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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公公都被哄得五迷三道

 

阿方被钉在树上整整一日,口渴难耐,快脱水si了。

「水,水……」

龙高云派人全天审问,「你和沈氏通没通j?承认就给你喝水。」

「没……没有……」

「你没有杀我兄弟的念头?」

阿方闭眼不答了,被苗兵ch0u了一鞭子,「招不招?」

「拿水来。」龙高云吆喝舀来一勺烈酒,浇在阿方血淋淋的伤口上,顿时如滚油浇上去,炸出r0u渣油花,绵绵不绝几乎撕裂开了阿方的肌r0u。

阿方昏了过去,龙高云又浇酒,疼痛烧醒了他,醒了又晕,晕了又醒。

龙高云就是不让他si得痛快,变着法折磨他。

等韩奉与沈卿雪赶到时,阿方只剩最後一口气了,他被折磨得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饱满的脸颊完全凹了进去,只剩个骨架子,被一张黑瘦的人皮包着。

「阿贝,我没招……」

「我知道,你先下来。」

「去救圆姨……小玉……对不起……」

沈卿雪忍不住落泪,这个忠诚的朋友,为了她被折磨成这样。

沈卿雪的阿娘与nv儿抱在一块默默流泪,被苗兵押在後面亭子里。

绣玉第一个看到了沈卿雪,大喊道:「阿娘!」她朝沈卿雪跑来,被苗兵推倒沾了一身泥,哇哇大哭了起来。

沈卿雪也含着泪,从马拉的板车上跳下,不顾一切护在了绣玉身上。苗兵对她们俩抬脚要踢,韩奉的剑鞘先飞了过来,祖孙三人抱在一块,仿佛劫後余生。

「沈氏回来了——」

还没等苗兵去通风报信,韩奉带的三十人的卫队立马控制住了局势,救出了沈母,nv儿与阿方。正要撤退时,只见山坡下四五十个cha着花鸟羽的土司兵并五六个水手,簇拥着三人骑马而来,一对姐弟,一个年龄大些的中年人,下了马朝他们走来。

沈卿雪忙躬身对他们行礼,韩奉也不得给他们些面子,命令手下的人退後。彭氏三土司王,可谓是永保最举足轻重的人物,统治苗疆七百多年。苗家俗语说,彭氏城,苗疆王。

中年人面黑,生了几缕胡须,是那对姐弟的叔叔,更是永保彭氏代土司彭酌生。姐姐名为彭翼晚,五寨nv土司,长挑动人,一头浓密b人的黑发,耳边一对银耳环摇晃。弟弟名为彭翼南,土司城少主,眼神黑亮锐利,像从背後的青山飞出来的猛禽,年龄尚小,还未继承土司城。三人穿着打扮与汉人无甚区别,除了耳边佩戴的大耳环,头顶cha了一只花羽。

