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beta他拒绝分化 第165节
“……”杨春晓险些踩歪了高跟:“满分一百五你目标就考个一百?”
宋达小声嘟哝:“这已经很多了……”
“多你个头,能不能有点出息,”
杨春晓叹了口气, 双手抱胸地冲旁侧努了努下巴:“看看人家贺止休,转学不到一学期, 跟刚来时的成绩快一个天一个地了。”
贺止休正杵在一旁发呆,陡然被点名居然也没回过神。
直到路炀揪了下他领摆,才终于眨着眼缓回思绪:“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成了你的对照组,”
宋达面怀沧桑地瞅着杨春晓离去的背影,转而又道:“不行,明天就月考了,这回说什么也得把分数再往上拔一拔。”
他说着便朝路炀看去:“你俩待会回去还学不?给我加个坐!”
——路炀自然是学的,身为一个早已把卷字刻入骨血中的人,每天睡前不学满两个小时以上基本没可能沾床入睡。
临近月考又天寒地冻,宿舍楼的喧闹时间大大缩减,数日前运动会的热闹气氛彻底消散一空,直至接近熄灯时间,站走廊放耳听去,门后还能传出的不少嗡嗡作响的背书声。
宋达自从上次在楼道处因为自怨自艾的自贬,而被路炀重击一巴掌后,终于一改颓式,以及往常每逢学习就按捺不住摸鱼走神、混不正经的姿态。
虽说隔三差五还是会因题太难而停笔抓耳挠腮地痛苦,但好歹不再半途而废、或当场弃笔摆烂。
直至腕上的电子表开始闪烁绿光,提醒濒临熄灯只余十分钟后,宋达才终于把笔一丢,半死不活地摊在椅子上嚎叫:“我不行了,真的一滴也没有了!”
“那就滚回去睡觉,”
路炀掀起眼皮扫了这人卷子一眼,写没写对另说,但确实是认真做的,至少边上的演算纸也填了个密密麻麻。
宋达摸出两颗口香糖丢嘴里咀嚼,又把塑料瓶往桌上一抛:“你俩还继续吗?”
路炀接过瓶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坐在对面许久未开口的贺止休忽然抬起头。
他说:“不了,我也有点累了。”
宋达立时满脸狐疑地瞅他:“真假?别我前脚一走你又偷偷溜回来继续背着我和路炀一起学习吧?”
贺止休眉梢一扬:“我是这种人吗?”
宋达当即危险地眯起眼睛:“你不要逼我揭穿——就上周五,明明说好运动会结束不学习的,结果我前脚刚走你后脚就又偷偷钻过来了!”
他说完又像生怕贺止休耍赖不认,义愤填膺地一拍桌,看向路炀,“你说对不对?”
路炀:“……”
——那天“庆功宴”上,姚天蓬几人活像把可乐喝成了酒,天寒地冻中愣是玩上头了,吵闹声一直持续到往常晚自习下课时。
最后把小超市老板吵得伸出脑袋骂人,几人才终于得以作罢,灰溜溜地结束回寝。
出于周测贺止休暗地里“偷偷学习”成绩飞速攀升一事,当时告别前,宋达特意问了夜里他俩学不学,在得到路炀前所未有的休息回答后,宋达这才终于放心摆烂举步回寝。
结果走到一半,陡然想起前一天的试题卷落路炀寝室,鬼使神差中他回头去寻,结果一敲开门,就见贺止休杵在屋内。
俩人就着一盏半暗不明的橘色台灯,不知道凑一块鬼鬼祟祟干什么。
“明明说好要一起卷,结果你们隔三差五背着我一块儿学习,真是太痛心了,”
宋达刷拉一声合上书包拉链,故作唉声叹气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旧人换新人;事到如今,果然我在你心里还是不如这个新来的小妖精了吗?”
说完还煞有介事地冲着面若寒霜的路炀长叹了口气。
“达达,话不能这么说,我与路班长就好比你与隔壁小花,这不能混为一谈,”
新来的小妖精合上书,站起身,一本正色道:“难道短短几天你对小花的爱就已经质变了吗?”
宋达下意识想说什么叫做你与路炀好比他与隔壁小花,说得好像他跟小花成功有一腿似得。但还没来得及发散思维,就被后面那句打的措手不及。
他当即挺直肩背,矢口否认:“怎么可能!我对小花的喜欢情深似海,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贺止休长长地“哦——”了声,语气充满质疑。
宋达顿时横眉竖眼欲语还休。
一旁听烦了的路炀彻底忍无可忍,冻着脸打断:“还有三分钟宿管就要来了,你是准备明天再挨一份检讨书吗?”
话音刚落,一门之隔的走廊果不其然传来熟悉脚步声。
宋达登时菊花一紧,捞起书包转身就跑,临到门口还不忘宣誓下对明天考试的决心。
“那我走了,”
宋达书包一垮,拽着门把正要贴心替好铁子合上,门板陡然被人从后一拽。
只见贺止休不知何时也停在门前,正单手卡着门。
“你也要回去?”宋达下意识问了句。
贺止休眉梢一扬,正要点头应话,后方忽然响起“刺啦”一声锐响。
紧接着是路炀冷静平直地嗓音:“贺止休等下。”
贺止休一顿,门口俩人双双回头望去。
只见路炀不知何时停下笔,此刻手中正拎着张晚自习上杨春晓下发的习题卷,橘红台灯将他镜片折射出暖色的光。
学霸面无表情道:“有道题错的太离谱,你改下。”
贺止休愣了愣,下意识道:“快熄灯了,要不然明天?”
“明天可能会考到,”路炀抬起食指轻轻在上面一点,“你确定?”
贺止休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宿管的脚步声已然近在咫尺。
宋达连幸灾乐祸嘲笑的时间都没,挎着书包马不停蹄地狂奔远去。
“还不歇呢路炀,”
走廊上,宿管老师借着门缝瞅了眼室内,语重心长道:“明天还考试呢,早点睡觉知道了吗?”
路炀点点头,咔哒一声合上门板。
指尖扫过锁销处,他突兀地停顿两秒,仿佛在迟疑什么。
还没来得及动作,身后的贺止休突然开口:“哪道题错了?我晚上特意对了下答案呢,记得应该是没写错才对?”
距离熄灯时间仅剩寥寥几分钟,不论宿舍楼亦或窗外学校都陷入万籁俱寂,偌大安静的寝内只余冬日寒风吹打过玻璃的动静。
门前的人迟迟没有动静,贺止休终于意识到不对。
他抬头望去:“……路炀?”
“嗯,”路炀回过神,停在锁销的指尖终于朝边缘用力一送。
咔哒一道轻响,门板严丝合缝地锁在了一起。
路炀终于转过身,视线只在贺止休手中卷子停留不足半秒,便道:“是都没错。”
“那你说错的太离谱……”
“我骗你的,”路炀摘下镜框,毫无阻碍地对上贺止休视线,暖黄台灯将他面庞照的朦胧而暧昧。
明明一如既往面无表情,贺止休却莫名喉咙一紧。
“怎么还学会撒谎呢,”
他放下试卷,姿态松散地往身侧椅子一坐,桃花眼里盛着几分暧昧的打趣,故意道:“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你是故意留我下来,想对我做点什么呢路炀炀。”
这类调侃贺止休说过无数遍,他早已熟悉路炀接下来的反应会是什么,认错卖乖的话都到齿边,却见对方忽地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