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杨侑然:“我都看,想看书,也想看你。”
杨侑然对他态度有些耐人寻味,江亦眉心微皱。
“那你在图书馆待着。”江亦高站着,视线低垂下来冷冰冰地说,“我打完球就过来接你。”
杨侑然歪头一脸思索,不知道思索明白了什么,道:“噢,那好吧。”
杨侑然觉得江亦可能是网球打得稀烂,又要艹运动生人设又不想让自己看见,好好笑。算了那就不看吧,学习要有学习的态度,恋爱学习不可兼得。
“你在哪个球场?”他问。
“cdonnell。”江亦带他去小组作业的单独房间,看他坐下,拿出书本开始复习后,让他有事打电话,方才离开的。
假期里学校人少,安静的校园图书馆里,杨侑然在认真学习。
网球场,江亦杀球太猛,打了个6:0,把手震得发痛,跟他打双网的两个人一脸悲催:“evan你今天打球怎么这么用力,要杀人啊,根本接不到你球。”
晚上江亦没有做饭,带杨侑然出去吃的中餐,随后送他回家,陪他遛狗。
他回家后,杨侑然会发语音过来说晚安,语气像在被窝里说的,搔在江亦的耳朵里,会痒。
后来几天都是如此过的,杨侑然早晚分别会给他发早安晚安,洗澡会说“我去洗澡了”,睡觉会说:“我要闭眼了”,等他的时候会说“我在图书馆认真看书等你”,以及“手机快没电了,忘带充电宝了,江亦你还记得我在哪里吗不要把我弄丢了”。
如果江亦忘了早安或者晚安,他就会提醒:“你忘了跟我说了。”
好像显得自己特别过分一样。
江亦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性子,居然容忍了下去,选择性地回复他。明明怀疑杨侑然有点不对劲,一想到他只是缺陪伴,盯着他看书学习以免他出去鬼混出事,也算对陈教授有个交代。
就这样吧。
这种状态持续到29号,江亦是晚上的红眼航班,他买的经济舱。
杨侑然陪他去柜台换登机牌,私自帮他办了升舱,江亦拒绝了,杨侑然背着他把卡刷了,升舱完成,无法取消,还理所应当地说:“这不是应该的吗,这样你回家轻松一些,飞十几个小时,我担心你把腰坐坏了,我很关心你。”
江亦面无表情:“……杨侑然,我的腰没有问题。”
“我知道,我就是担心一下。”杨侑然,“你别误会,我没有说你腰不好的意思。”
江亦憋了一口气。
杨侑然顿了顿,又看他:“真的不好吗?”
“够了。”江亦脸色微黑地说,“这不重要。”
送他到安检口时,杨侑然突然过来抱他。
双手环抱住他结实紧窄的腰身,把头靠在他的胸口。
“江亦,你快一点回来吧。”
杨侑然的头发带着茉莉香味,很柔软地抵在他的下巴上,像恋人一样。
江亦没推开他,身上有些紧绷,一动不动。
然后杨侑然在他怀里蹭了蹭,最后松开了,怀里一下空了。
江亦没有说话地注视他,杨侑然不舍地挥挥手道:“你进去安检吧,拜拜,一路顺风。”没人给他做饭了,哎。
“拜拜。”江亦低声说,随后转身离开。
他回过头去,背后都是人群,看不见杨侑然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拒绝杨侑然的拥抱,和故意暧昧,或许是因为杨侑然没有明说,自己也没有直接证据。
然而走进机场,等登机的半小时里,江亦鬼使神差的,打开google py搜索同性约会app。
不出所料地在下载量排前几位,看见了曾在杨侑然手机里见过的蓝色app。
——杨侑然是同性恋。
这件事算是确定了,不应该有其他的可能性。
江亦心底升腾烦躁,十年间,他和陈教授保持着良好的师生关系,现在很可能因为杨侑然而破裂。
兴许是错觉,但江亦认为自己没有理解错误。
至于杨侑然,他一面好像在追自己,一副已经追到了的样子,一面在约会app配对,给从家里出来的陌生亚裔小费。
所以江亦拿着护照去登机时,面对杨侑然问他:“你上飞机了吗?”的消息,江亦头一次对他选择了置之不理。
杨侑然没收到消息,以为他是起飞了,怎么可能想到男朋友是故意不回,毕竟江亦对他很好,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独自开车回家,路上,接到了陈教授的视频电话。
杨侑然接了,在陈教授面前,他要稍微小心一些,不会说太多话,把手机搁在一旁含蓄地喊:“舅舅。”
陈教授:“宝宝在开车?你的陪读呢?”
杨侑然已经接受这令人尴尬的称呼了,泰然自若地回答:“我来机场送人,没喊他。”
没等舅舅发问,杨侑然开始问问题:“我刚刚送江亦来机场,他老家是不是很远,好像要飞很久。”
陈教授说是,回忆了一下道:“好像是内蒙古的满洲里,挺远的。他照顾你么?”
杨侑然斟酌地说:“很照顾我,他做饭很好吃,我很喜欢他,像大哥哥一样。”
江亦很像他以前会喜欢的大哥哥类型,不过杨侑然那时候又穷又自卑,喜欢又不敢说,闷在心头最终淡忘。
陈教授闻言有些担忧:“他回国了,你自己在那边,放假也没跟同学出去玩,平时不要出门了,就在家附近活动吧。”
杨侑然提起了陪读的事,问:“舅舅,赵与墨是我爸集团基金会资助的学生是吗?”
“这个我了解的不多,只知道他成绩很优秀,高中就跟你一起上学了。”
杨侑然暗示道:“基金会资助了那么多福利院学生,为什么我爸只选中了他?”
陈教授:“觉得他品行兼优吧?怎么了宝宝,你的陪读有什么问题吗?”
杨侑然以开玩笑的口吻说:“他很好,没问题,甚至时常觉得他长得像我爸爸,所以心生亲切……该不会是我爸在外面的私生子吧。”
杨侑然不清楚小说里的原主是怎么发现赵与墨是真少爷的,但最近他的确发现了一个细节,赵与墨和他父母年轻时候的照片有些挂像。
尤其是父亲,赵与墨和他的嘴角、鼻子,都生得一模一样。鼻梁挺,嘴角向下,有些倔强感。
所以导火索可能就是这个。
陈教授闻言严肃了起来:“这话可不能乱说,你爸爸的品性,我是信得过的。”
杨侑然说:“我就是随口一说,舅舅你别放在心上,也别和我妈提,她身体不好,说这个她要骂我不孝子。”
陈教授关心完他的生活和学习,挂了电话。
杨侑然觉得陈方舟这么高智商的人,被自己这么一提,肯定有所怀疑。他准备去拔点赵与墨的头发,寄给陈教授,把抱错的真相逐步捅出来。
不过眼下杨侑然没那个工夫,他回家后还要看书学习,遇到不会的单词和词组含义,下意识拍给江亦:“这个什么意思啊?”
江亦始终没有回复。
忘了他在飞机上了,杨侑然还是照常给他发:“看完了,困了,我要去睡觉了。”
“晚安。”
第二天早上七点又发:“早安,起床啦。”
赵与墨过来遛狗,帮杨侑然带了三明治。
杨侑然随便吃了两口,开嗓后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