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又把外套重新穿上,陆守南放轻脚步准备去拿。
现在是凌晨两点多,他轻轻推开门,床上坐的的黑影就把他吓了一跳。
“程归?你怎么不睡觉?”
外面的月光透过窗帘映在屋内,穿着睡衣的程归头发散乱,侧脸的神情有些茫然。听到声音,他回过头,过来抱住陆守南,像某种小动物。
“你不是走了吗。”
陆守南怔愣着,忽然听到楼上“咚”一声,接连不断地响起,似乎在摔摔打打,黑夜中格外明显。
他抚上程归的后脑勺:“没事。楼上扰民呢,我去看看。”
“不和你在一起,就要走了吗。”
程归整个脑袋都埋在陆守南怀里,觉得今晚有点硌人,还嗅到了酒和夜色的味道,于是抬起头,摸了一下,是材质很硬的外套。
“去哪里了。”
“那群发小来找我,和他们出去。”陆守南忍住摸摸他的冲动,就听楼上还一阵一阵,每次程归沉闷的响声就让程归缩一下。
“你在这等我,我上去看看。”
“不要。”
陆守南把台灯打开:“好吧,那我给前台打个电话。”
他在房间里也轻而易举地处理好了这件事,看着无措的程归,安慰道:“只是普通的吵架,别怕。”
“你是因为没在一起,才去喝酒吗。”
“不是。程归,我已经想明白了,以后我们还继续当朋友。其实之前睡一张床,还有抱你摸你,都是不对的行为。”陆守南拨弄一下他的头发,“以后不这样了。”
等楼上声音完全平息之后,陆守南安顿程归睡下,盖好被子,等他完全入睡才离开。
抱着自己的睡衣和被子回到冰凉的次卧,辗转入睡。
他觉得之前一直忽略了一点,如何让程归变得更强。
想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醒的挺迟,匆匆跑去拍戏。
今天上午是重新打磨以前的一个场景,稍作修改。
导演依旧对他的表演赞不绝口,结束之后问他:“对了,程归呢?他当我编剧那事儿想的怎么样了。”
陆守南向王重山具体了解一下,原来挂名还挂的是之前那个著名编剧的名,程归只有修改权。
“王导,这不是坑人吗?和杨黎有什么区别。”陆守南嚷嚷。
“你小子胳膊肘这么快就朝外拐了。”王重山笑道,“那你让我怎么办,还能把原来编剧的名摘了,挂他一个学生的名?不都已经是顾问了。”
“这顾问的名字听着好听,业内人都懂,谁知道他参与剧本。要不您给点别的好处。”
陆守南也知道明面上这剧本不能挂其他人的名,杨黎也知道,所以抓紧一切机会在社交平台上发自己,但程归就不会这样。
他得争取点好处。
估计也只有陆守南敢这样和王重山说话,王重山陷入沉默。
半晌之后来了一句:“守南,你真是颇有几分我年轻时候的样子。”
用情至深之人,共鸣感总是强的。
王重山一边追忆着往昔峥嵘岁月,一边就走了,也不知道是听没听进去。
陆守南不管这么多,他拍完戏就准备回去,下午还带程归有事儿。
换完衣服之后拿起手机,发现了n条未读。最先跳上来的还是99+群聊。
一路下拉,看到程归竟然也给他发了一条。
【程归:在哪儿。】
陆守南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的嘴角已经愉悦地扬起。
另一边程归正坐在书桌前,对着墙沉思。
今天陆守南没有带上他,自己去拍戏了。
虽然早上依旧给他准备了早餐,但是没再牵他的手,也没再抱他。昨晚还去了次卧睡。
把之前这些全部收走了,又变成普通朋友。
程归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他在这方面向来有点迟钝。
可能像被丢在大海中央的一艘没有帆的船,前后左右都是茫茫的汪洋,夜晚一片漆黑,唯一的灯塔短暂地亮起又熄灭。
他看起来有很多计划,每天自律又按部就班,但其实并没有计划。因为他不知道这些密密麻麻的小方格堆叠起来,最后会指向哪里。
所有小方格都是没有意义的小方格,只为了填充一天而存在。
他低下头,看到了陆守南的名字。
这是很鲜活的三个字,代表着温暖的拥抱,俊朗的面孔,充满魅力的笑容,让这一小块格子变得有意义起来。
外面“咔嗒”一声,程归听到动静,合上了计划本。
陆守南从外面进来,很熟悉的场景,身上会带着微凉的空气,但他今天没有拥抱程归。
“程归,下午有事儿吗,带你去个地方。”
“不是说过留给你的时间,不算数了吗。”程归低着头。
阳光下乌黑的脑袋看起来毛茸茸,应该被晒得很温暖,后脑勺还支楞起一撮来。
陆守南忍住揉几下的冲动:“这不是开始拍戏了嘛,怕你有改变。”
他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没改吗?那你上午在干什么。”
还挺好奇计划表空白的程归独自会做些什么。
“坐着。”
“”
陆守南看了看他:“你怎么有点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