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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两个电话

 

菲尔德医院遭到了麻雀的袭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听起来很荒唐,对吗?”布里查德听上去很得意“如果不是有案可查,我根本就不会提起它。伯根菲尔德信使报甚至在头版予以报道,并附有照片。1960年10月28日下午刚过两点,一大群麻雀飞进医院的两侧,那边当时是特护病房,泰德手术后当然被送到那里。”

“许多窗户都被打碎了,事后维修工清除了三百只死麻雀。信使报的文章引用了一位鸟类学家的话,我记得他指出大楼两侧全是玻璃窗,因此判断麻雀可能被玻璃上反射的太阳光吸引。”

“那是瞎扯,”庞波说“鸟只有看不见时才会撞上玻璃。”

“记得采访的记者提到这一点,鸟类学家指出,一群鸟似乎有一种共同的心灵感应——如果鸟也能说有心灵的话。它们很像搬食时的蚂蚁,他说如果鸟群中的一只鸟决定撞玻璃,其余的可能就会效仿。出事时我不在医院——我已给他做完检查,确信他的生命特征很稳定——”

“生命特征?”

“就是脉搏、呼吸、体温和血压等,警长。然后我就离开去打高尔夫球。但我知道医院两侧的人都吓坏了。两个人被飞溅的玻璃划伤了。我能接受鸟类学家的解释,但我心中仍很不平静。因为我了解泰德的感觉先兆,不是泛指一般的鸟,而是特指一种鸟:麻雀。”

“麻雀又飞起。”庞波低声说,他的声音茫然而又恐惧。

“你说什么,警长?”

“没什么,你接着说。”

“一天后,我问了他的症状。手术根除感觉先兆病因后,有时会伴有局部健忘现象,但他没有。他记得非常清楚,他既看到也听到麻雀。他说,到处都是麻雀,房上,草地上和街上,就在他住的里杰威克区。

“我产生了兴趣,查阅了他的病历,把它与事件报道做了比较。麻雀袭击医院是两点五分,泰德是两点醒来的,也许还要早些。”布里查德停了一下,然后补充说:“实际上,特护病房的一位护士说,是玻璃破碎声把他吵醒的。”

“有意思。”庞波轻声说。

“对,”布里查德说“的确有意思。多年来我从未谈过这件事,庞波警长。它有帮助吗?”

“我不知道,”庞波坦率地说“也许有。布里查德医生,也许你没有把异物全部清除——我的意思说,如果你没有全部清除,也许它又开始长起来。”

“你说他做过检查。包括cat扫描吗?”

“包括。”

“他当然拍过x光了。”

“对。”

“如果那些检查都没查出什么,那是因为没什么东西可查的。就我来说,我相信我们把异物全部切除了。”

“谢谢你,布里查德医生。”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嘴唇不听使唤。

“当这件事结束后,你能详细地告诉我发生的一切吗,警长?我对你非常坦率,因此这请求似乎并不过分。我非常好奇。”

“如果我能够,一定告诉你。”

“那是我的全部请求。我将让你干你的工作,我也继续度我的假。”

“我希望你和你妻子玩得好。”

布里查德叹了口气:“在我这个年龄,我必须付出很大努力才能玩得好,警长。我们过去很喜欢野营,但我想明年我们会留在家里。”

“谢谢你抽时间给我回电话。”

“不用客气。我很怀念我的工作,庞波警长。不是因为外科手术的奥妙——我并不在意那个——而是因为大脑的神秘,那时令人激动的。”

“我想是的,”庞波同意说,同时他想,如果现在他的生活少一点大脑的神秘,那就太好了。“如果事情结束后,我会跟你联系的。”

“谢谢你,警长。”他停了一下,然后说:“你很关心这件事,是吗?”

“是的。”

“我记得那男孩非常可爱。他吓坏了,但很可爱。他现在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好人,我认为,”庞波说。“也许有点儿冷漠,有点儿孤僻,但总的来说是个好人。”然后他重复说:“我这么认为。”

“谢谢你。我不再打扰你了,庞波警长。”

电话咯嚓一响,庞波慢慢把电话放回原处。他靠在椅背上,灵活的手指在墙上弯成一只大黑鸟展翅飞翔的形状,想起奥兹的巫师中的一句台词,这句台词不停地在他脑海中回响:“我真的相信幽灵,我真的相信幽灵,我真的、真的、真的相信幽灵!”那是懦夫狮子说的,对吗?

问题是,他真的相信什么?

他更容易想他不相信的事情。他不相信泰德波蒙特谋杀了任何人,也不相信泰德在任何人的墙上写了那句神秘的句子。

那么它怎么会出现在墙上的呢?

很简单。布里查德医生从福特拉马里飞到东边,杀死费里德里克克劳森,在他墙上写下“麻雀又飞起”的字样,然后又从华盛顿特区飞往纽约,用他喜爱的手术刀撬开米丽艾姆考利的锁并沙了她,用手术刀是因为他怀念外科手术的奥秘。

不,当然不,但布里查德不是惟一知道泰德有——他叫它什么——感觉先兆的人。的确,这没出现在大众杂志的文章中,但是——

“你忘记了指纹和声音波纹。你忘记了泰德和丽兹的平静、坦然地肯定乔治斯达克是真的,他谋杀是为了使自己一直活下去。你现在在尽力回避一个事实,即:你开始相信这一切可能是真的。你告诉他们,相信鬼魂复仇,而且,是一个从没存在过的人的鬼魂,这是发疯了。但也许作家创造出鬼魂;作家和演员、美术家一起,是我们这个社会惟一公认的巫师。他们创造出虚构的世界,让虚构的人充斥其中,然后邀请我们加入其中。我们听他们的话这么做了,不是吗?我们花钱去这么做。”

庞波紧紧地握起手,伸出他淡红色的手指,往阳光照射的墙上做了个小鸟飞翔的动作。一只麻雀。

“无法解释三十年前为什么一大群麻雀袭击伯根菲尔德医院,就像无法解释两个人怎么会有相同的指纹和声音波纹一样,但现在你知道泰德波蒙特与另一个人共享过他母亲的子宫,与一个陌生人。”

胡夫布里查德提到了过早发育。

阿兰庞波突然发现自己在怀疑那个外来组织的生长是否与别的东西有关。

他怀疑是否当泰德波蒙特开始写作时,那个外来组织开始生长了。

桌上的对讲机响了,吓了他一跳,又是舍拉。“胡子马丁在一号线,

他要跟你讲话。”

“胡子?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他不肯告诉我。”

“天哪,”庞波想“我可受够了。”

胡子在2号公路旁有一大块地产,离罗克堡湖大约四英里。那地方曾是个兴旺的奶牛场,但那是在胡子仍叫阿尔伯特的时候。他的孩子长大了,他的妻子十年前抛弃了他,现在胡子一个人照料二十七英亩的土地,这片地已逐渐荒芜。他的住处和谷仓在那块地的西面,2号公路从那里转弯拐向湖区。谷仓是个很大的房子,曾养过四十头牛,现在仓顶凹陷得很深,油漆已经脱落,大部分窗户都用硬纸板钉死了。四十年来,庞波和消防队长特莱弗哈特兰德一直等着马丁的房子和谷仓化为灰烬。

“你要我告诉他你不在这儿吗?”舍拉问“克拉特刚进来,我可以让他接电话。”

庞波想了一下,然后叹口气,摇摇头:“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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