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
“好了,好了,不哭了……”她紧紧地搂住她,拍着她的背哄到,这个她最珍爱的女人,这个她最痛恨的女人,在望到白钰亲她脖颈那一刻,恨不能将那畜生千刀万剐,万箭穿心,那是她的人,她生生疼爱的人。
水霓裳呜咽着,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她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在见到她进来的那一刻,害怕恐慌更甚,她双手抵在沐风扬腰间,就是不揽上她,沐风扬面颊紧紧地挨着她的脸,不断地摩挲着,轻轻吻上她的耳朵,手缓缓在她后背抚摸着,在她耳旁轻声说:“没事了,有我在,再也不会有事了,乖,不哭。”沐风扬抑製住心痛地安慰到,可不知何时自己也是红了眼。
水霓裳突然猛烈地敲到着她,捶着她的肩,她的脸,她的后背,一声一声,最后终是无力地软进了她的怀里,双手缠在她的后背上,肩头都已被泪濡湿,沐风扬心如刀绞,合着被子紧紧地将她抱住,在这无声的雪夜里,恨和爱,那么接近,华丽喧嚣,她的胃在痛,泪,滚滚而下,隻将水霓裳紧紧抱住,这一世都不再放手。
素青啊,你在哪里啊?有人想你想的好辛苦
那是那个倒春寒里最后一场雪,纷纷扬扬下个没完没了,翌日早晨醒来,外面白茫茫的一大片,似飞絮,又似一粒一粒的精盐,这场雪不知下了多久,直至半月之后才放晴,安和殿内一个女子直直坐在床头,目光直扫那床上蜷缩着的人,几缕长发垂下来,那样一副绝佳的活色生香的场景,每天这样呆呆地看着她,成了九公主每日必备的功课。
苏慈身上的伤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隻面容还有些许的苍白,这些天,她总是睡睡醒醒,梦里不知身在何处,这半月,竟是连那床都未曾下过,用膳总是墨儿来服侍,墨儿这丫头,就连和她说话也总是结巴,她心下牵挂木素青,醒来之后就挣扎着下床,可每次还未曾挪动一步,身子也就软了下去。
九公主将她扶起来,温和地问到:“苏公子,今日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公主”轻咳了声,料是今日该是可以下床了吧,她望着九公主那双欲说还羞的眼神,紧了紧衣衫,直起身子,“这些天,多谢九公主照顾,苏慈先行告辞。”
“你敢走!”长安从床榻上直起身子,怒视到,这人一醒来就要走,她是有多不想见到她吗?
“九公主,苏慈还有要紧事,还请九公主海涵。”说着穿过自身的袍子就要起身,系上腰带时她才发现自己的中衣被人解开过,而这半月她总是昏睡着,却也知只有九公主才能近她身,甚至为她换衣物?那她就该是知道自己是女儿身了吧。
“九公主,我……”苏慈刚想开口,九公主栖上身来,捂住她的嘴,“什么都别说了,你要敢说,我就叫人来割了你的舌头。我什么都知道。”最后一句竟是说的那样低,那样轻,她原来看上的驸马爷竟是一个女儿身。
清晨的阳光洒进来,铺了一地,这皇室中奢华而耀眼的饰物,那幽兰香气的公主,苏慈却全然无顾,素青,她在心里默默唤着。梦里总是梦到青衣门时的情景,醉笑陪君三万场。
“九公主救命之恩,苏慈没齿难忘,隻心下念着我家娘子,就此别过,大恩来日再还。”
“我肯定你走不出这安和殿半步,你都是女儿身,又哪来的娘子。”九公主一步步逼近她。
“既然公主已知我是女扮男装,又为何还不让我走?”
“我要你做我的驸马。”九公主缓缓地说到。
苏慈一听这话,脸色都变了,她明知道自己是女儿身,为何还要让她做她的驸马?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疯,公主真的可以如此的随心所欲?苏慈被她这话给愣住了,一步步往后退去,身子虽说恢復了些,但那股精神气还是没,只见九公主一手在她胸前踌躇了番,喃喃说道,“同是女人,为何有这般不同呢?”
苏慈心下念着木素青,从长安手下绕过去,幽柔步快速跑出安和殿,不知是跑得太急还是怎样,一出安和殿,就跌进了一人的怀里,苏慈定睛一看,好家伙,那砖红通道的两侧,两排卫士纵向一字排开,那铁灰色的冰冷头盔在这样阳光四溢的天气显着寒冷,苏慈撞上那人却并不拿下她,隻身子挡着,苏慈暗叫一声不好,胸口撞在那男人身上,闷着疼,忙将右手一抬,打了声招呼,“兄台,真是对不住啊。”说完提气就要跑。
“给我抓住她。”九公主左手叉着腰呵斥到。
一时间,那为首的卫士就跟随在苏慈身后,苏慈一边跑,一边躲。
“大哥,你别跟着我了,好不好?”
那男子没理苏慈,苏慈幽柔步太快,他也追不上,隻那两排卫士齐齐变阵,那男子将苏慈引入针内,竟是走入了死宫,陷入了六花阵里。那些侍从的眼神了全是要为九公主拚命般的万死不辞,苏慈跑得累了,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那额上全是汗,“九公主,我,我投降了,行不行?”
长安公主沉地吸了一口气,眯起双眼,望了望那微薄的太阳,似要被含化了的糖,“墨儿,去把苏公子扶起来吧,今日之事谁都不许向任何人提起,包括父皇。”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