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还正义谴责郑少铭呢,他现在和郑少铭有什么区别。
尤其是看着程归放松的睡颜,对方这是完全信任他。
真不是个东西。也不清白了。
陆守南试图用高尚的道德感对自己进行净化,但程归无意识地动了下,脸颊在身侧蹭了蹭,手指搭上他的腰。
“”
陆守南放弃了,他起身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来,准备送到客卧。
却发现客卧床单和被子全都没有,找了半天也没发现。索性直接把程归抱到他的床上放下,这里客房阿姨都是每天来打扫的。
他给程归把被子盖严实,自己随便拽了个毯子,回到沙发上。
夜晚,他仰头看着天花板,盖上小毯子,在狭窄的沙发上别扭地入睡,当作是某种道德上的惩罚。
第二天一早程归醒来, 头脑昏沉。
他睁开眼,看到与宿舍截然不同的天花板,还有一盏从未见过的灯。
程归坐起来, 垂眼又望见雪白的被子和格外宽大的床,愣了几秒。
这可能是开始列计划的十几年来,第一次发生这样的情况。
巨大的不安席卷了他。
好像又一个人被丢在陌生的环境里了。
他摸索着想找手机,也没有找到。其实找到了也不知道打给谁。
程归就在这里坐着, 缓慢地回忆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似乎是和陆守南一起去了一个酒馆, 只每杯尝了一点点的酒。
然后呢?
难道是他喝醉了, 陆守南把他在路边丢下了吗。
程归犹豫了一下,继续坐着,他不想下床,去打开那扇紧闭和未知的房门。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那种不安也逐渐加深, 手指越攥越紧。
他没有办法,只能准备独自下去。
但忽然地, 那扇门把手忽然被很轻地拧了一下, 只一下便没了动静,仿佛幻觉一般。
程归把目光放在上面。
就看到又被拧了一下, 接着,门被极慢地推开一条小缝。
程归把被子攥得更紧了些, 朝上提了提。
直到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尾调上扬,自带安全感。
“你醒了?”
陆守南从外面进来,他已经收拾完毕, 穿着身宽松的黑色衣服,头发也打理得挺好, 整个人挺拔清爽。
程归自己都没察觉地松了口气,手指展开一些。
陆守南把早饭搁在旁边:“下午的飞机,到南镇去。你要回去拿行李吗?”
说着偷偷看了看对方脑后翘起的几撮头发,还有茫然的神情,没想到刚睡醒是这个样子的,比往常冷酷的模样好多了。
但随着对方逐渐把遮住自己的被子放下,陆守南的目光也随之顿了顿。
只见程归颈侧红了很小的一片,形状小巧,他本来这个地方皮肤就白,痕迹变得显眼起来,甚至有些暧昧。
随着撒开的领口露出来,才发现锁骨旁边也有同样的痕迹,要更红一些。
像吻痕。
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让陆守南眼前一黑。
“我为什么在这里。”程归问。
没想到那几口小酒还把程归整断片了。
陆守南昨晚在沙发上睡得脖子疼,这下他的正气凛然还有谁能证明。
早知道不该叠毯子。
鱼哭了还有水知道,陆守南的清白只有他自己知道。
于是试图替程归回忆:“你昨晚不是把每样酒都喝了一口对了下次不要这样喝了,容易醉对身体也不好。”
“嗯。”程归没想到被发现了,不由低下头。
他头发和衣服还乱着,这副样子让陆守南心软。但他现在更在乎别的事情。
“然后我试图把你送回学校。但是保安大爷不让我们进去,你记得吗?我还据理力争了。”
“不记得。”
“”
陆守南有点想念保安大爷。
“反正就是这样,然后我只能带你到酒店,想再开一间房。结果你也没有身份证,我又和前台据理力争。”
“不记得。”
“我不得不把你带回来,结果客卧没铺被子,我不得不把你放在这里,到沙发上睡了一晚。”
陆守南把“沙发”两个字咬得很重。
只有沙发懂他。
他昨天无私地为程同学让出了床铺,并且把程同学放下就出去了,什么都没有做过。
就见程归摸摸裤子口袋,从里面掏出了校园卡和他的身份证。
“”
“我总不能当着保安大爷面模你裤子口袋吧,你上身外套又长了点,把口袋都盖起来了。我堂堂一公众人物,不能做那事儿。”陆守南破罐破摔,“算了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什么都没干。”
“干什么?”程归不解。
他不知道陆守南在说什么,觉得颈侧的皮肤有点痒,抬手碰了碰。
眉头微微皱起,又带着点疑惑地瞥了陆守南一下。
“没什么。”静了两秒,陆守南正义发问,“程归,你这是过敏吗?”
“不知道。”
程归没太在意,可能是因为之前卫生习惯保持得规律洁净,所以乍一盖酒店的被子会有些敏感。
他起身收拾洗漱,想回去换身衣服。
“我送你。早饭路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