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洗完我们再谈谈”
林寒罕见地在外面躲到了将近十点。
图书馆也关门了，他抱着书包被赶出来，心里一百万个不情愿回宿舍，可是又没别的地方可去。
秦晓在他楼上自习，知道他今天在图书馆后发微信让他等她一起，林寒就握着手机，在涌出图书馆的人流旁边安静等着。
他垂着眼睛，漂亮的侧脸被灯光勾勒一圈，黑发被风吹起一点，有个女生红着脸，在身后几个朋友的起哄声中过来要微信。
林寒被吓了一跳，正在想拒绝的话，身后有人过来，勾住他的肩膀向下拉。
熟悉的香水让他松了口气：“晓晓？”
“哎。”秦晓那张名动法学院的漂亮脸蛋露出来，看到女生，立马懂了，“我是不是该避开一下？”
“不用。”林寒拽了她一把，回头和女生说，“不好意思，我……”
他总算想出一个借口说：“我不是单身。”
女生失望地转身走了，秦晓支棱起耳朵：“你什么时候脱单的？男的女的！不告诉我啊林寒，你长本事了？”
林寒道：“假的假的，我随口一说——姑奶奶，别拽我！”
秦晓在他面前从来没有对外人的高冷范，自然地挽着林寒一边手臂，偏头问：“今天稀奇，你不是最爱迟到早退的吗，怎么在图书馆呆那么晚？”
她感触敏锐，拧起眉问：“是不是和室友闹矛盾了？不会是上次那个，那个跟我告白的傻逼，就那个江……”
“江以河？”
“啊，就是他。他好像性格不好吧，是不是回去后找你事了？”
林寒迟疑了两秒，含糊道：“没有。”
秦晓：“你别骗我。”
林寒又摇了摇头，把手里买好的饮料塞给她。
他们的宿舍在两个方向，去秦晓宿舍的路上要经过一段乌漆嘛黑的路。那段是老校区的旧路，旁边是爬满爬山虎的老教学楼，苍郁的老树很粗，一直没安路灯。
林寒把秦晓送过那段路，看着她走远了才回身，这时这边已经没什么人，四下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
他看了眼时间，茫然地叹气，心想这下是刀架脖子上不得不回了，从来没这么期盼过温远今晚能在宿舍住。
林寒踩进没有光的那片黑暗里，忽然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他背后本能一凉，接着那人就大步走过来，一把将他扣住。
“！”
林寒差点叫出来，这时听到那个男人低下头，在他耳边说：“你干嘛呢？送女朋友回宿舍？”
“你，”林寒缓了两秒，心脏怦怦直跳，“江以河你什么毛病，吓死我了。”
江以河却比他委屈：“我怎么了我？我在宿舍等你都要等成他妈望夫石了，结果你出来干嘛？送美女回宿舍？操，你还骂我，你怎么这么渣。”
林寒：“……你给我滚。”
他推开江以河就向前走，江以河却巴巴地黏过来，拉着他的手，嘴里还是不停：“别生气，你不渣，我坏行不行？刚刚那女的是谁啊？你怎么跟她那么亲？”
林寒停下脚步，在一片黑暗中勉强找到他的脸，一字一顿说：“是秦晓。”
江以河沉默了一瞬，林寒要拂开他的手继续走，却被一股大力扯了回去。
“……喂！”
他撞进江以河的怀里，被他从背后双臂锁住腰，低头呼吸都洒在林寒后颈：“你不会真的和秦晓谈了吧？嗯？”
“谈你大爷。”林寒推不开他，索性放弃抵抗，被他抱着，“没有，是朋友，怎么？你还想追她？我不可能帮你的。”
江以河顿时像被踩了尾巴一样怒气冲冲：“我追她干什么？我本来……”
他卡了一下，闷闷地说：“追个屁，不追了。”
林寒于是继续拍了拍他的手：“那你放手。”
江以河不再抱着他，但还是抓着林寒的右手，拉着他走：“回宿舍吧，在外面晃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你。”
林寒被他牵着走了一路，到了宿舍楼下才问：“那……那钟衡呢？”
江以河脸色似乎僵硬了一下，接着他说：“上去再说，在宿舍呢。”
“哦。”
林寒把手用了力气抽回来，江以河却问：“你是不是喜欢他？”
“什么？”
他们避开迎面走过去的几个男生，在那几人吵闹的欢声笑语中，江以河重复了一遍：“你不会是喜欢钟衡吧？”
林寒看了他一会，最终叹口气：“你去看看脑子吧，我谁都不喜欢。”
江以河倒是有点莫名的高兴：“是吗？那就行。”
林寒不太理解他的思路，但很快他也没心思去理解——钟衡在宿舍坐着，开门后抬起眼睛向门口望过来，脸上似笑非笑的：“小林，回来了？”
江以河在林寒身后，把门咔地反锁。
温远不在。
林寒将书包一放，低头避开他们的视线，说：“我去洗澡。”
钟衡笑了笑，他的眼神却显得冷淡：“去吧，洗完我们再谈谈。”
林寒关上水，还没来得及穿衣服，门就被敲了敲。
钟衡温声叫他：“小林，开个门。”
林寒拿过浴巾裹了一下，刚拉开门缝，钟衡就将门用力推开，一把揽住林寒，在他被热水冲刷得粉白的肩头亲了亲。
“小林今天都躲着我，我很伤心。”他说着，嘴唇擦过林寒的耳边，像一个轻轻的吻，“是讨厌我了吗？”
林寒的火气被他堵了一半，江以河在后面，脸色难看：“你装什么……”
钟衡不理他，低头看着林寒，露出一个带点苦涩的笑：“还是我哪里不够好？你有我一个还不够吗？”
林寒推不开他，又被这突然的一下给惊得不知道说什么。他抬头看到江以河阴沉的脸色，差点以为自己真是朝三暮四的渣男，在两个室友之间摇摆不定了！
“不是，钟衡你……”
江以河也走过来，语气冷森森的，手不老实地捞起林寒的发梢：“今晚你选一个吧，林寒，我跟他，你要谁？”
林寒想一人给一拳。
他迟疑了一下，随即钟衡就解开他身上的浴巾，随手扔到一边，把他的双手扣住，潮湿的亲吻顺着耳后一路下滑到锁骨，并在那上面轻轻咬了一口。
“这么难选吗？”
江以河也走过来，手指插进林寒的唇间，搅动他的舌头，然后湿淋淋的指尖捏住林寒胸前的乳珠，用力一拧。
“唔！”
林寒胸没怎么发育，乳肉只有单薄的一点，和一般男生差不多。两颗乳头粉嫩嫩的，乳晕圆圆一圈，被江以河用带着他自己唾液的手指拧着，也闪着点晶莹的水光。
“奶子好小，”江以河说，“被玩过吗？”
他问这话时，眼睛盯着林寒，看到林寒红着耳朵慌乱摇头后，才露出点胜利者的耀武扬威，瞥向钟衡。
钟衡没什么表情地和他对视一眼，忽然捏住林寒的下巴让他转头，轻轻一亲林寒的鼻尖：“小林，给我亲亲好不好？给我亲亲我就放过你。”
林寒正被胸前的陌生感觉逼得挺腰，江以河近乎残忍地玩弄着他的乳珠，把一侧的淡粉色肉粒弄得很快就红肿一圈，甚至让他腿间都有点受不住想并紧。
钟衡的话转移了他的一部分注意力，让他在加速的呼吸中转过去，没头没尾地就亲上了钟衡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