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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管大人的训诫室(下)

 

这封乱七八糟的信让埃米尔身边的人全惊了,米拉齐听得简直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然而埃米尔本人却似乎非常开心,笑得直不起腰。

“别告诉我这就是您在摩苏尔交的法兰克朋友。”总管大人面色铁青表情严肃地对哈木宰说。

埃米尔却不理会他的非议,扶着额头咯咯笑个不停连声道,“信如其人信如其人。”等他乐得差不多了,终于拾掇起主人的威严,表扬了钦察人。

“你的波斯语不错,语言组织能力比不少母语者都强。”

钦察人不敢沾沾得意,依然深深埋着脑袋。

这个在奴隶市场里当添头送来的钦察人如今却比斯拉夫白奴更吸引哈木宰的注意,“你会阿拉伯语么?”

钦察人老实回答自己对阿拉伯语一窍不通,哈木宰微微一笑,用阿拉伯语对米拉齐开了个玩笑,感叹那么聪明的家伙居然没读过古兰经。

米拉齐在花剌子模服务过贝伊,又在小亚细亚当过突厥王公的内臣,如今又为阿拔斯的埃米尔效力,实际上本人却并非阿拉伯裔,不过他很识时务,知道要服务什么样的主人就必须无条件懂得对方的文化习俗,所以早已改宗作了穆斯林。但就像他过去的主人们一样,这些异教皈依者的信仰并不虔诚。在法兰克人的印象里,穆斯林虽然信奉异教却异常虔诚,但事实上这也属于距离产生美的一种错觉。即便在阿拉伯人的世界里,老格克伯里那样的狂信徒也是少数,大部分贵族同他们西方的同侪一样耽于享乐,这点从西方到东方可说是天下大同。作为哈里发直系血亲的哈木宰在同龄人中还算是比较自律,因而米拉齐总管虽不虔信,在年轻的埃米尔面前还是表现得很像个虔信者。

“既然当了哈木宰大人的奴仆,怎么能不读经呢?以后,你还有那个罗斯人都得把真主的语言学起来!”总管严厉地向两个新奴隶发出通牒。

哈木宰又用波斯语问钦察人的名字,他战战兢兢地回答说叫拉克金。“那么他呢?”哈木宰又指了指金发的那个。

拉克金刚要回答,米拉齐打断道:“按规矩,您应该给他们取个新名字。”

“按规矩我还得他们阉掉哩。”哈木宰开玩笑。这不经意的一句话已让拉克金面如土色,罗斯人因为听不懂也没顾得上害怕,他垂着脑袋因为腹胀的痛苦憋出一身大汗,汗水滴滴答答落在地面上,把他的金发都打湿成了一缕缕。

“他么,”哈木宰想了想,“就叫沙库拉吧。”

“就叫金发,是不是太随便了点?”米拉齐有点懵。

哈木宰咧嘴道:“为什么不行?你不总说,不过是个奴隶而已。”

米拉齐感到气馁,他在这个奴隶身上可花了不少心思就想让哈木宰惊喜,可目前看来主人根本对罗斯奴隶不上心。与其及时止损就此打住,总管大人觉得更好的选择还是让主人提起性趣来,才算不辜负了自己的勤奋训练成果。

“那就叫沙库拉吧,不过您今天说什么也得看看他学会了些什么。感受一下一个经过正规训练的性奴和一般娈童有多大的不同。”

哈木宰是个挺规矩的王公,比起同侪算是相当克己复礼,不过他已看出自家总管这会子是真的很想表现一番,于是也很有耐心地决定给他这个机会让自己开开眼。苏丹和贝伊们虽然跟他们称兄道弟号称信仰相同,但在阿拉伯世界内部各家习俗也是千差万别。位居小亚细亚的罗姆苏丹国因为贴近拜占庭,就受到了很多基督教帝国的文化影响,跟巴格达的做派大相径庭。当初招募米拉齐给自己当内廷管事,本来也包含了对异邦习俗的好奇心。

哈木宰懵懂无知,米拉齐却是行家里手。他准备的道具齐全,对奴隶的身体精神状态也把控很好。在他手里,奴隶全可以断了耍滑头的念,这个光头甚至可以找到奴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可以达到的极限。

