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异乡人
哈哧、哈哧……
在台南某条老街里,一条黑暗的小巷弄内,传来了一阵阵哈哧喘息的声音。
无人的夜晚,看不到尽头的暗巷,大人经常提点小孩子别在晦日夜里出外游荡。
他们通常会说晦日夜里由於没有月亮大神高挂天空,如果手里的提灯在黑夜中熄灭,便很有可能x1引一直躲藏暗处,可怕的鬼怪趁机在你身边打转,藉机出来抓人。因此提灯的火绝不能熄灭,同时千万别好奇偷看窄小巷弄里的物事。
鬼怪总会藏匿在深不见底的黑暗横街小巷里面,等待着不听话的小孩子,因为好奇心步入巷弄,最後被鬼怪抓走。只要你们一有眼神接触,你的心脏便将会被鬼怪偷去,从此变成失去魂魄的活si人。
这则彻头彻尾恐吓小孩不要贪恋夜游出外玩耍,大人们欺骗孩童的伪民间古老传说,对这名一直居住在城市的少年,小时候听过无数次母亲读给他听的小故事,他从来无视不相信。
大城市里又怎会没有装置路灯的小街,还说甚麽提灯,别开玩笑了!
艾迪从来没有把这个骗小孩的故事放上心,却突然浮现脑海中,他带着颤抖,呼x1急促,在没有任何亮光的暗夜窄巷内疯狂奔跑。
前方放眼看过去,除了无尽的黑暗,他根本看不到有任何的亮光。
恐慌与惊惧,伴随全身的寒毛直竖,还有可怖疑似後方有鬼怪触手诡谲地冲着他来,使他禁不住全身寒栗。所有的一切,加上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小故事,令到艾迪把恐惧提升至一个已经支持不了的程度。
他脑中全是可怖的恐怖故事情节,吓得眼瞳颤动,直视前方好像没有出口的小巷弄。突然,一道红光乍现,艾迪已经不想去猜度前方的异像,究竟代表他将要坠入另一处地狱,抑或一个可以放他逃离的机会?
他越过红光,眼前出现一名和他一样年龄的清秀少年,对方正提着红灯笼,站在只差艾迪几步的距离。
一名因为跑得气急败坏回不过气的少年,他遇上了活人,顿时放松颓坐地上。
一名不知何解在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小街窄巷里,突然冒出一名衣着光鲜的少年,这名提灯笼的少年在犹豫,猜想对方究竟是来自哪里?
随後他向地上的少年伸出了手。
艾迪一直坐在地上,直至心脏跳动平缓过後,他才终於在仓皇间明白到自己已经逃出生天,他闭上乾涸的嘴唇,抬头看着向自己伸出手的另一名纯朴少年。对方有一双b红灯笼更亮丽的眸子,在红烛yan火映照下,闪烁出跳动的灵光,就算在如此幽暗的小巷弄内,对方身上的皮肤依然能够看得很清楚有多麽漂亮和白晢。
艾迪心里暗暗赞叹对方的清秀脱俗和美丽。
纯朴少年淡淡的轻笑说︰「这里是成势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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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喇喇……叮喇喇……
艾迪在床上翻了身,将背部面向住一直吵嚷的闹钟,他拉高了被子盖过头,回味者刚才梦里出现的少年。
这个已经很久没有做的梦境,竟然在三年後的今天重临。
艾迪非常眷恋这一个梦。
撇除前奏让他一直不解,为何会像噩梦般被鬼怪追逐?他只能归咎於可能在小时候经常听母亲读的床前小故事,哪有家长会向小孩子读恐怖故事?虽然每次做这个梦境时,他心里总会发毛,但最後因为梦里出现的少年很漂亮,就算知道对方是男孩子,亦无阻艾迪对少年的喜ai。
