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盛文成各有玩乐，偌大的盛宅常年只有盛娇颐和柳妈妈率领的一众佣人。
盛娇颐对于自己老爹，印象不佳。虽然长得还算斯文，可眼神浑浊、步伐虚浮，像一颗熟大了的果子，隐隐透着腐烂。
倒是她娘，虽不常见，盛娇颐却很喜欢。
她听见厨房的佣人们嚼舌根，趁白薇难得回家，跑去询问，“娘亲，什么是荡妇？”
白薇拍拍手边软榻，示意盛娇颐坐过来，噙着笑问，“小丫头从哪儿听来的？”
盛娇颐靠过去，嗅着娘亲身上好闻的香粉味，老实又天真的说，“我听厨房的佣人说你是荡妇，她们说的时候还看四下张望，我躲起来没让她们瞧见，她们说完了就咯咯笑。”
白薇替她别好耳边碎发，语气一如既往温柔，“荡妇啊，是指那些招人喜欢的nv人，那些活得像男人一样高兴的nv人。”
盛娇颐想了想，坚定道，“娘亲，我也要做荡妇。”
白薇一愣，接着捂嘴笑，险些岔气。
理顺呼x1，ai怜地0一下小nv儿娇neng的脸蛋，白薇耐心教导，“这话记在心里就好，可千万不能再拿出来说。”
“为什么？”
“因为那些当不成荡妇的人，会拼命让你不快活，巴不得你摔进泥潭子里，变得又脏又臭才好。”
盛娇颐吓得捂紧嘴，她最aig净，可不想一身臭泥。
自那以后，白薇对自己已经五岁的nv儿终于生出些母ai，时不时抱着她说些私密话。
柳妈妈敢怒不敢言，看母nv两人笑闹一团，担心得寝食不安，生怕白薇把乖小姐“教坏”。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很有道理。
白薇将盛娇颐的nv戒、nv德扔个jg光，义正言辞道，“这都是些破东西，你何时见过男人读男戒、男德？”
盛娇颐乖乖摇头。
白薇挑眉，“看，为什么男人不学nv人要学？因为男人希望nv人b他们笨，这样他们就能放心骗你。”
盛娇颐隐隐觉得哪里不对，想了半天，支支吾吾说，“可是先生说，男nv有别。”
白薇嗤一声，“哪里不同？不过是胯下多了一坨，我们x前还有两坨呢，b男人还多。”
似乎……很有道理。
母nv两人相依躺在榻上，一起读《孔雀东南飞》，读到“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白薇问nv儿，“小丫头想当磐石还是蒲苇？”
盛娇颐哪里知道这些，想起先生总用玉石b喻好人，就说，“磐石。”
白薇点点她鼻子，笑道，“错，蒲苇才好。”
她撑起身t，看着nv儿懵懂无知的眼睛，缓缓道来，“蒲苇好在它韧，它去哪里都行。但是你要记住，蒲苇做了草鞋，便只能日日被人践踏，做了草席，虽能躺在床上，却还是入秋就要被丢弃，但你这根小蒲苇要是拧成一gu绳，悄悄悬在人脖子上，那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见盛娇颐一脸疑惑，白薇笑容越发柔和，“记住就好，等我们小颐长大就懂了。”
之后，白薇就会时不时给盛娇颐送些“不t面”的话本故事来，什么《西厢记》、《牡丹亭》，先生不让读什么，白薇就送什么来，首页一行簪花小楷，“小丫头，别看瞎了，好好学学男人骗人的把戏。”
再后来，白薇回来得越来越少，一年也见不上两三面。
最后一次见面，是盛娇颐十二岁生日。也不知怎么回事，那年她生日办得格外隆重，家里来了好些陌生人，她这寿星反倒像个外人。
夜里，白薇难得搂着她睡。
天蒙蒙亮的时候，她睁开眼，却见白薇还在瞧着自己。
盛娇颐往她怀里钻，“娘。”
白薇愣了半晌，冰凉柔软的手轻轻落上她头发。
盛娇颐，你想好与谁一组了吗？”
盛娇颐摇头，她是半路cha班生，其他人早就分配好了。教英文的先生是位白胡子英国绅士，有许多奇怪规矩，规定三四人一组，多了不行，少了更不行，十分麻烦。
徐知秋就等她这反应，立刻提议，“不如咱俩一组吧，我和之前组里那个周晚晚实在相处不来，g脆退组了，现在也落单。”
盛娇颐忙点头，“当然好啊，只是……还少一个人呢。”
徐知秋咧嘴笑，眼神瞄向教室最后一排角落，“放心，还有一个落单的。”而后伸着脖子冲后面喊，“穆泽霖，你要不要和我们一组做英文作业？”
盛娇颐顺她视线向后，因为逆光，只能看清是个坐在窗边的白面少年。
听见徐知秋声音，那人抬头回一句，“随便。”说完便继续低头看书，似乎多一句都懒得开口。
徐知秋得意的对盛娇颐眨眼，“这下人齐了。”
见盛娇颐一脸茫然，好心解释，“他和你一样，也是转学生。b你早来一个月不到，是才上任的穆市长家公子。”
说到这里猛地靠近过来，鼻尖差点碰上盛娇颐的。
见直脾气的徐知秋如此谨慎，盛娇颐顿时对那白皮少年有些好奇。
“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前两天我阿爸和大哥谈事情，我路过书房时偷听了几句，阿爸说他亲娘是当年有名的京剧花旦，与穆市长……哎呀你懂的，后来穆市长娶了别家小姐，生了儿子，只是那位小公子前年意外落水淹si了，穆夫人伤心过度整日吃斋念佛的，这位就被接回来继承香火了。”
“是摔si的。”
介于男人与男孩之间的清朗声音从两人头顶传来，两位nv孩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尴尬。
盛娇颐毕竟与贺衍周旋这么多年，反应快一些，头皮也y一些，于是扬起歉疚的笑，仰头看人，“对不起呀，我才来都好肥╮╯▽╰╭本来打算短小一天休息一下的……
最近更新量太大，脑袋已经快空了，开了本《造物主》用来换换思路，披着科幻外衣的小言文，真·缘更，欢迎调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