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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家

 

手。”

小孩刚收住的泪水又不要钱似的往下落,哭得整个人都一抽一抽的。

“他……他说我没人要。”小孩伸手搂住安广白的脖子,将头埋在人肩窝,贪婪地吸着他身上淡淡的木香。

安广白任由小孩将眼泪擦在自己身上。

“他还说,”安广白没有催小孩,等他缓过来之后继续说,“他还说等你玩够了,就不要我了。”

小孩哭得很是伤心,他已经被丢弃了一次,不想再经历一次。

“好了,我知道了。”

“再给我几天时间,到时候,我会让所有人都无话可说。”

小孩抬起头,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没止住的泪挂在长长的睫毛。

安广白轻柔地替人擦去了眼泪,继续道:“解决事情的方法有很多种,但是你偏偏选择了最糟糕的那一种。”

小孩无话可说,只一个劲儿低着头。

安广白拉过小孩的手,果然,右手骨节处泛着青,方才在里面灯光昏暗,安广白没注意到他身上还有两处淡淡的青紫,不过还好,没伤到其他地方。

“右手,伸出来。”安广白拿起搁在桌上的戒尺,敲了敲桌角,小孩虽然害怕,但还是乖乖伸了出去。

“二十,不需要你报数,我不会抓着你,但你要是动了或者挡了,一次加五下,听明白了吗?”

安承点了点头。

“你这只手要是还想要,最好别动。”

戒尺破风声吓得小孩立马闭上了眼睛,但是过了好一会儿,第二下迟迟没有落下,小孩悄悄睁开眼,只见安广白直勾勾盯着自己。

“不许闭眼,好好看着。”

才打了四五下,小孩白嫩的掌心一片通红,半举着的手忍不住颤抖,实在撑不住的时候,小孩用左手抓住了右手的手腕,安广白看在眼里,但是没有阻止。

大约打到十四五下的时候,掌心已经明显肿起,严重的地方更是遍布着点点血痧。

小孩还是没忍住缩了一下手,戒尺敲在指骨上,发出明显不一样的声响,安广白吓得赶忙扔掉戒尺,抓过小孩的手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后才继续。

安广白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坏了规矩抓住了小孩的指尖,这种情况放在以前是绝对不会出现的,可偏偏在这个小孩面前,他制定的规则一次次被他自己打破。

迅速敲完最后十下,小孩再次哭到喘不过气来了,结束了也只是捧着受伤的手坐在那里低低地抽泣。

“手不许上药,给我好好疼着。”戒尺被重重扔在桌上,小孩不争气地抖了一下,但又不敢说什么。

安广白想了想又把小孩拎到了墙角,让人举着戒尺跪在那里。

书房的硬木地板跪不了几分钟,膝盖上就传来一层层细密的疼痛。

安广白把小孩晾在一旁,又给助理打了个电话。

又过了半个小时,在小孩即将崩溃的时候让人起了身。

“医院那边我已经让人打点好了,你找个时间给人家道个歉这事儿就算结束了。”

“还有,明天我要出去一趟,这几天可能不会回来,你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找我助理。”

安广白嘴角挂上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这次回去,怕是凶多吉少了。

安家背后势力盘根错节,内部更是纠纷不断,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安广白。

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把小孩留在身边,到底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

安广白挑了个日子,回了趟家。

想把小孩名正言顺地留下来,还得经过家里人的同意。

这一趟,他没让小孩跟着。

汽车驶过几道门才堪堪看见主宅,青砖黛瓦,带着颇有些江南小桥流水人家的意思。

助理将车停进车库,安广白吩咐道,“你先回去吧,那小孩儿这几天就交给你了。”

助理露出一个担忧的眼神,安广白轻轻叹了口气,“放心,再怎么说我也是他儿子,虎毒尚且不食子,他还能真的把我打死不成。”

“安总,那小孩非亲非故,您又何必……”

安广白打断了助理的话,“我自有分寸。”

下了车安广白径直去了祠堂,乖觉地在祠堂中间跪了下来。

他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不喜欢那一大堆家规,但是他既然身处此地,就必须遵守。

没过多久,老爷子就带着几个人赶了过来。

安广白出生时,安云山已过而立之年,一晃已经二十几年过去了。

安云山明明五十几岁的人,看着倒像是只有三四十岁,安广白的长相虽不及他那般凌厉,但眉眼间依旧能看出几分相似。

“平日里让你跪一下跟要了你命一样,今天这是怎么了?”安云山缓步走到安广白面前,事出反常必有妖,更何况这还是自己的儿子,他这个儿子什么德行他再清楚不过了。

“您不是都知道了吗?”自己身边到处都是他爸布下的眼线,从他把小孩带回家那一刻起,事情就已经传到他耳中,况且自己最近还在办手续,打算把小孩的监护权抚养权移到自己名下。

“您总是催着我结婚,不就是怕我安家这一脉后继无人吗?现在小孩有了,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随着话音一起落下的,还有安云山扬起的手。

淡淡的指印在人脸侧浮现,跪着的人到底还是多了几分难堪。

“有些话最好想好了再开口。”说完安云山自顾自离开了,留下安广白一人在空荡荡的祠堂中。

走之前也不说一声到底要跪多久,安广白无奈苦笑,有些事情他既已决定,就不会更改,而胡闹总会有代价的。

安广白悄悄看了眼时间,这才上午九点多,早知道会这样就晚点回来了。

祠堂地砖冰冷坚硬,丝丝凉意从膝盖处传向全身,安广白忽然有些庆幸,自己没傻乎乎地跪在外面的鹅卵石路上。

上次罚跪还是几年前,成年后安云山也不怎么管他了,除了在一些大事上。

安广白一直在偷瞄着时间,冷汗不住地落,没多久就浸透了身上的衬衫。

此时,祠堂外的议事厅内聚了一群人,格外的热闹。

“把安家的未来交给一个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小孩,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一个打扮艳丽的女人不满地冷哼了一句。

“行了行了,你也别气了,反正不管交给谁,最后都没有我们的份。”一屋子的人阴阳怪气起来,气氛格外诡异。

不管别人怎么想,目前的安家,所有事情的决定权都在安云山手上。

“派两个人去趟学校,我要见一下那个小孩。”

眼看着已经到了下午,安广白有些撑不住了,暗暗将手撑在大腿上,早饭就急匆匆扒了两口,中午又没吃,跪久了眼前阵阵发黑。

不明所以的小孩课上到一半被喊了出去,助理知道是安家的人,自知没那个权力把人拦下来,只得给安广白打电话,但是怎么都打不通。

日头渐渐西斜,安广白的跪姿有些变形,细看他撑在大腿上的胳膊在微微发抖。

安云山再次出现在安家祠堂时,取下一旁墙上挂着的长鞭,扔在安广白面前。

长鞭约有一米长,大概拇指粗,是特制的,长鞭上绞着金丝,混杂着细密的倒刺,在阳光下泛着寒光,一般就摆在祠堂,用过的次数屈指可数,主要原因还是那皮鞭的威力太大,但凡上身必定见血,控制不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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