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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候开牌了厉先生

 

最后一张牌在宁染的轻描淡写里落到了厉骋手边。

尖锐的牌角擦过手指,细微的刺痛拉回了厉骋的思绪,他在这一瞬也才发觉,自己的喉间早已g涩,几度想要开口,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旁的茶又凉了,茶面泛起的涟漪缠住了厉骋的视线,男人语带自嘲地低语道:“这么看,我坏了你不少事。”

宁染对于他迟来的觉悟似乎没什么好脸,倾身取回茶杯,她有些故意:“你知道就好。”

倒也不是,厉骋的入局,y差yan错坏了宁染的计划,事情看似变得复杂却又简单了许多,宁致韦的小心谨慎在宁染的车祸后愈发叫他疑神疑鬼,拍卖会上遇到厉骋歪打正着坐实了他这份怀疑,却也分散了他对宁染的注意力。

眼睁睁看着宁染被厉骋带走,宁致韦颇有不甘,可他到底还是忌惮厉家的背景没敢轻举妄动,而厉骋几次三番的找茬更是给了宁染趁虚而入的机会,省去了她不少时间。

如果没有厉骋的cha手,想必宁染也会用自己的方法和宁致韦做个了结,但她的那些法子总是极端而又危险的,即便事成,最终也会是个两败俱伤的下场。宁染对厉骋最初有过怀疑,但却从未有过埋怨,她在长久的算计里一刻都不敢松懈,而在厉骋身边的那段日子,是这些年来想要给他的彩头又到底是什么?

宁染对厉骋想要的答案避而不谈,她故意曲解着男人话里的意思,“一点小把戏而已。”

“真的?”厉骋继续追问,可换来的还是宁染的搪塞:“你,而这也是于朗以身犯险的目的,扎卡这么好的棋子,怎么能便宜了宁致韦。

曾经叱咤一方的大毒枭虽然越狱成功,现在的处境却不见得有多好,变相的软禁,宁致韦几次三番的敷衍搪塞已经消磨掉了他的耐心,更叫扎卡生出了许多不满,而于朗此时的出现……他可不觉得今天审问的动静不会引来扎卡的好奇。

入夜后的风越发猖獗,破旧的这间工具房压根禁不住风的折腾,撼得门窗哐哐作响,于朗甚至还能听到周遭墙壁落灰的唰唰声,他算着时间,现在已经过了凌晨,然而外头一点动静都没有。

si一样的寂静,逐渐失温的身t,没由来的让于朗有些焦躁,要是扎卡不上套……

男人仰头呼了口气,试图把混着血水的那gu浊气给吐g净,但也就在这时,呼呼的风声中传来了几声“咚咚”的试探,本就微弱的呼x1猛地一顿。

没等到回应,外头的人不免有些着急,头顶的窗户“呲呲”透开了一丝缝,那人压低着声音,问:“你是……赵征的人?”

眼见着事情到了关键的时候,宁致韦可不想出什么意外,所以今晚上他特地又在工厂外安排了些人手,为了明天和宁染的见面,当然,也是在提防扎卡,避免他和于朗有什么接触,毕竟他也知道,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扎卡肯定会有所怀疑,而为了压下他的疑心,宁致韦也终于和扎卡松口,去菲律宾的船已经到了越南,明早就能送他离开。

扎卡面上大喜,可他也不是傻子,“追杀令”还有一天才到期,那狗东西那么jg明,会提前让他走?

这次来越南,宁致韦虽然带上了所有心腹,但他要对付的可是“赵征”,光凭那些心腹显然不够用,不过混迹金三角这么多年宁致韦也有些自己的门路,花重金弄来了一帮缅甸出了名的打手,而那群人也确实有点本事,宁染身边最得力的于朗不就落在了他手上。

但宁致韦显然错估了件事,既然是拿钱办事,只要钱到位,什么都好说,什么人的事,也都好办。

墙内的咳嗽像是回应,扎卡心中一喜,赶忙冲不远处望风的小弟使了个眼se,宁致韦今晚看他看得很紧,好不容易等到凌晨,扎卡借着放水这才有机会绕到工厂后边,时间紧迫,扎卡直接开门见山,问:“赵征,真睡了宁致韦的nv人?”

