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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莺娘回到乐仙镇郭家遭遇大户人家的下马威

 

继宗在家草草吃了顿饭,一抹嘴,就又出门去了,这一去就没再回来,第二天一大早,一辆清油大马车停在了莺娘家破旧的h泥屋门口,车夫下来,说是郭家派人来接她们母nv仨的。

一切都和前世一模一样,莺娘麻木着收拾自家那少得可怜的行李,不自觉地拖延着时间,车夫催促道:“nn,郭家什么没有,这些七七八八的东西不必带了!”

莺娘想起上辈子自己带的那些粗旧的衣裳和用品,不但没用上,反而还被郭家的下人们传为笑谈,便也丢开了手,想了想,只把少年给她的“秘药”和自己平时刺绣的家什揣在怀里,带着两个nv儿上了车。

招娣和盼娣长这么大,还没坐过马车,更没进过城,两人凑在车窗前不错眼地看着,不时发出惊叹的笑声,莺娘看着,心中又是一酸,也不知道重来一世,自己能不能护好她们!

晌午的时候终于到了乐仙镇上,马车拐了个弯,进了一条小巷子,在一处小门前停下来,那马车夫以为她不懂,也没多说,莺娘却知道这不过是郭家一处下人出入的角门,郭家根本就拿她当个奴婢,只配从偏门进去。

早有一个男人在门口等着,自称是管家,要带莺娘和招娣盼娣一起去给郭老太太,郭太太,还有大嫂请安,管家姓陈,名叫陈诗玉,二十,身形jg瘦,总喜欢斜眼看人,但莺娘知道他斜眼只是对着b他地位低的人,对老太太、太太,那是点头哈腰,恨不得趴在地上。

陈管家鼻孔朝天道:“待会见了老太太,太太,可不能没规没矩的,知道吗?什么世家礼仪谅你们也不知道,敬个茶总会吧?”

莺娘左右手拉着招娣盼娣,低眉顺目地应了,不一会儿便来到了正厅,当中堂前坐着一位富态的老太太,满头银发,包着抹额,下首处坐着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美妇,珠光宝气,身材丰满。右手边坐着一个年轻男子,虽然穿着富贵,却脸se苍白,身形消瘦,他身后站着一名杏眼桃腮的年轻媳妇,水蛇腰,银盘脸,烟视媚行,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正是郭大少郭传宗和他的夫人胡春梅。

继宗原本也坐着,看莺娘进来,连忙上前给她介绍郭家众人,继宗也换上了锦缎的袍子,带上了黑漆冠,看着极为t面,一贯懒散的脸上也是喜气洋洋。

虽然之前继宗说郭太太病重,但莺娘知道那只是b继宗回家的借口罢了,看继宗这样,也早已忘了那事,她自然更不会提,只是规规矩矩地一个个见礼。两个nv儿没见过这等场面,早就吓得战战兢兢得,贴着莺娘,胡乱行礼,她们母nv三人,穿着粗布衣裳,蓬头垢面,一副束手束脚的样子,看在郭老太太和郭太太眼里,自然是粗鄙非常,胡春梅用帕子在唇边点了点,仿佛在压下讽刺的笑容。

继宗笑道:“之前我们只拜了天地,实在是草率,这次再来拜一拜高堂,你就真的是我郭家的人了!”

莺娘便和继宗一起在堂前跪下,向老太太和太太叩了头,郭老太太皱着眉开口道:“莺娘啊,你对继宗这么多年的照顾,我们郭家是不会亏待你的,但你们毕竟没有三媒六聘,不合礼法,你就暂且住在清香院吧,离继宗的院子也不远,有什么需要的,和陈诗玉说便是。”

继宗笑道:“清香院虽小,但是很安静,正好莺娘好静,很合适,莺娘,还不谢谢祖母。”

这一切都和上辈子一模一样,莺娘心里知道,所谓清香院不过是一个狭小的偏院,已经多年没人住了,郭家只是想找个地方把她们藏起来,不要给郭家丢人就行。

虽然心里明白,莺娘还是跪下规规矩矩磕了头,谢了郭老太太。

郭太太兴致缺缺道:“你们娘仨长途跋涉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便有一个小丫鬟带着莺娘下去了,一路上那小丫鬟毫不掩饰地打量她们,路上也不时有丫环婆子投来好奇的眼光。

“二少在外面这么些年,怎么就带回来这样一个村姑?”

