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要付出多少才能称为喜欢(4)
「你在说什麽？怎麽可能用这个找到……」程宇在她心中独一无二，怎麽可能有替代品？
「我跟你说，这个app神奇之处就在，它把各种属x的声音分类了！你可以找你喜欢的声音跟他交朋友！更神奇的地方就是……它有一个ai虚拟聊天功能，你可以根据你喜欢的设定跟虚拟ai聊天甚至恋ai！当然啦！我不希望你去玩这个功能，我希望你能好好找个真人聊天。」林安安语重心长地看着苏宁说。
「你怎麽知道这玩意儿的？」就她所知的林安安身边苍蝇已经够多了，怎麽还有多余时间玩这个交新朋友？
「哈哈！就偶然间听人家说的咩！你可以试试看啦！看能不能趁情人节之前交到新朋友！那天就可以顺便一起去看看电影呀！哈哈！」林安安朝苏宁伸手，要她交出手机，半强迫式地替她下载了voicefriends。
虽然苏宁听林安安说得这麽神也觉得好奇，但注册那些的实在太麻烦了，她收进口袋，回到座位上，继续确认、整理报表，和各种要交的报告，免得到时候出差错就不好了。
过了会她偷偷看了一眼林安安，确认她没看她这边，便拿出手机打字，小心翼翼地不想让林安安发现。
「那月底呢？如果你还想看的话。」
苏宁紧张地盯着萤幕，程宇并没有回。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在程宇的面前卑微到了极点，连自尊都可以不要了。
在这段感情里，她承认她是b较主动的一方，但只要她开口邀约一般程宇不太会拒绝，吃饭、看舞台剧甚至郊游看海，除了这次……她没有勇气往坏的方面想。
明天要交的报告还没做完,，又收到周末要研习的公告，苏宁轻轻叹了口气，同组的前辈见她做事认真，私底下暗示着把一些工作丢给她，而她身为後辈也不敢拒绝，这些事她不可能和公司的任何人说，包括林安安。她现在不是学生身分了，生活上有更多的事情要烦恼要面对，惹得她更加心烦。
一直到下班，程宇都没有回。苏宁一个人走出办公大楼，想着等一下晚餐要吃什麽，一边往公车站牌的方向走去。
这是她开始工作以来的习惯，搭三站公车到程宇公司附近吃晚餐，然後再回头搭一站车回家。
之前程宇问过她为什麽总要绕路吃饭，她笑笑回答，因为她喜欢这一家自助餐，但事实上不是这样，真实的原因是因为她喜欢程宇，这里离程宇b较近。
喜欢一个人，总是会想方设法接近他的生活圈，只为了可能可以多见他一面，是很简单的道理不是吗？程宇却不知道。
走进自助餐店，程宇今天并没有来。苏宁东张西望了会，没有在人群里看到他。她一个人点完菜找了很久才有个空位。
她低头专心吃饭，自助餐店里很吵杂，电视新闻的声音几乎要听不清楚。忽然间她不知道怎麽了，猛一回头看。刚刚她好像有听见程宇的声音了？
苏宁的视线几乎没有迟疑就一眼找到程宇，他跟着一个nv人进了店门，神情淡淡的，有自成一派的气质，两个人正在说话，没有注意到苏宁。
苏宁迅速转回头，把头压得极低，深怕程宇会发现她。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害怕，也许是不想面对程宇和别的nv人有说有笑的事实吧！所以就鸵鸟心态想把自己隐藏起来。
偏偏越不想发生的事情就越容易发生。程宇他们打完餐发现苏宁斜对面有座位，竟然就挤过来坐。
苏宁低着头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打招呼，这时候程宇已经发现她。
「你怎麽在这里？」依旧是那低低的声音，只是多了一点点惊讶。
