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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寝殿内先前的旖旎之色顿时烟消云散。

此刻皇帝身上隻穿着一袭银白色的中衣中裤,周身气宇轩昂,剑眉星目,面容清俊与硬朗并存。

“奴……我不是假扮的,我就是康玉仪……”康玉仪的小脑袋垂得低低的,蚊子音似的细声道。

她仍抱着侥幸的心理,不愿意直接解释她不是原本的康贵妃。

皇帝嗤笑一声,原本插在她水滑湿穴内的食指抽出,牵出了一根暧昧的银丝。

他气定神闲地用那被丢在一旁的她的亵裤擦拭掉沾染满手的水渍。

康玉仪暗暗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轻松化解此次危机了。

可身下穿来一阵空虚难耐,才刚经历过梦境与肉体的双重刺激,康玉仪浑身上下燃起让她陌生的热意,让她又羞又恼。

在她一觉睡醒来到皇宫之前,是永丰三十年的除夕夜,当夜她原本是回了秦王府西外路的康家小院守岁过年的。

可是与母亲周氏一番争执后她提前跑回了世子殿下所居的东院。

一觉醒来就无缘无故来到皇宫里,成了贵妃娘娘,甚至已经为秦王世子也就是如今的圣上生下了一个孩子……

而方才梦到的刺激场面,分明无人提示,她却不知为何很清楚地知道,那是永丰三十一年三月的夜晚。

短短三个月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根本无法想象自己为什么会在初夜就胆大包天地骑在世子殿下的冷峻面容上……

想着想着她脑袋一阵刺痛,秀美的眉头微微蹙起。

皇帝本想耐着性子等她自己坦白,见她艳若桃李的俏丽面容先是涨得通红,随后又突然发青发白。

他倏地伸出大掌箍圈住她纤细脆弱的玉颈,好似随时就要用劲儿把她掐到窒息而亡。

其实皇帝手下的力道根本不足以让她完全无法呼吸,但暗含的力量却很威慑人,把康玉仪吓得浑身颤抖。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你可懂?”

皇帝双眸微眯,盯着她的双眸,不想错过她每一瞬的神色变化。

康玉仪通过方才的梦境已经隐隐约约猜测自己一觉睡醒来到了多年后了,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万一圣上认为她在故弄玄虚、欺君罔上,亦或认为她是中邪了,可如何是好?

可若是不坦白,现下禁锢住她脆弱颈脖上的大手也好似随时要一个用力就把她的小命轻松了断了。

康玉仪眼前仿佛出现了两条路,一条前往刀山,另一条直通火海,总之就是没有活路可走!

权衡良久后,康玉仪发现眼前男人深邃不见底的眸中多了几丝不耐,心底不由地更慌乱几分。

“圣上饶命!奴婢的的确确是康氏玉仪,是秦王府管事康大海之女!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永丰三十年的除夕夜睡下后,一觉醒了就到这皇宫里来了……”她嗓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又急忙补充:“圣上明鉴,奴婢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奴婢不敢欺君,求圣上饶命!”

又见她一副要哭不哭的求饶模样,眼眸氤氲着雾气,皇帝隻觉心口像被打了个闷拳一样。

感受到颈脖上的大手略松了些,康玉仪高高吊起的心也放下了一些,但仍然警惕着,生怕说错什么惹得他再起杀心。

“你且细说,究竟发生了何事。”皇帝拧着眉头冷声道,听不出他信没信她的解释。

手上动作虽松了,但并没有放下,仍像高悬在康玉仪头上的利刃。

“奴婢也不知,奴婢本在王妃娘娘的花房内当差的,一个多月前王妃娘娘安排奴婢进东院给您当……”通房丫头四个字,康玉仪有些说不出口。

“可您根本不许奴婢靠近,奴婢便一直安分守己待在偏房内,再不敢出现在您的眼前。”康玉仪小心翼翼地说。

说起七年前的事,皇帝深邃墨眸极快地闪过一丝不自在。

她初入东院前来问安时,身着粉白色齐胸襦裙,发髻上系着淡粉色木芙蓉,面敷淡粉,额头贴着精美的花钿。

他隻一眼,无法自控地被她那万堆牡丹难夺其艳的姝容而惊艳。

并非没有见过能与她的容貌比肩媲美的女子,可他并没有产生过任何多余的情绪,从来不为所动。

偏偏头一回见她,心头涌出陌生的悸动。

当天夜里甚至因她而梦遗了。

他很是嫌恶这种被情欲控制心智的感觉,是以从不让她靠近,甚至偶然遇上时也刻意冷漠无视。

见他不语,康玉仪又有些急了。

“圣上明鉴!奴婢真的不是假扮贵妃!奴婢就是十六岁的康玉仪,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来到这里了……”康玉仪说着说着哭出了声,泪珠大颗大颗滑落。

她也不想这样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一切都变了。

皇帝心头一紧,神色蓦地多了几分晦涩不明的意味。

心底却是信了几分她的话,但却不认同她所说的,什么一觉醒来就从永丰三十年来到了多年后。

皇帝放下了禁锢着她白皙玉颈的大手。

明明他完全没有使上哪怕一分力气,纤细白嫩的颈上仍是留下了一道刺眼的红。

康玉仪的肌肤娇嫩,轻轻揉捏都会留下痕迹,更何况他常年习武,大掌遍布茧子。

皇帝取出常备在床头小柜的药膏,抠出一大块细细地抹在她颈上的红痕,并用指尖轻柔地揉了揉。

他从来不信任何鬼神玄幻之说,定是事出有因才会如此,既然从她这儿再问不出其他了,也只能从其他方面下手去调查了。

翌日清晨,康玉仪不知又梦见了什么,时不时发出小猫叫似的低泣。

皇帝觉浅,且在平时已经是他早朝处理政事的时辰了,是以她扭动呓语,他便瞬间清醒了。

皇帝下意识将怀里的人揽紧了几分,并在她的发顶落下轻柔一吻,意图安抚在梦魇中的她。

原本还在半梦半醒的康玉仪反而被他这无端的动作惊醒了。

虽说昨夜算是说开了,但康玉仪仍然对他昨夜的威逼质问心有余悸,现下在他的怀抱里僵硬地一动不敢动。

见她彻底醒了,皇帝便坐起身来。

今日恰逢是一月两次的休沐日,并没有早朝。

放在平日,即便不上早朝,皇帝也是早早起身前往昭明宫勤政殿处理奏折的。

可经过昨夜的问话,康玉仪被吓得一整晚就梦魇了数次,嘴里一直嘀咕着“别杀我”,“圣上饶命”的梦话。

皇帝隻好不断轻抚她的后背安慰陷入梦魇的她。

今天又正值休沐日,他也就逗留了下来,一直待到她清醒。

两人起身梳洗完毕,正欲前往前殿用早膳。

大太监陈进宝突然疾步走来,恭顺禀报:“陛下,贵妃娘娘,大长公主之女裴家小姐前来问安,正在前殿外侯着,可要传召?”

康玉仪愣了一下,她还记得前日赏莲宴上大长公主对她不加掩饰的针对与厌恶。

大长公主的女儿为何突然过来了?

因裴玉媗是太皇太后唯一嫡亲的外孙女,而圣上后宫虚设,许多宫殿都空着,所以裴玉媗时常入宫小住,陪太皇太后解闷。

裴玉媗从及笄起便有京城第一美人的盛名,祖父是内阁首辅裴铭,父亲是礼部左侍郎,母亲更是当今圣上的姑母大长公主。

无怪乎大长公主对女儿坐上凤位势在必得了。

毕竟不论家世亦或才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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