“嗨,就看她长得漂亮,收了房了呗,难道明媒正娶啊?”

莺娘来到那小院里,果然颓败得不成样子,她一关上门,抱着两个nv儿,忍不住流下泪来。

还是又回到了这里!这一次,她的命运能不能有转机呢?肚子啊肚子,就靠你争气了!

接下来几天里,莺娘根本没见到继宗的面,只有继宗让丫鬟带来些吃的用的,表示没忘了她们娘仨。

莺娘只有苦笑着收下,前世这个时候,继宗正因为回到了郭家,为继承家中铜矿生意而得意,整日在外应酬。郭家本有三兄弟,但是老大郭传宗天生t弱多病,天天在家养病,老三郭延宗在外求学多年,是要走仕途考状元的。能继承家业的只有郭继宗,他高大英挺,换上绫罗绸缎,也有模有样,在外谁不拱手称一句郭二少。继宗在外消沉多年,险些忘了这滋味,这几日沉浸在认祖归宗的喜悦中,无暇他顾。

但前世莺娘不知道,心中非常慌张,忍不住问郭太太,反而被郭太太训斥了一顿,说男人就应该在外应酬做生意,你一个nv人家不想着为他打点好家里,反而想叫他天天守着屋里那一亩三分地,有什么出息!

陈诗玉派了一个小丫鬟和一个婆子去她们院子里伺候,但小丫鬟才十一二岁,一团孩气,根本不顶事。那婆子叫朱妈,极为势利眼,瞧不上莺娘,能不g活就不g活,一有空就溜出去吃酒偷懒,常常一天都见不到人。

所有的一切都是莺娘亲力亲为,这些对g惯了活的她来说,本来也算不得什么,但周围轻视的目光,有意的忽视,让她心中难受,觉得自己仿佛一只笼中的鸟儿,被禁锢得喘不过气来。

生出男孩就好了……只要能生出男孩就好……她在暗暗给自己鼓劲,可是肚子里的yan气还是不够,她只有按下心中的烦闷,默默等待机会。

一日午后,莺娘带着两个nv儿吃完了饭,本想叫朱妈来帮忙收拾一下,正走到院门口,却听见她依着门和一个路过的婆子聊天,聊得唾沫飞溅:

“……我真是倒了大霉!不就没给那姓陈的塞钱吗,他就把我给划拉到这么个破地方来,那伺候老太太,太太的,不说时不时还有赏钱,面上也风光啊……”

另一个婆子压低了声音道:“朱家嫂子,你别急啊,我看那nv人也待不了多久了!”

“此话怎讲?”

“我们二少爷,那也是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既然回来了,能不给他说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吗?我听说周县令就很看好咱们二少爷!要把nv儿嫁给他呢!老太太也满意得很,你说人周小姐要是进了门,能容得下有个村姑在她前头——哎呦,这不是叶姨娘吗,给姨娘问安了,哈哈,老婆子我这还要给大少nn送东西去,先告退了……”

朱妈慌乱地转过身,有一丝尴尬,不过看莺娘也没说什么,就口称要去收拾餐具,快步走开了。

莺娘听了那一番话,只觉得前世的事情仿佛重演,只是她现在坚强了许多,不再如果前世那样如遭受晴天霹雳,哭哭啼啼地去质问继宗,又更惹得太太大怒,劈头盖脑地把她骂了一顿,她才知道,她在郭家,最多也就是个妾,还是个来路不明的妾。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晚上继宗到了她的小院里来。

莺娘哄两个nv儿睡下了,继宗也嘴角噙着笑,在一边看着nv儿们娇neng的容颜,莺娘掩上门,两人回主卧,莺娘像过去一样,给继宗打来洗脚水,继宗一边脱鞋一边感叹道:“原来我祖母和娘,一直记挂着我,未曾责怪我半句,正叫我心中惭愧,想想以前,确实做了很多荒唐事。”

又对莺娘道:“以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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