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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斯佳丽受麻醉的脑子模模糊糊感到说话声和亮光,就朝那地方挣扎着。有什么什么重要的一个问题一双坚定有力的手抓着她的头,温柔的手指拨开她的唇,凉凉甜甜的液体滋润了她的舌头,滑下喉咙,她又沉沉入睡了。

斯佳丽再次挣扎着想恢复意识时,又记起那个问题,那是攸关生死的、非常重要的问题。小婴儿,死了吗?她的手伸向下腹摸索着,刚摸到就撩起一阵烧灼的剧痛,她的牙齿咬住嘴唇,咬出了血痕,双手使劲一按,消失了。没有踢动,没有结结实实的一团东西,这就是答案——她的宝贝死了!斯佳丽发出一声凄沧而虚弱的哭声,声音微弱似猫叫,正好张口喝下甜汁。在她眼下麻醉药后的昏睡中,泪水从紧闭着的眼睛里缓缓流出。

斯佳丽第三次渐渐恢复意识时,却企图抓住黑暗不放,想继续昏睡,逃避这个现实世界。但是愈来愈痛,痛得撕心裂肝,逼着她挪动身体想躲开它,一动却更加剧下腹的疼痛,她无可奈何地啜泣着。冰凉的玻璃瓶口又触及她的唇,解救了她。过后,当她又晃晃悠悠,有些知觉,张开嘴准备再喝下甜汁,渴望回到无梦的黑甜乡里。然而,这次却是一条湿毛巾轻轻擦过她的唇,一个她熟悉却无法记起的声音。“斯佳丽亲爱的斯佳丽奥哈拉张开你的眼睛”斯佳丽搜索着记忆,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科拉姆!是科拉姆!

她的堂哥,她的朋友既然是她的朋友,为什么不让她好好安睡?为什么不给她止痛药?

“凯蒂斯佳丽”

她半张开眼。刺眼的灯光,使她又把眼皮合上。

“好姑娘,斯佳丽亲爱的。张开眼睛,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看。”他不断地哄着。斯佳丽的眼皮睁开了。有人移开煤油灯,光线暗淡就不刺眼了。

原来是我的朋友科拉姆。她试图挤出一丝微笑,但回忆再次涌上心头,她突然像孩子似地撇着嘴,号陶大哭。“孩子死了!科拉姆,让我再睡觉。帮我忘了这一切。求求你,科拉姆,求求你。”

湿毛巾揩过她的脸颊,擦拭她的唇。“不!不!不!斯佳丽,孩子在这里,孩子没死。”

斯佳丽慢慢才明白过来。心里说,没死!

她看得到科拉姆的脸,科拉姆的脸露出微笑。“没死!亲爱的,没死!在这里,你瞧。”

斯佳丽在枕头上掉个头。为什么掉个头都这么困难?什么人手上抱着一包东西站在那里。“你的女儿,斯佳丽。”科拉姆说。他打开毯子,让她看到那张熟睡的小脸。

“哦!”斯佳丽松口气。她是这么小、这么完美、这么无依无靠。瞧她的皮肤,像玫瑰花瓣,像乳脂——不!比乳脂颜色更深一些,只有一点玫瑰的颜色。她看起来像被太阳晒过似的,像像个小小海盗,她和瑞特活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呢!

瑞特!你为什么不来看看你的孩子?你美丽黝黑的孩子。

我美丽黝黑的孩子,让我仔细瞧瞧你。

斯佳丽突然觉得头昏眼花、骇人的虚弱,不过一种温暖的感觉洗涤了全身,就像一股强烈而低浅、无痛的热浪。

小婴儿张开眼睛,直直望进斯佳丽的绿眼睛。斯佳丽刹时觉得已爱上这个小东西。这是一种无条件、无要求、无理由、无疑虑、无止境。

无保留、无自我的爱。

“哩!小宝贝。”她说。

“先把你的药喝了。”科拉姆说。小小的黑脸蛋看不见了。

“不!不!我要我的小宝贝,她在哪里?”

