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标记问题
米罗舒舒服服地泡完澡,穿着丝质吊带长裙,趿着拖鞋,从伊诺克的书柜里拿了本《植物制药的入门》,出了房间往后院的小花园走去。
精致的刺绣棉拖鞋踩在草地上没有发出什么声响,米罗路过小喷泉,正要往隐蔽的橡树从走去,就听到了在树林后修剪树枝的oga男仆小声交谈的声音。
“你说,殿下怎么突然带了个人回来呢?据说还是从地下赌场带回来的,传出去多不好听呀。”
“你就别操心人家的事了,反正王妃再怎么也轮不到你的。不过,陛下也没标记那小孩,你还有点机会。”
“瞎说什么呢,别乱开玩笑。不过,估计殿下也只是玩玩而已,不然怎么会不标记他呢。怕是让侯爵大人留下阴影了。”
“毕竟还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么,即使殿下想,陛下也未必同意。这宫里可从来没进过这样背景的人物,要不要赌这次能持续多久?”
“我猜半年,不能再多了。即使侯爵大人做错了事,陛下也不该随便找这么个人呀……这么多贵族子弟呢,为什么非要个这么不光彩的人……”
“被侯爵伤的狠了么……总得有个发泄口。”
米罗没有出声,听他们说完,就绕到别处找了个隐蔽的角落。
他在几簇玫瑰花丛后坐下,小心翼翼把书本放在自己腿上,翻了两页依旧心烦意乱,又拿出光脑。
<伊诺克?>半小时前发来消息:“宝贝在干嘛呢?”
过了五分钟:“晚上想吃什么?出去吃还是在家?要不要去听音乐会?”
“音乐会可能会有点无聊,还是在家吧。我把莉塔接过来了,就是之前说的养在旧家的小猫。”
伊诺克发来一张他和猫咪的合照,一人一猫简直毕肖,蓬松的亚麻色毛发,灰蓝色眼珠圆圆的,野兽幼崽般地看着镜头。
米罗赶紧回复:“好可爱啊!!您和猫猫都很可爱。”输入一连串爱心符号。
伊诺克已经打了视频过来,视频里他正坐在车上,抱着猫笼,笑眯眯的:“宝贝。”
米罗的脸在阳光下有些发红:“主人。”表情像条傻乎乎的小狗。
伊诺克说:“你在花园呢?看书吗?有没有吃午饭。”
米罗说:“在看书,吃了,吃了蘑菇烩饭,烤猪肋,很好吃。您吃了吗?”
伊诺克笑起来:“好。我也吃了。你好可爱呀,脸都晒红了。等我回去到花园找你。”
米罗乖乖地点头:“莉塔也可以在花园玩吗?”
伊诺克说:“当然。莉塔,快跟哥哥打个招呼。”
木编笼子里的小猫伸出爪子要挠他。
伊诺克挂了通话。米罗坐在草地上,有些看不下书,翻着光脑里伊诺克的照片,心痒痒的。
伊诺克一回来就让花园里的仆人们全部离开了。他找到米罗待着的玫瑰花丛,发现人已经蜷在草地上睡着了。阳光洒在他漂亮的侧脸上。
伊诺克腿边还被莉塔缠着,他坐在米罗身边,对着他睡觉的样子拍了张照,忍不住俯身亲了下去。
米罗被他亲醒,伊诺克看着他颤抖的金色睫毛,心里发烫:“宝贝你醒了。”
米罗迷迷糊糊唔了一声,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伊诺克不及回答,就亲上了他的嘴唇,两个人很快在草地上滚成一团。
傍晚才从后花园出来,米罗的睡衣已经没法见人了,伊诺克把人裹在自己的外套里,抱回自己寝宫。
万万没想到帝国君主就坐在房间外的走廊上等着。米罗登时有些慌乱,伊诺克也吓了一跳,用米罗身上盖着的外套挡住他的样子:“哥,你怎么来了?”
伊诺克把人放回房里床上,才回走廊见自己哥哥。伊万看着他身上衬衫上沾的草屑,有些无奈:“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
伊诺克吐了吐舌头:“哥。”
伊万接着道:“对了,说正事。过几天宫里要举行舞会,后天裁缝来给你量衣服,就不许出去胡闹了。舞会上都是政要,这次必须出席的。还有就是……”
见大哥欲言又止,伊诺克说:“您可以直接说的。”
伊万接着道:“到时候会有新的将领接受授勋,你也有一个。希斯特请了病假,就来不了了。”
见伊诺克表情变得凝固,伊万靠在墙上抱着手:“我知道你们两个分开,对你来说打击很大。但你也不用这样,随随便便带个来历不明的人回家吧。”
“这两件事根本就没有关联,哥,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过话。”
“就算你自己乐意这样胡闹,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以后你们分开了呢?他该去哪?带着你的标记回救济所?找一个能覆盖你标记的alpha?且不说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这样的alpha,可你有没有替他想过,万一有天你不喜欢他了,他以后还能正常生活吗?”
米罗在被子里屏住呼吸,心像被一只手攥紧了一般,瞪大双眼。
伊诺克压着嗓音:“哥,你小点声!我不可能和他分手的,除非他哪天先不要我。”
伊万哼了声:“就这点出息了。你一时新鲜玩玩也就罢了,别忘了将来你参加晚宴,难道还能带着他出席?他知道怎么行内眷礼吗?嫌自己报纸头条不够多是不。”
伊诺克真恨不得马上把他推走:“赶紧回去处理你的公务吧。少操心我的事,我才是他的alpha,轮不到外人来指手画脚。”
“你俩还没标记呢,我就成了外人了?我一会儿就打电话告诉你二哥。”
“哥!”
伊万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走了。
伊诺克对旁边的男仆说:“叫司机在门口等我,待会要出门。”
屋内的米罗埋在丝绸被子里,没有睡着也没有动弹。
伊诺克走进去把巨大的厚窗帘拉开一角,让屋内进点光来:“屋子里这么黑,宝贝准备睡觉么。”
他走回床头掀了掀被子,米罗似乎想挡,却没敢。柔软的丝绸羽绒被下露出一张半湿的小脸。
伊诺克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安抚他:“怎么了宝贝,怎么哭了?你听见我哥的话了?”
米罗摇了摇头,伊诺克上床靠过去抱住他:“别哭,我哥是君王,自然要比普通人严厉苛刻,没有办法的事。这是他的问题,不关你事。把那些话都忘掉吧。”
米罗蜷在他腿上,轻轻颤了颤。
“我没事的,主人别担心。”
伊诺克抚摸着他的背心:“他从小到大管我管习惯了,才这样。总想找个理由来说我。晚上我带你去个漂亮的地方过夜,兜兜风,就咱们两个人,好不好?”
膝上的米罗点了点头:“谢谢主人。”
伊诺克低下头,在他额上亲了下,含糊不清道:“说了不必说谢的。”
他打发司机去载两个保镖,然后自己开了新买的镭射粉法拉利,载着米罗出门。
开了一个多小时到了城外的一处私人海域,影影绰绰的暮色即将降临,露天酒馆内只有侍者无声地备菜摆酒,在鹅卵石铺成雪白的地面上,餐厅的座位旁依大海,浪花带着腥气时不时扑打上来。
伊诺克牵着米罗坐在离吧台远远的一处,又叫保镖到门口吧台去坐着。
菜很快上齐,一桌子烤羊肋,烤蔬菜,贻贝清汤,烤海鲜盘和各式各样的刺身。
无数撬好的牡蛎闪亮亮的,好似满盘的眼泪。
一路上米罗睡