现在已经是二十世纪,同x婚姻在很多国家里已经是合法化,虽然他现在身处的地方并不是,但由於艾迪的户籍是台湾,如果他日真的恋上了男人,又万一他又想和对方结婚,他便会选择回国办证。
当然现时他没有这个想法,人在外地生活,目的不外乎只想求一份高薪资的工作。况且公司里的同事,从没有怀疑过原来身旁帅气的男人是异乡人。
艾迪有一头梳理整齐略带褐se的头发,眼珠亦和头发的发se相同,笑起来会有单边的梨涡,增添了艾迪的人缘好感度。男人虽然没有一百九公分的身高,但一百八多的高度已经很有看头,没有过分c练肌r0u,适度地让身t因为健身而紥实。
艾迪在十七岁那年,因为父母在台南发生了交通意外离世,之後他跟随一直居住在香港的外婆生活。大学自然是在香港完成,接着便顺理成章开始了异乡人打工的生涯。
他一直很注重健康,特别是在两年前,他终於获取了一份投资银行基金经理的工作,但他外婆竟然同时表示她决定重返台湾定居。
两人c着满口流利的粤语,差点都不懂得说国语的异乡人,非常不解外婆为何下这个决定?特别是外婆早就在香港落地生根,独生nv儿和一名姓艾的男人结婚後,在艾迪五岁时决定返台生活。
当年的外婆,并没有跟随nv儿一起回国。
现在台北的家,在艾迪迁居香港这麽多年後,都不知道荒废成如何的样子?
至於身为台南人的外婆,她位於台南的故居,听说在十年前已经破败不堪,她可能需要花费不少重修後才可以居住,当年她未有回去的打算,结果便不了了之,直至数年前,外婆的故居租了给从事文创事业的年青人开店。
最後,那个家已今非昔b,充满了古式的商业味。
艾迪本身有些抗拒回国。
在公在私,他在这里有大好的前程。难得成功寻觅一份谁都会羡慕的工作,他没法放弃事业,重投台湾濶别了八年的时间。另外还有潜藏於内心某个声音在警告他,提醒他不要返回台南。
别要回去,别要回去台南。
随後,艾迪便和外婆分开,各自生活在不同的城市。
在他於职场上奋斗,开创理想前程的时候,身为投资经理的压力也随之而来。
两年过後,艾迪的确感到有些心力交瘁。他发觉香港急速的生活,令自己的身t和jg神层面出现了不少的问题。
往往这些疲累会在梦境中反映。
有时他会梦见父母发生交通意外的一刻。事实上他的确在现场目睹车辆撞倒父母,鲜血从车辆压住父母的身上流出来,形成了一道血痕迹的可怕画面。
有时他会梦见外婆一脸惊惧,捉紧他的两条臂膀,大声疾呼,叫他不要再去那条街。
有时他会在残破不堪的木造房子里,看见一名瞎眼半边脸毁容的老人。他在痛哭,左手戴着一条破旧的手绳,抱住一个盒子痴呆地喃喃自语,泪水从老人眼角落下,在盒子上积下了泪痕。接着,便会看见老人倒卧在冰冷的石造地板上一动不动。
那名老人一直珍而重之的盒子被丢到老旧房子的角落,盒盖微微的打开,可以看出里面装有不少的东西,还有能够发出微弱幽幽萤光碎掉了的一颗月亮石,它在盒内努力挣扎闪烁,向遥远的另一方,那个人的心里询问,「你有想起我吗?」
老人的疑问,像一根大铁鎚敲打着艾迪的心脏,疼得他每次都会泪流惊醒。
除了,之後挂上架完成许愿。艾迪亦有样学样,并没有表示只许少年人祈福,成年人有时为了晋升亦要不断学习,考取学位才能爬上高位置。
不久前,艾迪亦考完一场有关职场的检定试,可惜现在已经对他一点作用也没有。
他拿出魁星笔在h纸上写着、「让我见一见徐照喜。」
相信当有人看见这张没头没脑的愿望时,一定会认为写下来的人有神经病。
艾迪觉得「徐照喜」如像一场考验他的人生试场,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