“下次你醒来时再看她。张开嘴,斯佳丽亲爱的。”

“我不要。”她想拒绝,但药已灌入口中,不一会儿黑暗又袭向她。

她带着微笑睡着了,苍白的脸散发出一种生命之光。

也许是因为孩子长得太像瑞特,也许是因为斯佳丽一向特别珍视辛苦得来的东西,也许因为她同溺爱小孩的爱尔兰人处久了,受到影响。更有可能的是,这是个人生根本无法说明理由的奇迹。不管是哪一个原因,斯佳丽,奥哈拉在虚度半生、不知道自己缺少什么后,终于领略到原始纯真、强烈的爱了。

斯佳丽拒绝再服用止痛药,肚子上的长长一道红色疤痕,活像被烙铁烫过,但是每当抚摸着她的宝贝或看着她时,一种无以言喻的快乐就使她忘记了一切痛苦。

“叫她走!”当年轻健康的奶妈被带进来时,斯佳丽说“以前我只想当个上流妇女,保持体型苗条,三番五次的束胸,忍受痛苦,让奶水自由干掉。现在我要亲自喂养这个宝贝,跟她亲近了。我要喂她吃奶,看她健壮,看她长大。”

小婴儿一找到乳头就贪婪地吸吮着,一心只顾吃奶,小额头也因此皱起来,斯佳丽俯看着她,露出胜利的微笑。“你是妈妈的乖女儿,饿了没关系,尽管吸,你要什么妈妈都给你。”

因为斯佳丽身体太虚,无法下床走动,小婴儿在斯佳丽的卧室受洗。弗林神父站在总督床旁,斯佳丽的腰垫着花边枕头,臂弯里抱着小宝贝,到最后才只好交给科拉姆抱。科拉姆是孩子的教父,凯思琳和费茨帕特里克太太是教母。小婴儿穿着奥哈拉家历代小孩领洗时穿的袍子,是一件洗薄了的绣花亚麻布长袍。小婴儿名为凯蒂科拉姆奥哈拉。当水碰着她时,她挥着小手,踢着腿,但没哭。

老奶奶过世了,凯思琳本应穿黑色丧服的,但是她仍换上有花边衣领的蓝色连衣裙这身盛装。每个人都同意等斯佳丽身体康复之后,再告诉她老奶奶去世的消息。

罗莎琳的鹰眼紧盯着弗林神父,生怕弗林神父一时失手,摆出随时准备接住小婴儿的姿势。当斯佳丽请她当孩子的教母时,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你怎么知道我对这个孩子有什么感情?”

“我不知道,”斯佳丽说“我只知道要不是你拦住那个疯婆子,不让她杀了我,我的孩子就保不住了。我还记得不少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仪式一结束,科拉姆就从弗林神父手里接过凯蒂,交到斯佳丽伸长的手臂上,然后倒了些威士忌给神父、教母,举杯祝贺道:“祝奥哈拉族长母女健康快乐。”祝酒后,他扶着举步蹒跚的老神父去肯尼迪家经营的酒馆,请所有在场的人喝酒庆祝新生命的诞生。他希望这一下能平息米斯郡传得满天飞的流言。

铁匠约瑟夫奥尼尔在巴利哈拉的厨房角落躲了一夜,等天亮后才奔回他铺子喝酒壮胆。“那天晚上,连圣帕特里克自己都需要祈祷。”他对愿意听他话的人都这么说,这种人倒有不少呢。

“我正要救奥哈拉族长的生命时,女巫穿过石墙进来,力大无比地把我抛在地上。然后踢我——我可以感觉得出来那不是凡人的脚,而是恶魔的蹄子。她对奥哈拉族长念咒,撕开肚皮,从子宫里抱出婴儿。

婴儿全是血,连地板、墙上和空气中也全沾满血腥。胆小的男人一定会闭上眼睛,不敢看这种可怕的景象。可我约瑟夫奥尼尔亲眼看到了满身是血的强壮婴儿。说真的,那是个男婴,下身明明还有男人那玩意儿。

“那个恶魔说:‘我去把小孩洗干净。’就转过身去了,过后却把一个奄奄一息的小生命交给奥哈拉神父——是个女的,脸色跟坟墓的土一样棕黄。现在有谁能告诉我,如果我看到的不是妖精偷换了小孩,那么,那天可怕的晚上我看到的是什么呢?只要摸到那个被掉包的丑娃娃,不管奥哈拉族长还是任何男人,都没好下场。”过了一星期,流言从邓肖林传回巴利哈拉。接生婆说奥哈拉族长快死了,必须拿掉她子宫内的死婴,才有存活的机会。除了目睹生产全过程的接生婆外,有谁会比她更清楚这件不幸的事呢?受苦的母亲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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