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
“谈不上大厨级别,好歹从8岁起就会做饭煮菜了。”
“吹牛,你八岁能有这灶台高?”叶晨不信,她八岁的时候叶天霸已经有钱给她请保姆了。
“站凳子上啊。”言蔼霖云淡风轻地讲到。
清炒萝卜丝,胡萝卜玉米排骨汤,番茄炒蛋,很清淡,很家常,叶晨却吃了三碗饭,这一天,五味杂陈,言蔼霖又何尝不是,她不知道言世明找她什么事,一方面又恨自己期待甚高,窗外雨声潺潺,叶晨难得的收拾洗碗,这么多年,她从来都没有刷过碗,言蔼霖和她争,她将言蔼霖推出了厨房,望着那些杯盘皱眉。
“言蔼霖,你哪个是洗碗的?”
“范姐说用洗洁精不好的呢。”
“你这个盘子放什么地方啊?”
言蔼霖来到厨房就不打算出去了,支开她的手,重新收拾了起来,“你在家是不是从来都不做家务的?”她惦着脚尖拉开头顶上的橱柜,叶晨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因为垫脚尖腰上露出的春光,她一手揽在她的腰上,隻轻轻的,生怕亵渎了她,言蔼霖身子一僵,叶晨情难自已,从身后抱住了她,手臂紧紧地环在她的腰上,轻轻贴了上去,绸缎衬衣光滑如面,她贴着她的后背,心中一恸,就想着这辈子能这样就好了。
言蔼霖拉开橱柜的门悬在把手上,僵硬的身子保持着那姿势一动也不动,隻感觉后背传来温热的气息,她的气息那样浓烈,差点把她淹没。
叶晨将头埋入她的颈间,轻轻摩擦,暧昧低喃,“想一直和你这个样子,嗯~?”
言蔼霖被唤得动情,那湿热的气息撩起身体最深处的欲望,那是潜伏着的身子被召唤的灵语,她腿有些发抖,隻站不稳,脚尖松懈下来,嗯抑製不住的情动,跌入了叶晨的怀里。
叶晨侧过头,唇抵落她的耳垂,薄薄的,毛茸茸的,特别软,她想吃上一口,却又不敢,隻徘徊在耳根摩挲,身前人耳根子早已烧得通红,身子的反应就快让言蔼霖失去理智,脑子里回想着残存的声音,隻道着不行,不行,身子却已经瘫软到没了力气。
叶晨的气息就那样点落在她的脖颈,似吻非吻,偶尔蜻蜓点水地落入颈间,她又受惊般拾了回来,这深秋的季节里,惹来一室燥热。
今夜无酒,却早已生了醉意,言蔼霖紧紧咬着唇,用仅剩的一溜溜清醒轻声道,“不行,叶晨,,,,,,,叶晨”她叫得那样轻,被身后人听了去,简直就是催。情的情话,那个人本就还有些小孩心性,青春期时节的叛逆心没有剥离完全,隻红着眼,掰过她的身子,倾身向前,咫尺之间,她问道,“为什么不行?为什么就我不行?”
“唔~”
她没有给她回答的权利,整个人就压了下去,唇压着唇,她开不了口,叶晨身子又重,言蔼霖怕跌,本能地伸手抓住她的衣角,她揽着她的腰,就那样吻了下去。
舌。尖抵着她的唇,她倚着身体的本能探寻,索取,享受,想把她整个人吸进身体里,合二为一,她想占有她,从里到外,她的所有,她吻得更用力,情动时,脑子里全是水。
“唔~”言蔼霖拚劲了所有的力气推开她,两人似都没从刚才那不该发生的一幕回过神来,四目相接,呼吸急促,无言的沉默,更像是蓄势待发的暗涌,言蔼霖有些无奈地垂下头去,她想离开,路过叶晨身边的时候,被叶晨一手捉住手臂。
“对不起,我心里有人。”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像一块薄片轻轻划开叶晨的血脉,无声无息,倒没有痛,只听到心里有地方像下雪一般,细细碎碎地掉了一地的冰渣,响彻在漫天的雪地里,闷闷的,钝钝的,有些生疼。
她颓然放开她的手,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石化在原地。
像全身被言蔼霖抽离了个干干净净,后退了两步,后背抵在门上,支撑着中心,她面色有些苍白,实是早就知道的答案,言蔼霖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她,第一次的落荒而逃,第二次的婉转相拒,再加这一次,早就知晓的事情,还要一头热地撞上来,她没有珍姨那样的通达,她喜欢言蔼霖,当然会希望言蔼霖也如同喜欢她一般的喜欢自己,单相思是这个世间最为蠢笨的事,她不只一次地骂过荣容,却殊不知,在她二十五岁的那一年,却也自顾自地来走这么一遭,相思最难将息,这是人能控制的吗?要能控制,这世间也就没那么多哀侣了。
她隻觉心口抽抽地,吸气会有些疼,叶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出了厨房,换上笑意妍妍,“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言蔼霖背对着她,望着窗外倾盆大雨怔怔出神,听到叶晨的声音,回过身来,见她已走至门边,叶晨扬起手来,傻傻地挥了挥,打开门,踉跄而去,防盗门被风吹过,她甚至忘了,自己还穿着言蔼霖的家居服,她拚命地按着电梯,进了车库,却迟迟发动不了引擎。
那一夜,大雨如注,石塔依旧矗立在风雨中,我的爱人,在远方遗忘是不是我们的爱情,也要等到霜染青丝,年华逝去时,我们的爱情才能象北方冬天的枝干一样,清晰,勇敢,坚强?
她趴在方向盘上闷闷地哭了一会儿才开车回家。
言蔼霖站在窗边,看着她红色的宝马渐渐驶入眼线,又渐渐远离,慢慢的,也就看不见了。她靠在那儿,心里不是滋味,那一瞬的动情,她分不清,是渴望?是吸引?还是仅仅只是久旱逢甘霖?她有些木然,回想着刚那一幕的磨人难耐,不禁紧紧咬住了下唇,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