罗斯少年一个月前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的体内可以被注入那么多液体。它们大部分是略高于人体体温的温水,其中兑入了精油,鸦片提取液和香精。开始几天只灌肛门和直肠,后来连暂时幸免于被阉割的生殖器都被插入了鞣制过的软管。人体天然不能接受非自然的倒灌,内脏和肌肉一起排斥着外来的液体。但米拉齐有一种从西方带来,本地人从未见识过的,类似于铁匠用于鼓风的压板。压板上自带单向阀门只进不出。他的助手们用这种装置一次次把液体强行压进沙库拉的身体,让他的腹部鼓得像只蜘蛛。

倘若只有直肠被灌就还能忍受,连膀胱都被灌水后,折磨的痛苦以指数上升。肠子和膀胱在体内互相挤压强占有限的空间,挤得被调教人的胃袋都没了位置,反酸从食管倒流后不时引发呕吐。但即便如此如此凄惨,米拉齐总管全不为所动,而且很有把握罗斯人会很快适应。

“人体的极限难以想象,尤其是你们这些奴隶。”他恶毒地强调,“金发的特别有天分。”

米拉齐自己是个闪亮的光头不知为什么对金发的人总是恶意满满,也许是羡慕嫉妒恨?

按规矩进了王公后宫的男人,无论是宦官还是内臣都得被阉割,奴隶就更不用说。雌雄莫辨的高加索少年白奴非常受人欢迎,就算不是王公,普通有钱人也乐意养上几个金屋藏娇。哈里发的宫廷诗人为了追求美少年写下的爱情诗歌,能从巴格达一路脍炙人口到北非。可就算这样,也没几个老爷乐意跟个会勃起的男奴睡觉。

一般阉割奴隶只割去睾丸保留阴茎,肏一个硬不起来的同性让很多老爷颇有成就感,仿佛这可以展示他们的男子雄风。也有人特别洁癖的,在床上见不得其他男人的物件,真就把男人彻底改装成了女人的模样割得干干净净。那种全阉的男奴小解时只能跟女人一样蹲下来,皮肤也会和女人一样变得光滑细腻,唯一的缺点是容易发胖,稍微上了年纪就失去了性吸引力。

哈木宰到现在还没把两个新买的奴隶阉了让米拉齐很是不解。为此他看他们就格外不顺眼,钦察人拉克金长了张大众脸平时又谨小慎微,还能说他们的语言,看着不算讨嫌。罗斯人沙库拉就倒了血霉,这种一看就是买来侍寝的性奴,除了一张楚楚动人的脸和一头扎眼的金发,其他就毫无优势,连语言都不通,在米拉齐看来简直跟犬舍里的狗没区别。他还不如猎犬呢,猎犬都能听懂一些基本命令。罗斯人却连接受调教都要旁边杵个钦察人当翻译,真是笨透了。如果这样笨的家伙,本职工作还做不好,那米拉齐真要建议哈木宰找人挖个坑把这家伙埋了肥海枣树。

幸好沙库拉也没他预想得笨拙。这个身娇体贵的罗斯小少爷在奴隶贩子手里吃了不少苦,多少晓得了利害,渐渐开始接受自己受诅咒的命运。尽管落到了刻薄的米拉齐总管手里,但他的钦察朋友曾经暗中鼓励他,说只要熬眼前的困难未来还是很光明的。因为买下他们的不是二手贩子也不是什么凶神恶煞,而是一个看上去“很贤明很仁慈”的年轻埃米尔。证据是他听了他们的哀求,真就洪恩浩荡没有阉割他们。米拉齐总管虽然凶恶,也不过是个身份高一点的仆人。真正可以决定奴隶命运的还是主人,遇到一个好的主人是奴隶人生中不幸中的大幸。而现在他只有好好表现,才能争取到哈木宰的青睐。得到了主人的保护,以后总管就别想再欺负他们了。

钦察人跟他说这些,无非是怕他寻短见,但也不尽是假话。他年纪比罗斯人大一轮,当奴隶之前是行商的见过不少市面,看人挺有眼力。他看哈木宰并没看错。沙库拉刚才斗胆试着在哈木宰跟前叫了几声苦,果然发现尽管总管暴跳如雷,但埃米尔本人并没有责罚他的意思。哈木宰只是保持着温和的神情用他那双骆驼一样的大眼睛好奇地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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