三人不说话,车里只有导航在响。
沈七獭妈妈拉拉沈七獭胳膊,把她一下子拉醒了。
“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不要。”
“那你回学校?”
“好。”
外面噼里啪啦下起一场大雨来,很快就变得极大。沈七獭妈妈到了地儿,在地下停车场款款离去。沈七獭从后排换到副驾驶的位置来,拉好安全带,又弯着腰把整个人尽量向膝盖上贴。
她说你看好了,这就是我妈。
“挺好。你到那个岁数也只会是个疯婆娘。不会这么好的。”
“那肯定。”
窦之元终于可以伸手00她的头。沈七獭回过头去,觉得窦之元的脸上在翻卷着柔情的波澜。
沈七獭说我今天是确实要回学校的,老师。
“真的?你舍得回?”
“舍得。我得回去。”
“那好吧。”
沈七獭是个好师姐。窦之元的一对新生过来提前报到,窦之元没要求他们这样,是他们自己要来看看环境。沈七獭想到自己去年大概也是这么一个心情,洗心革面要重新做人,结果还是无论在学业还是生活上都走回了曾经的老路上。
她似乎只是在人生关键节点上奋起了那么一小下,然后就又是无尽的无所事事。
师兄们被别的组ch0u去做外业,三个人跑得齐齐整整。沈七獭顶着大太yan领他们进了校园,参观了建筑,一路送他们到窦之元办公室门口,一起听窦之元训话。
窦之元这人正经起来是很让人有点好感的,沈七獭坐在一边,捧着一杯茶细细看他,更觉得这人无处不好。
师妹举举手,“有什么需要我们现在做的吗?”
窦之元说你问问你们师姐。
沈七獭回过神来,她说当然是趁着现在好好玩呀!读了书就没什么空了。九月份再来报道就来得及。
窦之元点头,“我也同意。沈七獭你领他们去吃个饭,你们再玩几天。我这儿没什么活要做,开学了再来做就来得及。”
沈七獭低头查饭店,又问他,“老师您去吗?一起去吃一下吧。上次不是说有个火锅好吃的?”
窦之元不大受得了火锅的x1引,问了两个新生能不能吃辣椒之后,四人顺利上路。
这火锅是窦之元私底下说要领沈七獭去的,说是很有他家那边的风味,非常正宗。窦之元开着车,沈七獭还是在副驾驶,只是经常要扭过去和后座的师妹聊天。师弟不太讲话,师妹问题很多,b如这儿好不好找男朋友呀,师姐有没有男朋友呀,师姐本科是哪里的呀,师姐家是哪里的呀。沈七獭也实诚,被问了个底儿掉。说到晁灼的时候师妹说这个人!这个人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师姐!他在大学生联赛很出名的!
“你也练?”
“对呀!但是我是练套路的,b赛时候碰见过晁师兄。他是对抗组的。我教练之前说晁师兄应该走职业的。”
沈七獭想想,“他现在也差不多了。感觉他除了练跆拳道也不g别的。”
窦之元cha言,“他还和你谈恋ai。还总往咱们实验室跑。挺忙的。”
窦之元问沈七獭,“要不要把晁灼叫出来一起吃?”
师妹满眼冒花,“可以吗师姐?”
老师的要求沈七獭不想满足,师妹的要求还是必须满足的。
晁灼b他们晚到二十分钟,不过也没晚,因为他们当时还在排队。晁灼穿得和这商场里的任何一个年轻小伙子都没区别,松垮的短袖短k,双肩背包,还有一双b得上一个月生活费的鞋。窦之元看着他远远走过来,觉得他和沈七獭可能才是一对璧人,至少年纪是十分匹配的年轻,门当户对的年轻,让人觉得头疼的,一样的年轻。
沈七獭和师妹师弟介绍了晁灼,晁灼坐下,五个人一字排开。左边是师弟师妹,中间是窦之元,右边是沈七獭和晁灼。晁灼贴着沈七獭的肩膀说我要累si了,这楼好高。我怕你们等我。沈七獭反着手0着他脸,“没事。等你一下也没事。”
窦之元左看看右看看,只有自己多余。忍不住还是要找点儿存在感,就问晁灼,“晁灼能吃辣吗?”
“可以的。我们家那边很能吃辣椒。”
“江西吗?”
沈七獭问晁灼,“你听他说话不耳熟吗?”
晁灼笑着0脑后,“我是成都的,老师。”
“成都挺好。我中学时候在成都上学。”窦之元笑笑,仿佛真的是个心地坦荡的师长,“口音全乱了。说话两边都不像。在成都的时候同学就说我讲话凶,回家了我爸说我太软。还好出来了,天天讲普通话了。”
沈七獭歪着头看窦之元,“你们那边有这样的说法吗?我之前看书,说湖南人有一个出湖的说法,也可能是出湘,记不住了。是说湖南人x格急躁,但是直,能做得成事情。如果愿意出湖南好好磨练,就会有很大的提升。你们那边有吗?”
“你爸妈是看了这个所以把你ga0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读书吗?”晁灼问。
沈七獭油腔滑调,“当然不是啦!我是冲着窦老师来的。窦老师作为一颗学界新星,我远在西西伯利亚也有所耳闻,就过来了。”
师妹凑过来,一脸认真:“师姐你住俄罗斯的吗?要办签证吗?”
窦之元他们三个一起大笑,窦之元说你就听你师姐胡说吧,我看她住北极。
众人散了,晁灼和沈七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