苏宁抬起头尴尬微笑，「想来想去还是这里好吃。」
程宇点点头，和旁边的nv人介绍苏宁是他的学妹，在友胜上班。
苏宁看见那nv人的x前有和程宇一样的识别证。
那nv人听见友胜，发现都是ga0原料的同行，便热情地说自己的职务是业务，亲切地关心苏宁的工作情况。
苏宁不太想回答，一直想句点她。程宇专心吃饭，听她们说话。
「你们的工作很辛苦，不过也很有趣，像个魔法师一样，对不对？虽然你的专业应该是研发，不过我觉得多学点也有助於你将来找下一个工作。总之新人多学是没错的。」
苏宁官方式的微笑回应，心里猜测着他们到底交好到什麽程度，为什麽会一起出来吃饭。
nv同事和程宇并肩坐在一起，动作很有默契，她帮他拿纸巾，他帮她拿饮料，说话很自然，像认识了很久很熟悉的样子。苏宁觉得这画面让她眼睛酸酸的，心里也酸酸的。
有些人好像就算不用刻意他们也能走到一起，轻松简单地就能成为朋友，也有些人，就像她和程宇，没有人知道她是花了多少时间和努力，对音乐一窍不通地哭着练习了多少次鼓才勉强走进他的圈子。即使如此，她还是不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到底占什麽样的位子，喜欢的人？学妹？普通朋友？好朋友？她完全猜不出来，因为她实在太在乎他了，在乎到要她稍微主动疏远或者不去联络程宇她都没办法做到。想到这里，又看到眼前这画面，她觉得自己躁郁症都要发作了。
苏宁先吃完饭，拎着包起身丢了垃圾草草向两个人告别便跑了，她觉得自己根本是落荒而逃。
也许是刚被程宇拒绝在情人节一起看电影，也许是看到程宇跟别的nv人有说有笑有默契而吃醋，那些深藏在她灵魂里的矛盾情感开始sao动。即使如此，程宇对於她的存在却依旧表现得极为自然，好像完全不知道、不明白她心里的那些忐忑和情感。
苏宁走到公车站牌下，看着远方的路口，等待下一班公车到来。以前总觉得能见到程宇就能高兴一整天，後来渐渐又觉得相处之後总有太多令她猜测苦恼的事，日子纠结着纠缠着过下来，算一算也三年了。
苏宁眼角余光瞥见熟悉的身影，一开始她心里还嚷着不可能，但那跑步的姿势她实在太过熟悉，她转过头往跑来的人影走去。
「学长，你怎麽来了？」她的心怦怦跳，开心得彷佛可以将先前的所有埋怨一扫而空，只因他的主动追来。
「我忽然想到你之前不是说你常胃痛吗？这张名片给你，有空去看看，听小珍说治胃病很有效。」
苏宁接过名片看，是一家中医诊所。
「好的，谢谢你。」小珍……是刚刚跟程宇一起吃饭的那个nv人。她在识别证上看见她的全名。
「饭要记得按时吃，不要一次吃太多，少量多餐也可以，把身t顾好。」程宇温柔地说。
「好，谢谢学长！」都毕业了，她还是只能也只敢叫他学长，连程宇两个字都不敢说出口，这样的关系实在让她难受。
苏宁把名片r0u烂了塞进k子口袋里，回到家，她开门进入她的五坪小套房，发现自己早上忘记关窗户，一天下来房间里积了不少灰尘，挠了挠头发，懊恼地拿抹布胡乱擦了擦桌子和地板，就找一块乾静的地方躺下。
苏宁的鼻子被灰尘弄得痒痒的，打了几个喷嚏又叹了口气。
小小的套房里很安静，还可以听见好像是楼下住户看电视的声音，听那语速正看着新闻台的样子。
她也想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须臾间又放回去。
她拿出手机查看，程宇已经回覆了。
「改天可以啊！我们再约时间，最近有点忙。」
苏宁看完，关掉视窗，表情木然。
期待、落空，再期待再落空，就是她对程宇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