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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这种气味刚给秦游打了一剂强心剂,没想到他刚试图站起来,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径直扑倒在地。

身上的重量并不算太重,但罪魁祸首却力大无比,将秦游按在地上,俯在他的脖颈间狠狠嗅闻,简直如同一头粗暴的野兽。

秦游吓了一跳,但他没来得及反击。因为在绝对的黑暗中,他发现自己的力量和反应速度都远不及对方。他后知后觉地想要反抗,一伸手却摸到柔顺的如同锦缎一般的长发,还有一些触感奇怪的,类似于羽毛一般的不明物体。

一个猜想浮现在他的大脑里。

“时穆?”

随着他的这声呼唤,身上的不明生物的动作顿了顿。

没等秦游继续试探,他的脖颈上传来了一阵痛感。他的脖子被狠狠地咬了一口!

这熟悉的疯癫样,八九不离十了。

秦游刚想要用力反抗,就听见对方没什么温度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耳侧:

“骗子。”

骗子

……什么意思?

秦游又惊又疑, 但仍梗着脖子,咬牙反问:

“谁是骗子?谁骗你了?”

即使秦游再清楚不过,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疯子和刚才那个哀求他别走的小可怜是如假包换的同一个人, 但前后落差太大, 他头疼不已。

其实早在回来之前,秦游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毕竟按照千年后时穆的计划, 他应该老老实实地待在其准备好的安全屋里, 直到游戏结束。

时穆殚精竭虑,也没防住秦游在他对付觅罗的时候被静檀这根老油条勾了去。念及千年后的时穆原本精神状态就及其不稳定,会发疯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如果没有静檀的举动,秦游也不会回到千年前, 后来发生的一切也更是无稽之谈了。

时穆也必然懂得这其中逻辑, 然而他此时的性情实在难以捉摸。秦游虽觉得自己哄完小的哄大的,从前潇洒不羁,如今却操着老妈子的心,一口气哽在喉咙半天, 最终还是咽下去了。

毕竟他心虚。

话音刚落,秦游感受到与他相抵着的胸膛急促震颤了几下, 湿润的气体接连喷洒在他的颈侧,然而时穆除了刚才那两个字, 便始终沉默着, 不断喘息, 像是一头无法交流的野兽。

秦游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因为时穆堪称发烫的体温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传过来,然而呼吸却几乎没什么温度,这实在诡异, 他用力试图挣脱身上的桎梏,然而时穆就像是用自己的躯体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 他四肢并用地将时穆所有能活动的躯干全部压制住,仍还嫌不够,他背后那对奇怪的大翅膀密不透风地将两人一起牢牢扣在了其中。

其实如果借助火种的力量,秦游有自信至少可以趁其不备掀开对方然后立刻逃脱,然而他实在不清楚千年后的事况已经发展到了哪一步。他至少应该先了解觅罗和静檀如今是什么情况,即使时穆现在一副无法沟通的样子。

按照静檀的推算,千年后的时穆即使击败了觅罗,大清洗没有发生,但时穆也已经是强弩之末。首先,要击败韬光养晦许久前来复仇的觅罗,他就要消耗大部分的力量,其次,他用心脏制成的火种也在迅速的衰弱。

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彼岸很快就会在鬼族侵蚀中永远湮没,而彼岸的一切生物,包括两人,都会被活生生地困死在这里,沦为鬼族的养料。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静檀,赶紧完成对方口中的复苏神鸟的仪式。

秦游将火种的力量约束到可控范围,才能勉强活动麻木的左臂,趁时穆瘾君子一般埋在他颈间吸气的时候出其不意地一把按住了对方的后颈,如同控制一只失去理智的大猫。

如果时穆真的是一只猫,此刻必定炸毛且瞳孔放大,嗓子不断发出威胁的呜咽声。实际情况也差不多,秦游听见了对方喉咙里压抑的怒吼,下意识地顺着顺着他后脑勺的发根捋了又捋。

“谁骗你了?”

秦游忍着脖子上的刺痛,如同在对着自家发疯的宠物自言自语,他感受到身上的人似乎冷静了些许,又去试探着顺着后脖子摸到脸侧,触感并非熟悉的冰冷且细腻,那里似乎排列着一簇簇奇怪的,毛茸茸的小羽毛。

这样的时穆秦游也曾见过,不至于大惊小怪。他突然联想到静檀所说,时穆是接替神鸟成为下一位神明的最佳备选者。若是时穆这样执念极深的人成了神,也说不清是福是祸,总之这个选项已经被秦游擅作主张地放弃了。

秦游将手掌覆盖在时穆的脸侧,无名指上的金属虽然已经沾染上他的体温,但对比时穆发烫的温度也显得微凉,金属特有的质感径直贴在那寸皮肤上,后者则下意识地颤了颤。

“看见没?我带回来了。咱不是结婚了吗?说谁骗子呢?”

秦游轻声细语,他也不急着等对方作出回应。直到半晌过后,他感觉到耳侧沉重的呼吸声略微平缓下来。

有戏。

秦游眼前一亮,连忙乘胜追击:”行了行了,放开我,把灯打开,咱好好聊聊……”

说着,他身上动作也没停,趁时穆力度松动,他立刻就要从对方身下挣脱,也许是时穆还在愣神中,他顺其自然地从地上爬起来,结果腿上突然传来一阵力道,又把他拽倒在地。

原以为时穆冷静下来了,事实上对方的呼吸不再急促,至少比刚才看上去正常了许多。殊不知情况更糟了,他似乎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竟然轻轻笑了起来,将秦游拖回身下。

“不,你是骗子。”

他低低地笑出声,由于眼前一片漆黑,秦游被这动静弄得毛骨悚然:

“你想离开我。”

他的语气听上去像是在笑,但是其中没有半点愉悦的情感,在最后几个字是甚至像是在威胁:“你休想。”

秦游被这神叨叨的话搞得头皮发麻:难道这小子知道了静檀的计划?

他也放弃了试探,直截了当道:

“静檀人呢?”

“死了。”

提到这个名字,时穆的语气冰冷到了极点。

违和的是,他就这么轻飘飘地宣判了一个重要角色的生死,仿佛只是轻描淡写地提一句今天下雨,并且对天气这个话题感到十分不感兴趣。

怎么可能?

秦游内心一阵惊涛骇浪。

“你在惊讶什么?”时穆似乎被秦游表面一言不发,掩饰内心惊愕的反应取悦了:

“你还在指望他带走你吗?”

“我没在跟你开玩笑。”

秦游一本正经的皱眉,试图跟对方讲道理:“我有事情找他。”

“你好奇怪。”时穆闷闷笑了几声,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千年前的我似乎太过于听话了,给了你无论提出什么我都会无条件服从的错觉。”

简直不可理喻。秦游不由得暗自埋怨起静檀来,既然如此神通广大,为什么要把他传到这钉子户面前?如今的时穆简直软硬不吃,他快要丧失耐心,打算用火种的力量强行将对方拖住,一走了之。

火种在秦游的指缝里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一下子将漆黑的室内点亮。秦游猛地对上一张扭曲的面孔,和他记忆里觅罗被兽性操控的情形有些相似。在他怔愣的一瞬间,时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十指插入他的指缝夺走了火种。

那弥足珍贵的东西被他如同对待垃圾一般地随手抛开,清脆的声响很快消失在了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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