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么在家?这个点他不该是去应酬吗?
回来换身衣服,马上就走。孟夏岩刚在整理袖扣,看到佣人手里的花,停了脚步,脸色也变了。
佣人被他的目光吓到,不敢走。
孟秋染挥手,示意她拿走没事。
哥,眼熟吗?
孟夏岩沉了脸:嗯。
你每次这样高调送花,完全就是反作用。她轻快的语气,像是在看她哥的笑话。
她说的?
她没说,但她很介意别人乱猜,你又不是不知道。
孟夏岩整理着领口,语气也恢复如常:那些人都是妒忌,再说只是送花而已,更贵的都没送。
这招对她没用。孟秋染随意在古董架子上划了几下,一尘不染,你得矜持点,别当舔狗。
你又说胡话。孟夏岩很不满舔狗这个形容。
你表现得优秀,自然能吸引到人。你这么巴巴跟在后面,人家烦你还来不及。我们孟家的人,向来都是等别人主动的。
孟夏岩动了动唇,叹了口气。
他看了眼孟秋染:你跟邢瞿怎么回事?
完全没事啊,我跟他说很清楚了,半毫米可能都没有。
难怪最近邢瞿无精打采的。
今晚我有个饭局,有几个新面孔,要不要去看看?
孟秋染对这些没兴趣,刚要说不,又听她哥说:他们都跟影视圈沾点边,你不是最近对这些感兴趣吗?
那确实可以去看看。
你等我换衣服。
又是齐都公馆,孟秋染怀疑除了这地方孟夏岩就没别的选择了。
今晚的人确实有几张新面孔但又不完全新,因为只是之前的饭局上没见过,但在鹅台见过。
起初聊的还算正常,等酒喝多了后说话尺度就越来越大。
大概是不担心孟大小姐会泄露什么秘密,这些人也没有刻意避讳什么。
星禾已经开始放风了,不仅提前给电影造势,还明里暗里预示顾若澜要把经纪约签过去呢。微醺的向武临是副导演,跟星禾合作过几次,关系不错。
其他人诧异:确定了?
向武临看了看孟夏岩的反应:挺有可能的。她一直没续约,估计就是在骑驴找马。
刘鑫笑说:很正常。她拿了银晖回来,辛祺那边也没拿出多少诚意。人往高处走,女明星的青春就那么几年,她肯定想要利益最大化。
向武临啧了声,轻轻打了个酒嗝:但真要签了星禾估计也不好过。
大家都看向他,像在等什么爆料。
等她跟辛祺闹翻,没了老东家撑腰,星禾想用新合约拿捏她,易如反掌。
孟夏岩蹙眉:星禾这么卑鄙?
向武临大致听说了一点他跟谢玉宗的事:谢大少撒的网呢,星禾也是没办法。
孟秋染一直默默喝着茶,但听到这些后不由得心惊。
原书里顾若澜确实会跟老东家闹翻,但没说会有新陷阱。
可向武临醉头上的话,也不能完全不信。
万一星禾那边真是有意请君入瓮,到时顾若澜岂不是腹背受敌?
从齐都公馆回来路上,孟秋染主动问孟夏岩:哥,星禾的事,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如果真是陷阱呢?
孟夏岩一直没见谢玉宗有什么动静,别说送东西,录制的事好像也没过问过,还以为他已经心淡了。
他想玩,那就跟他好好玩。
你打算怎么做?
孟夏岩还挺淡定:等她身陷囹圄了,我再去救她好了。
孟秋染心里咯噔了一下,一股厌恶之情涌上心头。
没有一个人对顾若澜有丝毫真心。
都想得到她,却可以忍心眼睁睁等她掉入陷阱。
她不再说话,只想快点到家。
回家后她连澡都没顾上,就给顾若澜打了电话。
对方接了,但听上去挺意外她这个点来电。
你哥为难你了?
孟秋染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在担心花的事。
没有,一点小事而已。
顾若澜松了口气,走到厨房倒了杯水:那你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孟秋染踟躇片刻,终于还是说了:你能不能不接星禾的电影?
顾若澜喝水的动作停了。
她缓缓放下杯子,过了许久,才开口:为什么?
孟秋染显然也比平时犹豫,像是每一句话都经过了反复思考。
可是,她几乎没有正当的理由去阻止。
新电影?她没有好剧本。谢玉宗的阴谋?她也没证据。
如果我说想让你等等我,这个理由行吗?
顾若澜那边显然也沉默了下来,如果不是浅浅呼吸声通过话筒持续传来,孟秋染还以为她暂时走开了。
她没来由地觉出些忐忑,比之前任何一次随口现编都要紧张。不知是怕顾若澜不信,还是怕自己难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