彭翼晚最先走来,凝视着躺在车上的阿方,目光一路扫过,瞪在沈卿雪脸上。

彭翼晚冷笑道:「你到底跟阿方好,成亲生了孩子还放不下他,还去求太监来对付咱们。」

「我嫁到山江寨四年,每日尽心伺候丈夫与婆婆,与阿方绝无逾矩,你怎可像他人一样w蔑我?」

旁人嘲讽辱骂,沈卿雪都能忍受不还口,但彭翼晚,二人从小一块长大,从她嘴中说出这样的话,沈卿雪不免又泪如雨下。

「我w蔑你?」彭翼晚更如火上浇油,一点就着,「阿方若不是喜欢你,会如此袒护你?你丈夫si了,阿方也被你害si了,你还不满意,到底想做什麽?」

沈卿雪用手背擦去眼泪,说:「翼晚,我说过多少次,我与阿方没有私情,从前你就不信,现在我也不求你信,但看在你们俩以前的交情,放我们一马吧。」

「做出这种事,还想指望我们放人,休想,寨子里有你们这j夫y夫,不如趁早沉潭了。」

彭翼晚挥动手中马鞭ch0u她,沈卿雪挨了一下,皮开r0u绽,她来打第二下,韩奉拉住了她的鞭子。

「千户公公这样,怕是不合适吧。」彭翼晚又嘲讽沈卿雪,「行啊,不光跟阿方,连个公公都被你哄得五迷三道,说说你个腌臜手段。」

沈卿雪气得咬牙怔住,牙根咬疼了,瞧韩奉在前头挡着,自个赌气走了,与阿娘nv儿一块照看阿方。

「不要脸。」彭翼晚脸上乱颤,平日骄傲跋扈,向来说话没轻没重,土司王的「公主」,素日旁人都顺着她,除了沈卿雪,过去二人但凡吵架,冷她几日就好了。

沈卿雪乾脆不理她了,由彭翼晚自己生闷气。

「阿姊说得过分了。」彭翼南走来劝解,韩奉也松开了手,「阿贝姐姐,师傅他昨日去得匆忙,我命人入殓准备下葬,请节哀。」

彭翼南虽年轻,做事向来妥当,沈父教他读书常夸他聪明有见识,沈卿雪信他,再三对他感谢。

「龙麟云之si,全是龙家婆婆一面之辞,到底如何,还该从长计议……」

彭翼南正说着,彭酌生敲了两下毛竹杠子,打断了他的话。

「还要商量什麽?侄子,你虽机灵,但不懂这男nv的事,乾柴烈火,还管得了旁的什麽?就去年,也是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妹崽,被男的诱得怀上孩子,不肯听劝打掉,跟人划船跑了,你猜怎麽着?」

他叹气道:「妹崽当船妓养男的,家人来找还不肯回来,糊涂呀!」

说的是那妹崽的事,彭酌生的眼睛盯着沈卿雪,「就算没人看见,你与j夫赶场惹怒麟娃,酒是你买的,板上钉钉事实,麟娃就是你们俩害si的,你也糊涂了吗?」

沈卿雪气愤,「我是买了酒,那又如何?我若不买,他就打我,我买了,他喝醉还是打我,我又能怎麽办?」

「由此你害si了麟娃,还要狡辩?守备处si你与j夫,为族中习俗。」

「莫须有之罪,何患无辞?」

沈卿雪不愿辩解了,他们既然认定她有罪,要置她於si地,说再多也无益。

「我弟喝了你好酒就si了!贼破娘拿命来!」

龙高云的骂声传来,沈卿雪往後看去,白亮亮一把刀飞来,往她的头顶砍来,她立马捂住了脸。

刀风穿过耳朵,火辣辣的,她松开手,见刀停在韩奉手上。血滴在肩头,她连忙0了0耳朵。

韩奉从袖里拿出一瓶金疮药递给她,说:「你耳朵还在,退後,别碍我事。」

山寨几十个苗兵簇拥龙高云而来,皆怒目圆瞪。

「该si的!」龙高云啐了一口,「不y不yan,发瘟的腌臜玩意,留沈氏和j夫,滚出寨子。」

「我非要带她走呢?」

「剁碎你个发瘟的,用你的血来洗屋。」

韩奉对他冷笑,ch0u出刀,手帕顺着刀锋滚了几轮,陈进等锦衣卫与明军也拔出刀剑,变换队形围在沈卿雪等人身边,众人皆屏声敛息。天y了,烈日分割破碎於厚重的云层後,只有一群山鸟从山寨後的高坡密林里扑腾飞出,嘶哑的鸟叫声悬浮漂在风中。

在这剑拔弩张中,代土司彭酌生笑了笑,对韩奉说:「哎呀,公公从皇城远道而来,自然是明事理极了,哪像咱们土人做事不讲道理,你说是吗?」

「宣慰使有话直说。」

「彭氏治理永保苗疆七百余年,到本朝仍赐官宣慰使,位从三品,都说土人治土,公公既然是皇上的人,何必为了个做丑事的婆娘,坏了皇上老人家的规矩!」

苗疆土人,不归汉人官府来管,韩奉自然也不能坏了规矩。听彭酌生说得严重,沈卿雪轻唤了一声「公公」,韩奉剩下的一只眼睛瞪了她一眼,她退回了他身後。

「皇上的规矩?」韩奉扶着刀笑了起来,「宣慰使口口声声皇上,我问你,如今皇上亲自为国祈雪打醮,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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