只这一句,于朗便知道,自己有了逆风翻盘的胜算。

看来宁致韦还瞒了扎卡不少事情,也是,那毕竟是宁染要命的把柄,他怎么会愿意和其他人共享。

“nv人?他是,咳咳,这么和你说的?”

于朗轻飘飘的一句话立马叫扎卡意识到,宁致韦没和他说实话,他和那个赵征之间果然有猫腻!

扎卡本就对宁致韦那个说法将信将疑,那样的小人,怎么可能会为了nv人大动g戈,现如今听到于朗的说辞,简单的三言两语便能击垮岌岌可危的信任,扎卡在心里咒骂了句“妈的”,他把着窗户,厉声道:“不是nv人,还能是什么?”

可这句话后,里头却没了声音,像是存心吊着他的胃口,又像是压根不想搭理他,扎卡等不了连连又“喂”了几声,然而回应他的,除了刺耳的风声,再没有其他。

即便买通了几个打手,但他也不能离开太久,扎卡急得撸了把稀疏的头发,咬牙道:“n1taa真想si在这种地方吗?!”

扎卡的话并没有刺激到于朗,不过也算是撬开了他的口,男人哼笑着:“就算,就算si了,我也跟着赵征风光过,怎么样,咳咳,也要b声名狼藉的逃犯好听的多吧。”

于朗这句话一下子戳到了扎卡的痛脚,外头安静了下去,但于朗知道,扎卡并没有走,他用背借着力坐直了些,又在火上浇了把油,“反正我烂命一条,无所谓,你呢?你就能,活着走出这里?”

牌面越小越是要耗着对方,这是宁染教他的,扎卡既然主动找来,鱼就已经上了钩,此时的扎卡早已没了过往的嚣张,几天变相的软禁,渐渐失去控制的局势,都让他觉察到了不妙,他一开始确实是想弄si段坤和赵鸿洲,可要是命都没了,还谈什么恩恩怨怨?而病急了,就会乱投医,哪怕于朗的话漏洞百出,扎卡也会深信不疑……

“什么意思?”

这一次于朗倒是没有卖关子,男人的嘴角挑起一丝微妙的弧度,讥诮的声音随即传来,“他大费周章的帮你越狱,你真以为,他是在帮你?”

不等扎卡问话,于朗便又继续:“你想知道他和我老板之间的事?”

“嗬,他吞了我老板的货。”

“一仓的货,几个亿,你觉得,我老板,咳咳,会放过他?”

于朗这句话轻拿轻放,但杀伤力实在厉害,扎卡震惊地咬紧牙关,一仓的货,几个亿,原来……宁致韦那杂碎!他果然是要借刀杀人!他哪里是要帮他对付段坤和赵鸿洲,摆明了是用他来威胁赵征,推他出来做替si鬼!

于朗的挑拨离间显然起了作用,脑补完这一切的扎卡早已是怒火攻心,但于朗好似浑然未觉一般,故意讥笑起来:“你不相信?”

“那件事几个月前闹的沸沸扬扬,稍微查下你就知道我有没有诓你。”于朗说到这里,忽地又顿了下,“啊……我忘了,你那时候还在牢里。”日本那件事上过新闻,光是这一点,便足够于朗自圆其说,b起睡了一个nv人的恩怨,几个亿货的争夺显然更让扎卡相信。

于朗刻意的讥讽并没有叫扎卡动怒,不远处的小弟挥了挥手,催促着他赶紧结束,郊外的夜se浓重,遮住了最后那丝月光,扎卡思索片刻后,终于问道:“你想怎么样?”

于朗深深吐了口气,这场对话实在耗费了他不少jg神,就连眼皮也渐渐有些沉重,他收拢着掌心,试图用断指的疼痛来催醒自己,“或许,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初夏的天总是亮的很早,夜se一淡,细微的晨光便跑了出来。

或许是怕节外生枝,宁致韦早早叫醒了扎卡,所有的身份证件齐全,车也给他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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